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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凝远远瞧见那辆自京城而来的沈家马车缓缓驶来,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车,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老夫人那张严厉的面庞,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车里钻出来将她拎回京城去。

沈初凝下意识地转身便朝云书宣身后躲藏起来。

然而,当马车终于停稳,车门被轻轻推开之后,从里面走出的却是沈大夫人周慕瑾和周家小姐周澜。

沈初凝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满脸惊喜地从云书宣背后蹦了出来。

她兴奋地朝着周慕瑾飞奔而去,口中高声喊道:“大伯母!”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周慕瑾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侄女,脸上也洋溢出温暖的笑容。

她快步迎上前去,伸手拉住沈初凝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眼中满是慈爱之色,柔声道:“咱们家小九这事抽条儿了,出落的越发明媚大气了。”

听到这话,沈初凝不禁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双颊绯红如霞,轻声回应道:“谢谢大伯母夸奖。”

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来,关切地望着周岚瑾说道:“大伯母一路舟车劳顿,可辛苦?”

周慕瑾闻言一边拉着沈初凝往府中走去,一边笑着抱怨道:“还真别说,这一路上可把我给累坏了。原本,我想着自己骑马过来,可你那几个哥哥拦着不让,非要说什么路途太过遥远,骑马太累太危险,非要我坐这慢吞吞的马车。结果呢?这一坐就是好几天,我的骨头都快要被颠散架喽!”

说着,她还故意夸张地扭了扭腰肢,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沈初凝见状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俏皮地说道:“大伯母您可是当年能够驰骋沙场、勇冠三军的女将军呢!让您坐这马车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嘛!不过嘛,哥哥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啦,他们肯定是担心路上的那些老百姓要是看到您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样子,还不得以为是天上的战神降临到人间了!万一因此而引起恐慌,那可就得不偿失咯!所以呀,他们才会执意让您坐在这马车里的。”

说完,她还调皮地冲周慕瑾眨了眨眼。

周慕瑾轻戳了沈初凝的额头,“小妮子都敢打趣大伯母了。”

沈初凝哈哈笑着躲开,跑到了周澜面前,亲切地挽着她的胳膊问道:“你二哥不是今年要参加秋闱,你不京城陪着备考,怎么这个时候往出跑。”

周澜却一脸狡黠地说道:“本来我娘也是不让我出门的,但我一说要陪着姑母来给你过生辰,二哥就说我在家待着碍他的眼,所以母亲就放我出来了。”

深处凝笑道:“那等我过完生辰,你就快些回去,应该还能赶得上放榜,看榜时周二哥肯定希望家人都在身边的。”

“到时再说。”周澜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日中午,云书宣特意设宴招待周慕瑾和周澜二人。

宴席被安排在了新修园子里的凉亭之中。

这座新园子景色宜人、美不胜收,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还有潺潺流水环绕其间,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

周家姑侄俩一踏入园子便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她们边走边看,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之声。

尤其是周澜,更是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东瞧瞧西看看,对每一处景致都爱不释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园子真是太漂亮啦!要是能不回京就好了!”

一旁的周慕瑾也连连点头。

待众人落座之后,云书宣微笑着开口问道:“大嫂如今可是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务,婆母怎会放你出京?”

听闻此言,周慕瑾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竟忍不住掩面轻笑起来。

原来自从周慕瑾接手管家以来,那位沈老夫人便一直想尽各种办法给她找麻烦。

不是今日叫嚷着头疼难忍,便是明日又抱怨脑热昏沉。

府里之前的府医陈大夫是沈老夫人的人,自从出了香雪的假孕风波后,就给辞退了。

后来周慕瑾想着,家里的主子都正值壮年,哪就那么容易生病。

再加上沈怀忠当了丞相后,太医院的太医们会按期来府里请平安脉。

是以府上也一直没再请府医。

这可就苦了沈老夫人,王昌身体稍有不适,府医立马就能赶到病床前。

现在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松鹤堂的丫鬟报到大房周慕瑾那,周慕瑾给了牌子去账房支了银子才能出去请大夫。

这样一来沈老夫人连装病都得多装一阵子。

而周慕瑾面对沈老夫人的这些小动作可一点儿也不含糊。

只要沈老夫人请一回大夫,她便会毫不留情地暂停其两日的燕窝供应。

理由也是简单明了——府中的铺子在周慕瑾的精心打理下依然入不敷出,仅有支出却毫无收入可言。

因此,家中每个人每月能够花费的银钱都是有着严格限定的数额。

既然沈老夫人把大部分银子都拿去请大夫了,那么自然而然也就没钱再购买燕窝这类昂贵的补品了。

银钱方面受到限制之后,沈老夫人不禁深深地怀念起当初云书宣管家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可是过得无比惬意和舒适啊!

于是乎,她赶忙提笔修书一封寄往了山东。

之所以如此急切地写信过去,原因主要有两个。

其一呢,是因为沈初凝眼看着就要及笄了,如果任由老二两口子继续把沈初凝留在外面,说不定他们会背着自己就把女儿的亲事给定下来。

其二,则是心心念念地盼望着能让云书宣尽快返回京城,然后顺理成章地将管家大权再次交回到云书宣手中。

都说人老成精,像沈家这样庞大的家族,若不是有着云书宣这般自幼便对家中生意了如指掌且经验丰富之人来操持打理,那么无论是换作其他任何人来掌管这个家,都免不了要自掏腰包补贴家用,甚至还得动用自己嫁妆才行。

而且这事还没法说出去邀功,用媳妇的嫁妆,传了出去,沈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再加上眼瞅着沈家的孙辈们陆陆续续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必须得精心筹备聘礼。

然而这其中相当大一部分聘礼开销都是需要从家族公账里支出的。

正因如此,尽管如今的沈老夫人心里觉得十分憋屈,但却从未动过要亲自接管管家权力的念头。

哪怕周慕瑾撂了挑子,沈老夫人也是第二日就将管家对牌亲自送去了大房。

至于为什么不让老三媳妇管家,沈老夫人的原话是,“她能把自己活明白就不错了,让她管家,不出三个月,沈府就得垮。”

自从不再闹腾着生病以后,沈老夫人又开始挑剔起房里的那些丫鬟来了。

直嚷嚷着她们太过年轻,此后不到她的心上,非要周慕瑾去庄子上将桂嬷嬷给接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