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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黑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第二声。

第三声。

第四声。

5、6、7、8。

不到一分钟。

直到霍峥炎换子弹。

这时他们才发现,从进来开始,霍峥炎就一直戴着白色的硅胶手套。

他们甚至都没发现霍峥炎把枪藏在哪。

更不用说那些保安,难道那些保安对他安检,不知道他带了武器?!

尖叫声传来,5个Alpha冲向了大门,手忙脚乱地开锁。

“叫保安!”

“先开锁!”

慌忙中,他们吵起来了。

3个Alpha自诩评分不低,他们朝着霍峥炎的方向袭来,却在半路倒在了他脚下,躺在了血泊之中。

“快开门!”

“妈的,这么快?这可是机械锁!每一道锁有多麻烦你不知道吗?!”

“草!先叫保——”他倒下了。

枪口穿过他的大脑,红白的,在墙上绽放。

有一人反应还算快,已经按下了和保镖的通话键,可就在这时,一枚同时穿过了他的手和对讲机,接着从他的肋骨上擦过。

剧烈地疼痛使他面色苍白,对讲机砸在了血泊里,而他捂着腹部滑坐在地,近乎昏厥地翻起白眼。

事此,2分钟过去了。

最后一个人腿软地倒在门边,湿黄色的液体从他双腿中渗出,他的唇打着抖:“为什么?难道你是来救他的?!我们和你无冤无仇!!!”

霍峥炎游刃有余地走到他面前,用手枪顶在他的眉心,笑容满面,用仅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这里,是我家。”

那人惊骇地瞪大了双眼,仿佛见了鬼。

消音器的声音很清脆,它穿透大脑的声音也十分清脆。

清脆和清脆的相互碰撞,竟然能营造出一种莫名的爽意。

像是喝多了高度酒的混合物,伏特加和金酒的碰撞,像是抽多了烟的雾气缭绕,使人变得头脑昏沉。

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霍峥炎收了枪,悄然地站在了仅存的幸存者,不,唯二幸存者之一的人身边,伸出手,一巴掌把人扇醒。

“别——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了,别杀我!我只是被他们叫来这里围观的,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疯狂地喊着“我什么都没做”和“别杀我”,奄奄一息地软倒在血泊里,又惊恐地收着腿,深怕裤子上沾上更多的血渍,之后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说不清……

“唔唔!”

这句话使房间中央的人,愤怒地抗议着。

他说不出话,只能靠嗓子发出反抗地音节,眼里爆发出强烈的恨意,“唔——!”

“怎么把你给忘了。真不好意思。”

霍峥炎转身的时候,身后的人松了口气。

他惊恐地喘着气,唯唯诺诺地别开眼,又试图躲在霍峥炎的身后减弱存在感,生怕房间中央的人出言控诉,使他好不容易靠着卑微祈求得来的性命再次烟消云散。

“啪——”

正当他如此想着,一个剧烈的闷疼出现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头一歪,翻着白眼栽倒在血液之中,砸起一片飞溅的血色。

房间中央的人,以一种奇异而羞耻的方式,遭绳索垂吊半空,正好在地毯上方,位于宝相花图案的中心。

他的一双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霍峥炎,眼眶通红。

5分钟前,他以为霍峥炎这突然出现的人,是警察的人,是来救人的。

2、3分钟前,他以为自己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

短短的2、3分钟过去了,这一地的血泊让他明白,眼前的人绝不是什么池鱼之物,但对方如此的杀人不眨眼,却又留了半个活口,还朝他走来,难道是想嫁祸?

如果想要全身而退,此时杀了所有人,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难道他真想救他??

他既恐惧,又困惑,还有隐隐地有点崇拜。

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此时用着一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像天仙一样的残忍男人。

他以为霍峥炎会立刻放他下来。

谁曾想,那双尖头切尔西在他身周优雅地踱步一圈,又站在他面前,附身,表情玩味地看着他,“啧啧,真可怜的小东西。”

“你是omega?”

“呜呜!”他点头。

霍峥炎伸手扯下他嘴上的器具,眼神里多了点惊喜,他扣住他的下巴,用一种确认的语气问他:“你叫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他被绑在这里折磨了一上午,挣扎反抗得嗓音嘶哑,甚至感觉肺都萎缩了一半,此时新鲜的空气涌入口腔,一时间冲得他的呼吸道发痒而痉挛。

他剧烈咳嗽了一阵,说道,“骆……骆司铭,我叫,骆司铭,咳咳咳……”

“哦~”

霍峥炎松开手,垂眼看着他,“麻烦你在这里多待一会。”

他的眼神,略带嫌弃地看着骆司铭的嘴角,“口水不要弄到地毯。”

“不然杀了你哦。”

说完,他转身去开锁,哼着轻快的小曲离开了二楼。

骆司铭这才惊恐地发觉,从第一个人倒下开始,那男人的鞋底,至始至终都没沾上半点血迹。

哪怕那门口已是血流成河。

他心情复杂,用尽全身力气侧过头,用肩上的皮肤擦掉了口水,但与此同时,他更觉得如坐针毡,甚至比早上还要恐慌、紧张,浑身僵硬。

他深怕自己身上的体液落在地毯上,更是恐惧得不知所措。

早上遭受的折磨,并没有消磨他的意志,相反,他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时机反抗,这是他和他哥哥都十分擅长的事。

但现在,那张笑盈盈的脸、那平淡地语气,把杀人两个字当成吃饭一样简单的语气,这些表现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如一片悬浮在半空的针云。

针尖抵在他的皮肤上,抵住了他的脊椎和命门,只要他敢落下一滴口水,他很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不是“很可能”。

而是他真的会死,毫无反抗能力地死。

骆司铭不明白自己需要在这里待多久,他也无法预料自己接下来将面对的,会是警察还是另外一个地狱。

他也不认识这个人,甚至不知道他的来头,只能通过他们对他的称呼判断,这人可能是哪个有权有势大家族的后裔。

更不明白他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泄愤。

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另外,外面那些恐怖的动静,更是让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在海浪和呼啸的风声中。

连续不断的惨叫、枪响,响彻整个月岛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