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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说出来!如果他们不信,我来做主,送沈大爷去公安机关做检验。”

张顺利果断决定。

沈家人虽然心有不甘,但在大队里难以违抗队长,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沈妍。

“沈大爷很可能是因为破伤风去世的。通常,由金属切割伤、动物或人的咬伤导致皮肤破损,都可能感染此病。遭遇这些伤害后,最佳做法是接种疫苗。”

“破伤风发病时,患者会面色苍白、发热、全身乏力,面部常呈现苦笑表情,颈部强直,伴有呼吸困难和胸闷,严重时可引发心力衰竭或窒息,甚至因咬肌痉挛导致舌咬伤,大量出血。”

沈妍详尽地解说,确保每个人都理解这一医学知识。

“说得好!讲得在理!”

这沈大爷的情形确实相符!

随即有人附和道。

然而,沈家老二不服地回应:“她的话可信?定是根据我爹的病情编造的谎言!”

“那咱们就进行法医鉴定!”

张顺利怒意勃发地提出。

沈老太太连忙出面制止:“不行!谁也不能动我们家老头子!即便真是破伤风,那也是沈妍那个歹毒女子造成的!她到村里的那个晚上,挥镰刀伤了我们家人,这事全村无人不晓,沈大爷因此染上了破伤风!”

沈妍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驳:“你才有病!那天我只是对付了你那三个小子,沈大爷我连根头发都没碰!”

“我的儿子身体强壮才幸免于难,但破伤风却传给了我老头子,导致他的离世。”

沈老太太坚决说道,仿佛真理在握。

沈妍无奈地重申:“破伤风并非传染性疾病。”

沈老太太却不肯善罢甘休:“你说不传就不传?别以为我们农村人无知!”

“立即带沈大爷的遗体去做鉴定。”

凌叶凡面色铁青,语气冷漠。

张顺利向村里的几人示意了一下。

尽管心有不愿,他们还是上前帮忙处理。

沈家忍着内心的痛苦,再次企图阻挡。

然而,面对众多人力,他们的阻挠显得徒劳。

最后,沈老太太不甘地妥协:“不验尸了!直接下葬!”

“你们拒绝验尸,就等于默认沈大爷之死与沈妍和凌叶凡无关。”

张顺利加重语气。

沈家人咬紧牙关,含恨点头。

他们决定先安葬沈大爷,待到来年骸骨成灰时再找沈妍理论。

正当他们心中筹谋之时,沈妍平静地说:“既然与我无关,那你们全家人签字画押承认吧。”

沈家人惊诧又恼火,“都已经答应了,为何还要签字按印?”

沈妍耸肩,毫不在意地说:“因为我对你们缺乏信任,担心你们反悔。我不介意日后挖出骨头检验,只是不想被说成是挖掘坟墓的恶人。”

沈家人闻言,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

“做决定吧,是验尸还是现在签字。”

张顺利干脆地掏出笔和纸。

沈家人一时陷入两难,既想父亲和祖父安息,又渴望从沈妍那里得到巨额赔偿。

“快点决定!不要拖拖拉拉。”

张顺利不耐烦地催促。

村民们也开始起哄。

沈家人最终无可奈何,只好逐一认真签署同意书。

一家十多口,个个签字并按下了手印。

目睹张顺利将同意书递交给沈妍,他们面容变得阴郁而怨愤。

沈妍对周遭人心中算计视若无睹,甚至朝他们报以讥讽的微笑,语气冷冽地揭露。

“别再装模作样了!破伤风潜伏期约一周,病人将遭受极大苦楚。在座的各位,只要有一丝亲情,也应该送他到公社卫生院瞧瞧。然而,这么长的日子,你们不单视而不见,还让他每日劳作,加速了悲剧的发生。可以说,他的离世,每个人都有份。”

沈家人的目光因惊惧而颤抖。

“哎呀!沈家的人怎么如此狠心啊!”

“换成我们,孩子生重病定会送往公社治疗,他们居然袖手旁观,让沈大爷就这么病逝。”

村民们交头接耳,对沈家投以鄙夷的目光。

显而易见,沈家在此后的村子里难以抬头。

“你少在这信口开河!再敢诽谤我家,我非在你家门口上吊不可!”

沈老太太咬牙切齿地威胁。

沈妍的眼眸灵动一闪,满是看热闹的期待。

“我说的是真相,不过如果你想以死来逃避,直接撞墙也挺快的。”

她漫不经心地耸耸肩。

沈家上下,数沈老太太最为惜命。

她威胁人的劲儿,比自寻短见可信多了。

沈老太太被沈妍的话逼到墙角,最终只能硬撑着撞向一旁的墙壁。

“妈!”

“奶奶!”

沈家的人慌忙上前阻止。

稳住老太太后,他们怒目转向沈妍。

未及他们开口,张顺利已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在这演戏,赶快料理你家老头子后事吧。”

旋即,他转向凌叶凡和沈妍,“他家的事别管了,我现在把人送去委员会,别误了晚上的老师接待。”

沈妍点头,拿着同意书昂首阔步走出屋子。

门外胡家人虽未亲眼目睹屋内情景,但一切都听得明明白白,此刻个个面色苍白,后悔不已。

早知这看似柔顺的女孩如此犀利,怎会招惹她。

如今,几户人家都被牵扯进来。

凌叶凡与沈妍先返回破棚子。

沈妍见未来大人物先给石槽添加了些新鲜草料,随后进了屋。

当他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个枕头。

“你这是做什么?”

沈妍不解地问。

凌叶凡瞥了她一眼,“木板车硬,给你坐着舒服些。”

沈妍暗自嘀咕,昨晚睡觉还在想要枕头,总不能拿坐了好半天的枕头做头枕吧。

凌叶凡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轻描淡写地回应:“去城里买新的。”

说着,他一把抱起沈妍,让她坐在放好枕头的地方,接着固定好那些被捆绑的人,最后自己跃上牛车,扬鞭启程。

随着牛车缓缓行进,凌叶凡心中泛起层层忧虑。

沈妍每次入城似乎总免不了些波折,此番能否安然无恙?

思绪及此,他的眉宇间聚起一座小小的峰峦。

坐在后座的沈妍浑然未觉自己又一次成了兄长心中的隐忧。

“叶凡哥,你真是太博学多才了。”

她以一种蜜糖般的语调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