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六位夫君飙了的后果······
楚悠一只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茶几，状似轻飘飘地来了句：
“你们想问什么，都问吧。”
“我们问，你就答吗？”
霁尘先一步抓过楚悠想要够的茶杯，炫技般地在桌上转着。
那双比星辰还闪耀的星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悠不放。
“嗯······”
楚悠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霁尘便开门见山了：
“那个东方澈，是不是就是第六世杀了你的未婚夫？
也是‘轮回镜’中辨不太清晰面容的那虚影男子？”
楚悠：“嗯。”
闻言，除了明白事情的江心白神色不变，包括霁尘在内的其他男子面色皆是一沉。
宁洛和申屠胤甚至同时起身朝外走去。
“哎？哎！
你们去干嘛？”
“报仇！”
“弄死他！”
二人同时开口，意思差不多。
这一龙一蛇明显是冷血动物，这会儿竟是比谁都冲动起来。
楚悠连连摆手：
“没仇！不用报！”
“可他······杀了你！”
司徒允儿眼眶都红了，刺穿了心脏，那得多疼？
而且，司徒允儿听霁尘说过，那东方澈是楚悠曾经九世中爱过的第一个男子，被自己深爱之人所杀，那得多绝望啊？
“你还护着他？”
南宫颜那张昳丽无双的脸上布满阴云：
“难不成，还对他余情未了？”
“我有病啊？对杀了我的人余情未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楚悠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在除了江心白外五双满是不解的眼神中，破罐子破摔道：
“他杀我，是为他家人和族人报仇。
那一世，我和他也算两不相欠了。”
“你······杀了他的家人和族人？”
回了神的霁尘才试探道。
楚悠沉吟了会儿，娓娓道来：
“虽然没直接杀，但他们有那样的遭遇，我至少该承担一半的责任······”
当年她就是被前五世带着记忆轮回逼疯了，是个毫无逻辑和人性的疯批。
如今想想当初的举措，楚悠其实都有点儿不忍直视。
待她交代完一切，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他们似乎才消化了些许，依旧不信那是楚悠能做出来的事情。
霁尘略显艰难开口：“你说，东方澈原是你皇姐的未婚夫，你是将他强抢过来的？”
楚悠：“嗯。”
司徒允儿：“你明知他当时心悦的你皇姐，还不顾他们两情相悦，硬生生地拆散了他们？还······把你皇姐给弄废修为流放了？！”
楚悠：“嗯！”
申屠胤：“尚未成婚，你便一直将他圈禁在你的皇太女府邸？”
楚悠：“嗯。”
南宫颜：“你还强灌了他压制修为且会浑身无力的药？就是防止他逃跑？”
楚悠：“······嗯。”
“这还不算，你为了防止彻底让他歇了逃离你的心思，还依葫芦画瓢将他家人和族人都圈禁起来，就为了威胁他？”
宁洛艰涩开口，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低了好多：
“所以，才有后续东方族几近被仇家灭门的惨案？”
楚悠：“······我的错······”
虽然，楚悠其实保住了所有东方族人的灵魂，但后续能否复活，她当时还在寻找破解之法。
怎料还没找到破解之法，却被她暗处的仇家发现上门摧毁，灰飞烟灭了一大半，只剩下少得可怜的一小部分。
不幸之中的幸运，便是东方澈至亲的灵魂都保住了。
当时的楚悠依旧自责无比，甚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清楚，东方澈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了。
但当初她是瞒着东方澈东方家族出事，是有人秘密告诉他，就是要他对她动手的。
而告密那人故意未告诉东方澈，楚悠其实保住了东方族人的灵魂，只为掀起他对她的恨意。
所以后续，东方澈才会突然松口愿意嫁给她。
却在她登基灵渊国女帝大殿，也是与东方澈成婚当日，将那把斩仙时都能让其魂飞魄散的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
“你怎未说，当初他那把匕首，其实只是刺入了你的胸口，并未刺入你的心脏？”
一直未开口的江心白终于出声，如渊般的眸色翻涌，却满是疼惜：
“是你在他质问你时，双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亲自用那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还谎称东方家族全员皆是你派人所杀，为了便是让他成婚后无依无靠，只能依靠你！
甚至，在临死前，还说与他‘生死不复相见’！”
那画面，江心白至今忘不了。
楚悠眸中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复杂。
似诀别、似绝望、似解脱······还有那隐藏在最末端、几乎让人察觉不了的万般不舍。
楚悠，是在求死！
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死法！
闻言，其他五人身躯同时一震，神色变了又变，皆有对她的疼惜和包容。
霁尘的眼眶不自觉就湿了，双手捧着她的右手在脸颊上轻蹭：
“都过去了，咱就不提那些了。”
楚悠垂眸，无奈一叹，声音极轻又缓：
“错了便是错了，疯过便是疯过······
我那一世的状态，真的很糟糕。
我不明白，为何无论我如何努力，似乎都逃不开成年便离世的命运。
更不明白，为何还要让我带着那么多世纷纷扰扰不甘的记忆重新投胎。
虽然我的记忆里，第六世并没有修仙的所有内容。
但当时我应该是觉得，他那把匕首既能让仙魂飞魄散，那便应该就不用再轮回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解脱吗？”
江心白苦笑着摇头，摸了摸楚悠的脑袋。
楚悠却没好气地拍开他：
“你这人真是讨厌，非得让我把底都给你们抖出来！
行行行！
我当时就是爱惨了他，他杀我我也不怪他，反而觉得干脆让他恨到底算了，于他也是一种解脱！”
殊不知，“爱惨了他”四个字，让情绪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六位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楚悠察觉到屋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不是！
我是说我当时爱惨了他，我在第七世的时候，早就放下了！
哎？哎！
你们干嘛······别过来！
别这样！
你们再这样，我可要动手啊！”
劈劈啪啪、乒乒乓乓······
虽然设了结界，但楚悠在客栈整个房间都晃动着，连带着隔壁都晃动起来，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惊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