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对站在身后的孙大娘说道:“今日沈大人能莅临贵府喜儿的婚礼,完全是看在我的薄面上。大娘,你可得记着我的这份人情啊。”

她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音量之大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见。

一时间,人群中的确有人露出了信服的表情,渐渐围拢到她的四周,使得香云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此时,她的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了一旁沉默不语的予浅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得意与报复的快感,犹如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不满与嫉妒,悄然释放。

可是,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一种紧张与局促感悄无声息地攀上了香云的心头。

她迅速地调整呼吸,用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动作,将那些不安的情绪强行按下,随后轻巧地摆动着衣袂。

试图模仿予浅浅那种犹如春柳轻拂水面般优雅的脚步,缓缓地向前迎去。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了他的身影,心脏如同被无形之手猛然提起,悬在了喉间。

眼波微转之间,香云努力展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轻轻启唇,话语中带着三分熟络与七分挑逗,“沈大人,您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沈慕尘低下头,目光落在了她那略显生硬却自以为得体的姿态上,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几分讽刺的笑意。

这一刻,他犹如才发现,原来大凉之地竟有在婚礼上请来模仿者上演戏剧的风俗,尽管眼前的这一幕显得颇为滑稽。

对于这样的逢场作戏,沈慕尘并无半分交谈的兴致,只是淡漠地侧身绕过她,眼神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身旁,正侧脸对着他的予浅浅身上。

少女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白,紧攥着书页,犹如要将所有的倔强和不甘都倾注其中。

沈慕尘心中不禁暗叹,她为何总是这般固执,从不愿在他面前展露丝毫软弱?

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她那一巴掌留下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身为高居庙堂之上的他,多年来何曾受过此等对待,心底要说没有丝毫怨怼,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静默无言地凝视着予浅浅,目光中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寒意,“予浅浅,我有些话需要与你私下商谈。”

听到这话,予浅浅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犹如预感到了什么。在旁人眼中,犹如是电流闪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微妙的氛围所吸引,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香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犹如乌云密布,她焦急地开口,声音略带颤抖,“沈,沈大人……”

而这一次,沈慕尘用的是一种命令语气,“随我出去说话。”

予浅浅咬紧牙关,目光坚定地抬起,直视着沈慕尘,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不满与委屈,又带着对他当众令她尴尬的愤懑。

沈慕尘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但在怒气驱使之下,哪肯轻易退让。

他知道,若再这样僵持下去,反倒是会让孙大娘这样热情好客的主人处于尴尬境地,毕竟今天是她的喜庆日子,怎能因此而染上阴霾?

于是,予浅浅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跟随着沈慕尘,默默地离开了屋子,留下一丝的猜测与愕然。

身后的香云瞪大了双眼,犹如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指尖微微颤抖,直指向那对犹如璧人般和谐走在一起的男女,眼中泛起了酸涩的涟漪。

她转头望向一旁的玉桃,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微颤,问道:“沈慕尘,他……他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怎么可能呢?”

玉桃脸上挤出几分苦笑,心中却是一阵苦涩,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尴尬过。

周围的姑娘们,那些曾经被香云用言语捉弄过的,此刻纷纷投来怒视的目光,或指指点点,或低声议论,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俩的失态。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香云竟还挂念着沈慕尘是否认错了人,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香云连忙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因紧张而渗出细汗的脸庞。

在玉桃眼神的暗示下,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和玉桃已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脸色一僵,急忙离开原地,试图向一旁的孙大娘和钱家的亲友们靠拢,以图挽回些颜面。

可悲的是,不仅是孙大娘和钱家人,整个房间内竟无一人愿意搭理她,她的好意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一腔热情,换来的却是众人冷漠的背影和无情的嘲讽。

几位聚在一起的姑娘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将讽刺的话语如利箭一般射向她,让她的自尊心一点点破碎。

终于,香云忍耐到了极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拽着玉桃的手,急匆匆地寻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好让自己的委屈与不甘化作泪水肆意流淌。

另一边,予浅浅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踏得那么缓慢,犹如脚下的路有着千斤之重。

沈慕尘则时走时停,既不刻意加快脚步,也未曾回头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她能跟上自己的节奏。这样的默契中,却又透着一股紧张与微妙。

直到两人来到了院子深处一间幽静厢房的门外,沈慕尘这才停下脚步,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搭在雕花的廊边栏杆上,薄唇紧抿,目光深邃而难以捉摸,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峻,“毒药呢?”

予浅浅抬眼望向那只伸出的手,手指关节分明,透露着一种力量感,她的心顿时像被巨石压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尽管内心挣扎,但她还是忍不住做着最后的抵抗,“你说的毒药是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慕尘闻言,身形缓缓逼近,不费吹灰之力便拉过了予浅浅纤细的手腕,力度之大让她不由自主地蹙眉,感受到了几分痛楚。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满是讥讽与不屑,“予浅浅,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单纯,并非愚蠢。但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就凭你这样,还想独自去挑战荣傲天?你可知道,一旦被那个老狐狸发现你的意图,你的下场将会是如何惨烈?”

沈慕尘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冰刃,一字一句都切割着予浅浅脆弱的心理防线。

予浅浅鼻头一酸,内心情绪翻滚,明明知晓这世间的残酷与无奈,却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泛起几分丝委屈。

她清楚得很,沈慕尘,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似乎总是能插手任何事情,哪怕这根本不该是他管的范畴。

她缓缓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瞬间包裹全身,如同被逼至绝境的猎物,再无退避的余地。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虽微颤却带着坚定,对沈慕尘说道:“沈大人,请你放尊重点,再这样无礼,我……我只好叫人了。”

言罢,眼神中闪过几分怯意,毕竟,在这权贵面前,反抗如同以卵击石,她心里是不敢真的那样做的。

可是,沈慕尘对此犹如视若无睹,他的眼神里闪过莫名的执着,手轻轻探向她的袖口。

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问道:“东西藏哪儿了?”

他的动作轻柔却坚定,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一番搜寻未果,沈慕尘示意她转过身,自己则贴近了她,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她的颈侧。

一只手沿着她曼妙的身形曲线缓缓上移,似乎是在享受这一刻的亲密与控制感。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腰间停留,狠狠地掐了一下,似是惩罚,又似是挑逗。

予浅浅紧贴着墙壁,一只手无力地抵住墙面,晶莹的泪珠在眼角凝聚,终是滑落脸庞。

“你这是何苦呢?我都说了那里疼,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几分不解。

她心中暗自懊悔,为了不让那藏着救命毒药的瓷瓶暴露,她曾思量再三,最终决定将它藏于衣襟前胸的一处隐蔽小袋内。

那里的衣物本就厚实隆起,足以掩饰一切不寻常,怎料到沈慕尘竟会如此细致入微地搜查。

她开始担心,如果沈慕尘继续这般下去,瓷瓶的秘密迟早会被揭开,届时自己不仅颜面尽失,更可能遭受不可预知的后果。

予浅浅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

而沈慕尘在听到她略带哭腔的申诉后,动作骤然一顿,他注意到她眼角的红晕,心中猛然一阵抽痛。

先前因某些误会而累积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怜惜与悔恨。

不假思索地,他将予浅浅拥入怀中,脸颊紧紧贴着她的颈侧,声音温柔得能化开冬日寒冰,“浅浅,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再查了。”

那声“浅浅”温柔缠绵,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那一刻,予浅浅几乎要相信,沈慕尘的心中确有她的位置。

但当他的手不经意间滑过她柔软的肌肤,最终在某个微妙的停留后,缓缓抽出了那个白瓷瓶时,所有的幻想瞬间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