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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一群婢女围坐膳房进食

昨夜听到何声嘛,一婢女问

我睡的沉,何事也不知,一体态丰满的婢女说

约莫三更天,客室那处有动静,一婢女悄声嘀咕

我也听到了,许是家主秘事,我等奴婢切不可外传啊,一年纪稍长的婢女叮嘱道

“是林公子,他出事了,一婢女缓缓走进膳房

众婢女顿时愣住,稍后忙向这名婢女聚集,“说说何事,八卦爱好份子们忙催促

今早我去会客厢房撒扫,婢女徒然止住声音,瞧了瞧四周,“林公子屋子的门被撞烂了,稀碎稀碎的

有无禀告,一婢女问

此等之事,岂能不报,婢女心有余悸说道

哦,难怪这大早上的护卫们往那院子去了,婢女恍然大悟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天缓缓睁开眼,惟见周遭一片漆黑,嘴中吧唧道,“天还未亮就醒了,睡眠质量不佳哦

再睡一会,翻侧身子过去,左脚往外一搭,闭上眼呈抱树状,再次睡去

“嗯,这,这不是腿嘛,愈摸愈纠结,直至摸到膝盖骨

砰,林晓天的脸上瞬间被击打,疼得嗷嗷直叫,此声更是持久飘荡,回音绕梁

片刻后,一个火折子霎时燃起,点亮不远处的一盏油灯

顺着微弱的烛光,林晓天徒然看见一张脸,一张女人脸,面容姣好白净的脸,身材高挑纤细的脸,神态中透着冷峻的脸

“冷美人呐,林晓天下意识的直觉,此类气质在古代社会极其罕见,与天朝霸总女主人设有得一拼,男耕女织已将女性变得何其卑微

女子提灯徐徐走来,只见脚步迈动,周身上下却是纹丝不动,远看似幽灵一般

林晓天打量着周遭环境,“这是何地,我怎在此

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双眸忽然圆睁,身子哆哆嗦嗦,“你,你意欲何为

女子并未回应,持续靠近

林晓天顿觉周遭的气氛令人窒息,阴森诡谲,心脏狂跳不止

“你,你是人是鬼,别,别过来啊,林晓天忙问,额角已呈现出大片汗珠

女子走至林晓天跟前,“胆子很大,不惧神鬼,面无表情的吐出几字

林晓天顿觉此话非常之熟悉,在哪听过呢,哪呢,思索片刻,突然浑身一个蹦哒,“你,你是晚上那鬼

女子听闻缓缓将头垂下,左瞧右看,似点头,似摇头,似打量,林晓天见状惊惧的无以复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鬼,鬼大娘,林晓天忙称

嗯,女子平静的表情中有了些许变化

“鬼,鬼大姐,林晓天改口

女子骤然睁大眼

林晓天立时一个哆嗦,“鬼,鬼,鬼小姐

女子面无表情,似乎满意此称呼

“鬼小姐,这是何地,林晓天问

“阴曹地府,女子利落说道

“啊,啊,我死了,林晓天犹如晴天霹雳,哭嚎声响彻于耳,娘,孩儿未及尽孝就死了,悲痛欲绝的走了一遍吊孝之词

“呼,油灯火烛忽然闪烁,女子转瞬间抵近,已至一尺距离,徐徐凑至林晓天眼前,“再死一次,如何

哼,小生已然死了,还怕你做甚,既然大家都是鬼,平等,林晓天收了收悲伤情绪,愤愤然说道

女子淡淡一笑,“吃你魂魄

“我去,灭魂,还真有这种操作,林晓天霎时惶恐如惊鸟

破涕为笑道,“鬼小姐,鬼姑奶奶,您有何吩咐呀,小生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

停,女子忽然制止,似乎对谄媚之道无兴趣,极为排斥

林晓天一愣,心道,“莫不是他执意杀我,哽咽之声吧唧而起,“非要如此决绝嘛,杀人还要诛魂呐

“九妹,行啦,一男子的声音忽然传来

女子一愣,立即嬉笑出声,“逗他玩玩,指了指林晓天,“这小子好玩

玩,这居然是在玩我,林晓天怒火中烧,责备道,“小生不好玩,你,你才好玩呢,你全身上下都好玩

嗯,女子闻言脸色忽变,一张冷峻的脸再次呈现,“找死

九妹,你戏耍他在先,当有忏悔之心,男子呵斥道

“哼,女子撇了眼林晓天,走向远处一个洞口,片刻间消失不见

“公子,我这九妹从小被堂主娇惯,坏了性子,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了,男子拱手作揖

