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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点着灯,晕黄的灯火照着她虚弱的小脸,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东陵璟道,“孤竟不知爱妃如此爱孤?”

苏锦也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心悦殿下。”

她的声音弱弱的,“况且,殿下舍命跳下悬崖去救臣妾,臣妾也不能看着殿下受伤。”

“那些都是什么刺客,为什么要对殿下下死手?”

东陵璟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眼神黏在她身上,“为了孤,连性命都不要了?”

苏锦挪蹭着屁股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靠在他怀里。

帐内烛火哔啵作响,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臣妾说什么殿下都不信,之前殿下还问臣妾会不会为了殿下死,殿下这回知道了吗?”

她的身体又柔又软,嗓音也软绵绵的,像是从蜜罐子里捞出来的,东陵璟伸手搂住了她。

苏锦知道他疑心深重,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些揣揣然。

“殿下,臣妾伤口好疼,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啊。”

“不会。”

他罕见的没有呛她,苏锦实在是太累了,也不想演了,在他怀里蹭了蹭。

“殿下累了这么久了,赶紧洗漱一下上榻休息会儿吧,后背还有伤呢,要注意休养。”

天色已经很晚了,东陵璟也没有要跟她墨迹的意思,去后面的盥洗室洗漱去了。

血腥的政变很多时候都只是一瞬之间,大魏秋猎国宴没开始几天就迎来了有史以来的冰点,谁也不知道九皇子因何犯了天怒,竟被逐出了帝都。

一向谨小慎微的九皇子怎么会触犯天怒,有人猜是与南越圣女之死有关,也有人说是西北田亩良税一事没有办妥惹到了圣人,当然,都只是猜测罢了。

事情进行的悄无声息,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这个曾经的天潢贵胄被幽禁在了西北的苦寒之地,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回京了。

苏锦这几日在帐内养着伤,自然是不知道前朝的动荡的,大魏的秋猎大会也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有什么变化,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苏妃卿来看她的时候,总是会眉飞色舞的说着外头的热闹,她伤得重,也出不去,只能听她说。

“不过,阿锦你真的比当初在景州的时候耀眼多了,太子一定很宠你,地位宠爱养人嘛。”

宠她?!苏锦心底想笑,她用命去救他也换不来他的半分怜惜。

她算是看出来了,那个狗太子疑心比帝王还重,苦肉计对他根本没用,白白挡了一箭。

越想越气,伤口也嘶嘶的有些疼,转念又想到他夜里吓唬她,恶狠狠的让她不要怕他,还要给她喂老虎,气的更疼了。

“娘娘,御医来了。”

外头传来绿芜的声音,苏妃卿赶忙把位置腾了出来,让御医过来吸蛊。

这是东陵璟找的南越王请来的蛊师,专门养蛊吸毒的,已经连着两天了,说是今天就可以把蛊吸出来了。

苏锦看到他那箱子里的工具就有些发怵,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娘娘,把这个含在嘴里。”

“蛊师,今天就可以解了毒了吗?”

听到苏妃卿的话,蛊师应了声,“娘娘按照方子都喝过药了吧?”

“喝过了。”

“嗯,幸亏发现的早,母蛊也已死了,没什么大碍。”

苏锦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身体里会有毒蜘蛛的,蛊师用吸蛊器弄出来的时候,险些没把她恶心吐了。

那蛊师的箱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毒虫子,让帐内的几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苏妃卿给她去倒水,又让绿芜将熏香点燃驱味,一阵忙活。

观围城上,东陵璟看着下方的军队,淡声,“所言属实?”

“是快马加鞭传回来的,幽云十二州不知道有多少大将跟他串通,我们的人还在查。”

朱雀也不知道,这个南王是怎么会生乱的,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突然跟殿下作对起来了。

燕北那地方本来就乱的很,要是那些藩王串通一气,又会生出不少的乱子来。

东陵璟眼底的讽笑都快要溢出来了,一个不掺和党派之争的异姓王突然擅权结党,能是为了什么。

“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心悦殿下。”

娇滴滴的声音冷不丁的冒了出来,他放下千里眼,“既然他想这么快找死,孤就成全他。”

“飞鸽传书郭天成,召幽云西六州的藩王回京述职。”

朱雀忙应声,他是不明白南王是哪里想不开了,竟然会惦记殿下的女人,是疯了吗?

崔瑜就站在他们旁边,听到这话,挑眉,“这个节骨眼召藩王回京,圣人会对你更忌惮。”

“都死光了,他也没得选。”

“说的也是。”一顿,他揶揄的看了他一眼,“听说殿下的侧妃为了救殿下,中了一箭。”

东陵璟睨他一眼。

他笑了笑,“女人是需要哄的,晚宴要开始了,夏朝送来了不少的贡品,殿下不如去挑几件漂亮的衣服金银首饰,送给娘娘。”

“需要哄吗?”他眉梢上挑,眼尾像是带着邪气的钩子,“孤怎么觉得不需要?”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确实没有费心神去哄过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有那个时间不如用来养军队。

崔瑜想起了船上那次的相遇,“因为是她在哄着殿下啊。”

“娘娘现在受着伤,还是为了殿下,殿下却一直忙于公务,啧啧,指不定心里多伤心呢。”

伤心?!东陵璟冷嗤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碎嘴子了。”

崔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碎嘴了,就是头一回见他会跳崖去救一个女人,想多嘴几句。

苏锦是不知道自己被编排了,等蛊师走后,她让女官给她换了药,下榻捣鼓自己的药去了。

“娘娘,今天国宴您不去了吗?”

“我受着伤,不去也没人会说什么,那样的宴会一向无聊。”

绿芜抱怨道,“殿下怎么忙的连看娘娘的时间都没有。”

“有些人看着是人,其实心里就是个畜牲。”

苏锦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一抬眼看到了掀起幕帘的男人,对上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