绍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早。”喻柏云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着,听见动静,便朝他投来目光。
“咋啦?”赵佳禾从浴室里探出了头,手里握着牙刷,嘴角还有一些泡沫,含糊不清地问,“做噩梦了。”
“嗯。”他满头大汗。
赵佳禾叼着牙刷重新走进浴室,片刻后,将一条毛巾扔给他,又重新走进浴室。
他接过毛巾,刚擦掉额前和脸颊上的汗,就看见洗漱完的赵佳禾贱嗖嗖地看着他。
他想了想,停止了擦脸的动作,看了一眼手中的毛巾问:“谁的?”
“老喻擦脚的。”赵佳禾笑嘻嘻道。
一旁的喻柏云正拿着杯子往嘴里送,听见这话,差点被呛到了。
“他瞎说的。”喻柏云放下杯子,淡淡道。
“我逗你玩的。”赵佳禾笑嘻嘻地说,绍池拿起毛巾正要重新擦脸,便听见赵佳禾说,“其实是我擦脚的。”
下一秒钟,毛巾准确无误地飞到了赵佳禾的脸上。
简单洗漱过后,几人便前往餐厅。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比前两日更加阴沉,海水散发着阵阵腥臭,可船上的其他游客像是看不见这一幕一样,满脸愉悦地享受着他们的邮轮之旅。
走进餐厅时,绍池看见了昨天晚上在化妆间见到的那个女人,此刻她正坐在餐桌前,低着头,给盘子里的面包涂上果酱,好让这些干巴巴的东西看上去可口一点。
“嗨!”见到他们,女人停止了涂面包的动作,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她的手指关节蹭到了果酱,她满不在乎地舔了舔,眼神却还停留在他们身上。
“看来我昨天的猜测是对的。”赵佳禾拍了拍喻柏云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兄弟,自求多福吧。”
几人端着早餐,各自找位置坐下。
很快人便到齐了,除了昨天那个络腮胡——那个女人没有死,死的是络腮胡。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点完人数后,程礼便开始询问络腮胡的情况。
“他的皮没有了。”女人垂下眼眸,故作哀伤,嘴角却若有若无地上扬,“应该……是因为那件皮草吧!”
“什么皮草?”程礼并不清楚昨晚的情况。
“昨天我们去了舞团的化妆间,里面有一箱皮草,我劝过他不要拿了。”她用手指轻轻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可他不听我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还在喻柏云几人之间游走。
“结果今天刚睡醒,我就发现他的皮不见了,我想一定跟那件皮草有关系吧?”
她的演技不怎么样,不过没人想深究。游戏里的疯子又何止一个两个,这游戏本就容易让人发疯。
“你不伤心吗?”熊满旁边那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咬着嘴唇问,“你的同伴死了。”
他是为了帮你才死的。
小姑娘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似乎知道什么内情,但不想多管闲事,可看见女人这个样子,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同伴?”女人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谁说他是我的同伴。”
“他只是个男人,仅此而已。”女人挑了挑眉,“男人嘛,可以有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