林晓天拱手回礼

少顷,男子徐徐说来,“公子莫要担忧,我等找你前来有事询问

林晓天徒觉讶异,心中疑惑不解,“当面一问便好,这,又是绑架,又是吓唬,是不嫌麻烦,还是另有企图

立刻说道,“知无不言

“不知公子可曾到过西山,男子问

到过,前去葬送一故人,林晓天回

男子一皱眉,“那么是否遇见土匪劫掠

林晓天略微愣住,“确有遭遇

可有见过一鼎,男子忙问

有啊,林晓天回答,突觉十分诧异,忙拱手问男子,“此事有何隐情,望告知详情

此鼎现已下落不明,其内丹药或将干系国之根本,男子肃目说道

林晓天瞧了瞧男子,又详细打量着这阴暗的洞穴,心中无比诧异,“看着也不像官府中人,怎如此关心朝廷,然又知这鼎来历和功效

何解,林晓天回过神来忙问

我等只寻鼎,期间之事不便告知,男子忙回答

林晓天不作迟疑,立即将与小鼎有关事件全盘托出

约莫半个时辰,男子忙命道,“来人,将林公子送出去

一守候洞穴门口的男子进入,上前蒙住林晓天眼睛,快速带离洞穴

“被绑一次,劫匪名字,地址,身份竟全然不知,林晓天骤然有种挫折感,“还被一女子差点玩失禁

便带着落寞的表情回至赵府,“公子回来了,众婢女一顿欢呼

沐公子忙行至院落,吃惊连连,“你,你真回来了

林晓天心情复杂,未作任何表示,径直奔向厢房

“林兄,林兄,你这是如何了,沐公子讶异问道

林晓天当即回道,无事,许是太累了

公子,雪儿忙跑出来,兴奋呼唤着,“公子,你这都能全须全尾的逃出来,真是福大命大

嗯,林晓天顿时一怔,能否盼着点好啊,转头问去,“何解

雪儿不假思索,“衙门来人勘验过,地面屋顶无半点痕迹

府内护院也已瞧过,一掌破门,来者为高手,一等一的高手

“”高手呐,我平衡了,升华了,咱可是和高手玩过的人,心中一阵狂喜

说,如何逃出生天的,趁其不备,还是打杀出来,他们又是何人,雪儿忙问

林晓天忆起那张冷峻的脸,诡谲邪魅,身体顿时来了一个哆嗦,“都不是,也不知何人

雪儿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莫不是跪地求饶

林晓天噗的一口鲜血在心中

好啦,林兄累了,就先行回去歇息吧,沐公子忙说

众人窃窃私语的走开

“林公子应是被哪个贵妇看上,抓去做了面首之事,嘿嘿嘿

有道理,看这架势,昨晚许是没少折腾,真是强抢民男呐,哈哈哈

林晓天顿觉胸口血液透支

河西郡街道小巷

呜呜呜,一老者坐在地上,周遭尽是脏污杂乱的家禽血迹,嘴中遭一块白布紧紧塞住

“这个屠宰作坊安全否,一男子问

现下无虞,一妇人答

听说郡府出动大量人手搜捕我等,终会寻来此处,外屋走入一男子说道

呃,呃,应尽早转移城外,我出去打听一下,妇人说完忙向屋外急行

赵府

林晓天奔着厢房走去,“有点困了,回房歇着

来至一间客室前,忽闻吵杂声传来,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布条撕扯的滋滋声,砰砰作响的拳头声

