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原来宴邪是被棉棉妹妹拐跑了?!
难怪祖父今日一大早起来,就宣布不用追查宴邪的下落了,原来是这个小疯子,已经变成棉棉妹妹的人了。
小六吴逸雨脸色骤变,冲到棉棉面前,一把将小家伙往后拉:“棉棉!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他就是之前哥哥们跟你说的,关在破院里的疯子!”
“他很恐怖的,不仅咬人,还生吃老鼠,活吃人肉!之前有个小厮去给他送饭,生生被他咬下一块肉来,连喉咙都差点被他咬断了!!”
“你把他带在身边,万一哪天他发疯,咬你怎么办?”
宴邪死死低下头,拳头缓缓握紧。
少年薄唇紧抿,清俊的面孔上,掠过一丝难堪。
他身体微微发抖,眼尾渐渐氤氲出羞愤之色,抬脚就准备往后跑。
就在这时,软糯甜美的小奶音,在他耳边响起。
“宴邪才不是小疯子呢!”
“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如果不是小厮欺负他,他肿么会把小厮的肉咬下来呢?”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变得这么凶呀,凶只是他的保护色,三哥、四哥、六哥,棉棉问你们,你们在吴府,跟宴邪接触过吗?”
三人齐刷刷摇头。
从有记忆开始,爹娘就教育他们 ,要离宴邪这个小疯子远一点。
平时他们连靠都不敢靠近宴邪住的院子,跟别说跟他打交道了。
“那你们肯定知道,吴府下人欺负他的事叭?”
棉棉这一问,直接把对面三个小少年问住了。
是啊,宴邪在吴府,本来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祖父不喜欢他,却要养着他。
府中下人经常欺负他,把他当畜生打骂,他们也是撞见过的。
“呃,那个......”吴小四支支吾吾起来:“府中下人是经常欺负他,可那也是因为他疯啊......”
“他要是不凶一点,就会被人变本本加厉厉的欺负呀!”小奶团子一本正经的反驳起来,语气认真。
“四哥哥,棉棉问你,如果你被人欺负了,被人指着脑袋骂疯子,还打你,你会肿么做?”
吴逸凡怔愣了一秒,下意识道:“自然是还回去......”
“这就对了嘛!”小家伙奶声奶气道:“四哥哥也知道,被人欺负了要还回去,宴邪在吴府,经常被人欺负,肯定要凶一点,这样那些人才不敢继续欺负他呀!”
“六哥哥,你说宴邪之前发疯咬掉了小厮的一块肉,那你有没有问过宴邪,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厮先动手欺负他呢?”
吴小六被小家伙问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宴邪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呆的看着小棉棉。
胸口那块最坚硬的地方,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有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野蛮生长,肆意横生。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为他说话。
相信他,理解他,信任他。
她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同。
她眼里没有厌恶,没有嫌弃,更没有怜悯和高高在上的鄙夷。
她就像一个保护朋友的小勇士,为了他,冲锋陷阵。
是的。
他很奢侈的,用了【朋友】这个词。
他习惯了孤单一个人,被孤立,被针对,被嫌弃。
他从来没有过朋友,他的世界,永远是孤身一人。
可是此刻,他突然很急切的渴望【朋友】这个词。
他想和小胖球做朋友。
想被她这样坚定的相信,被她勇敢的保护。
吴小六有些恼怒,想到棉棉为了宴邪,居然质疑自己,一时生气,便问道:“好,宴邪,我现在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咬掉小厮手臂上的肉?”
“当时你差点把那个小厮的喉咙咬断,事后你也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祖父用鞭子抽打你,差点把你打死,你也不说!”
哼!
承认吧,宴邪就是个疯子!
他偏要揭穿这个小疯子的恐怖面目,让棉棉认清她!
棉棉妹妹这么单纯,鬼知道这个疯子,是不是想利用棉棉妹妹,逃离吴家?
宴邪回过神,缓缓转眸看向吴小六。
一双阴沉忧郁的眸子里,情绪翻涌。
那件事,他每每想起都觉得恶心想吐。
所以,之前吴清昇问过他很多次,拿鞭子抽打他,打得他满身是伤,他也不曾开口说出实情。
可小胖球刚刚为了他,不惜和她几位哥哥辩驳......
想到这里,宴邪缓缓捏紧拳头。
半晌,微微发白的唇才微张,声音沙哑:“你们知道,龙阳之好吗?”
吴小六:“????”
吴小四:“????”
吴小七抓着头毛,头顶的小揪揪都快散了:“什么龙龙?什么羊呀?”
棉棉也疑惑的歪起了小脑袋:“对呀对呀?介系什么意思,这个成语,西父和西兄们没有教过棉棉,棉棉不几道诶!”
夜子站在一旁,尴尬的咳了咳,用手背挡住嘴:“咳咳……回棉棉郡主,就是......男人跟男人好的意思......”
“哈?!!!!”棉棉瞪大眼睛,头顶的小问号快把脑袋围起来了。
虾米?
男人还能跟男人好?
为神马?!!!
小家伙一头雾水,满脸震惊,夜子却脸色复杂。
他隐约猜到了宴邪接下来要说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宴邪勾起唇,轻嗤一声:“你用不着可怜我,该可怜的人是那个小厮。”
“他有龙阳之癖,借着给我送饭的机会,意图对我不轨,那时我饿得浑身无力,险些被他得手。”
“后来,我假意顺从他,趁他不备,狠狠咬住他手臂,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说到这里,他平静的神色又开始波动起来,眼尾渐渐猩红一片,嘴角勾起渗人的笑:“那是我第一次尝到人肉的味道,很腥,很臭!”
“可我却很兴奋,因为我在那小厮眼里,看到痛苦,惊悚,还有害怕!”
“他越是害怕,我就越兴奋!”
“所以,我把他扑倒在地,对准他的喉咙,生生咬了上去!”
说到这里,宴邪状似遗憾的摇摇头:“只可惜,他叫的太大声了,把人招了过来。”
“没咬死他,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