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得了这么好一东西,您不高兴,咋还愁眉苦脸的呢?”
看着一脸阴沉的亲妈,林默没忍住,打趣了一句。
见林默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和自家开玩笑,林母顿时怒了。
“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还有,下乡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
“你就算是不在乎你娘我,也得在乎在乎晓娥吧?”
“你们可都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你叫她一个人可咋办?总不能跟着你一起下乡吧?”
说完,便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四下搜寻了起来。
一旁的林悦见状,很是狗腿的递上了鸡毛掸子。
林母二话不说,一把接过鸡毛掸子,反手就招呼了林悦一下,打的小丫头抱头鼠窜。
“你个不学好的东西!你哥被打,你很高兴是吧!”
林母骂了林悦一句,抬起鸡毛掸子对准林默,犹豫了片刻之后,最后还是气愤不过,稍稍用力,朝林默的屁股打去。
林默不闪不避,站在原地硬挨了亲妈三记算是有点感觉的鸡毛掸子,最后还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亲妈道:
“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舍不得打我。”
林母心里那个气啊。
这混蛋玩意,都这个时候了,还搁这嬉皮笑脸呢。
一把将鸡毛掸子狠狠往桌上一拍,怒道:
“你这不省心的,都火烧眉毛了,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还有,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那等晚上你爹回来,我让他来教训你!”
或许是知道自己下不去手,林母干脆直接将林父搬了出来。
林默知道亲妈这是真急眼了。
要知道,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将原主视为掌中宝的亲妈,可是从没对自家动过手的,就算是责骂,那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上两句。
至于说拿着鸡毛掸子打人这样的事,那从来就只在林悦那反骨仔身上见过,自己从不曾亲身体验过。
如今要不是真把她逼急了,又岂会亲自动手,还搬出了自家的亲爹。
想了想,林默觉得有必要将这事和亲妈说清楚,否则对方估计这几天都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给林悦使了个眼色。
小丫头立刻会意,屁颠颠的跑过去将房门关上之后,便守在门口。
而林默,则是按住亲妈的肩膀,将其按回了座位。
“娘,原本这事我是不想告诉您的,但今天发生了这事,那我就不得不提前泄露了。”
说完,便将院里众禽如何算计自己,自己无意中得知之后的一系列安排全都说了出来。
听到宝贝儿子早就已经知晓此事,且有了应对之策后,林母的表情这才稍微平复。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可刚才来送证书的人说了,这几天你就得下乡,知青办那边安排,来得及吗?”
“还有,你说把傻柱他们也都一起报名下乡了,可怎么没见有啥动静啊,他们怎么没有荣誉证书和收到通知呢?”
听到亲妈的询问,不用林默开口,一旁的林旭就主动解释道:
“娘,要是街道办那边提前把证书给他们送去,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听大女儿这么一说,林母感觉有道理,便又看向一旁的娄晓娥,小心问道:
“那个晓娥啊,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家小默打小就聪明,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你可不要有什么不满,更不能胡思乱想啊。”
见林母自己都忧心忡忡,反倒是来安慰自家,娄晓娥心中涌现一股暖流:
“不会的,这事林默早就和我说了,我也早就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一听这话,原本还忐忑不安的林母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感情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自己被蒙在鼓里啊。
顿时,看向林默的眼神都变了,手更是不自觉的抓向了桌上的鸡毛掸子。
林默见状,暗道一声不妙。
急忙抢在亲妈抓到鸡毛掸子之前,一个闪身来到了亲妈身后,帮其捏起了肩。
“娘,之前是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才没将这事告诉你的,现在您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安心了。”
第一次感受到儿子的体贴,林母最终还是没狠下心,再次拿起鸡毛掸子。
很快,时间到了傍晚,就在林默一家其乐融融,准备享用晚餐的时候,家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范长明。
这次来的目的也很简单,自然就是来给林默送毕业证书和知青办的工作名额。
之前范长明是想着给林默使点绊子,让其无法正常考试,或者拿不到毕业证书,而后乖乖的滚去下乡。
但经过白天那么一闹,让他彻底明白,惹怒一个疯子外加神经病的后果。
若是真按自己之前计划的那般,让林默无法得到毕业证书,无法进到知青办任职的话,那疯子绝对会在下乡之前弄死自己。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为了此事万无一失。
所以,在考试结束的第一时间,他便让人当场批阅了林默的试卷,并督促学校颁发毕业证书。
而林默也没让他失望,直接以满分的成绩,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若不是其他考生的成绩未出,若不是范长明担心太过高调,恐会引起林默的不满,估计这会都得有人上门恭喜了。
之所以亲自将毕业证和工作名额送来,除了担心自家的小命之外,最主要的是,范长明想要对林默示好,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可是亲力亲为,亲自为其将东西送来,以后就一笔勾销,别老惦记着自己的小命了。
果不其然,之前还愁云惨淡的一家,收到意外惊喜后全都喜笑颜开。
只是,还不等众人客套,林默就直接搂着范长明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将人送出了院子。
本以为对方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范长明一路上提心吊胆。
可直到出了四合院,直到目送着林默返身回家,自己都没再听到对方的半句言语,这让范长明多少是松了口气。
只是,在其转身准备麻溜滚蛋的时候,却总感觉好似遗漏了什么。
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担心自己在此逗留会引起那疯子的额外关怀,范长明便不敢再想,急忙跨上自行车,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