俩婢女杵在门外不远处,相互观望,不敢入内

“我看谁在屋内打架,跑赵府斗殴来了,真是的,林晓天吐槽,忙伸手推门,顿时惊呆了,“你俩作甚

惟见三爷与李佘扭打一处,搂抱于一体,躯干肢体相互交叉,扯头发,拉耳朵,掐脖子,撕衣服

“我去,好歹都是高手,怎的这种打法,林晓天震惊,“这不妇女解决矛盾的常用撕币法嘛

别打了,俩婢女忙唤道

放开,放开,林晓天使劲扒拉着俩人,力道不够,始终拽不开

忙呼道,“住手,这有人看着呢,尔等不要颜面嘛

两人一看门开了,两女子直愣愣的盯着看,骤然松开手

“我俩闹着玩,李佘嘻嘻一笑

哈哈哈,对对,玩呢,三爷仰头一笑

相互拍去对方身上的泥土,呈现出极其友爱,极其和谐的画面

林晓天傻眼,心道,“戏精呐,可瞬间变脸

伤未好全就撕,还撕的这么难看,说出去都丢人

俩人扶腰撑地的站了起来,行动极尽艰难,不时闷哼,不时呻吟

你俩身上在流血,一婢女见状大惊

林晓天霎时震惊

“哦嚯嚯,血太多,流一点无妨,老者哈哈笑道

对,对,我等血太多,李佘也是笑道

你的头发掉了,你的衣物破了,一婢女当即转过头去

林晓天顿时傻眼

哦嚯嚯,老夫头发已白,故而拔掉,瞧了眼一束冒着血丝的头发说道

李佘低头看了一眼衣摆,这破洞嘛,我等在,我等在玩捉喵喵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影帝呐,这理由都想的出来,林晓天噗的一口鲜血在心中

两婢女一脸茫然

河西郡外三十余里

一老者趴于地面,脸上身上尽是泥土灰垢,盯着前方不远处一队由数十官兵组成的检查站

回首看了看腹部一道血痕,又瞧了瞧手中捧着的盒子,眉头褶皱一团

“管事,前方去不得,一男子从检查站处匆忙跑回

“哦,那可如何是好,老者神态骤然慌张,“如今只剩你我二人,当想一个万全之策

何不,何不返回河西郡,乘船北上,男子推荐

赵府

重伤在身还斗殴,真是不省心呐,当初何必带他俩回来,林晓天在小院穿行,嘴中吧唧吐槽

“站住,一女子声音传来

林晓天杵立少许,转头看去,“凝香姐,你能走啦,伤好如此之快呢

试着走几步,我等习武之人没那么矫情,凝香打量着林晓天

甚好,甚好,林晓天兴奋

听闻昨日仍是整晚未归,自打进了赵府,这天一黑,准不见你人影,凝香责备

小生是被贼人虏了去,林晓天忙解释

行了,不必与我说,与你家娘子说去,凝香沉声说道

“噗,娘子,这从何说起,林晓天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还装是不是,真不知你这圣贤书读哪去了,凝香略带不悦

相公,身后一女子忽然唤道

嗯,谁在叫相公,转头望去,身子立刻一个蹦哒,“嘛呀,惟见洞穴内的女子杵在不远处

女子面带微笑,愈走愈近,立即来至跟前

“杀过来了,林晓天浑身哆嗦,手忙脚乱的逃离,刚迈出两步

“去何处,身后女子冷冷道

“嘿嘿,回房歇息,林晓天作势要走,迈动着步子

“站住,女子大呼

“鬼小姐,不不,大姐,找我何事,林晓天磕巴问道

你俩相识就好,你小子福泽不浅呐,凝香眉头一喜,略带责备,“娘子还未过门,就如此惧妻,真是没出息啊

好啦,我走啦,你俩聚聚,凝香迈步离开

“凝香姐,别,别走啊,我跟他不熟的,林晓天忙解释,“他会杀了我的

“整日流连烟,凝香忽然止声,缓缓说道,“不思进取,哪个女子能好好待你,杀了也是活该

噗,不是,我真不是他相公,林晓天忙解释

嗨,莫要再说这种凉薄之言,床头吵架床尾和,凝香立即斥责,“小俩口好好说说嘛,迈步而去,嘴中感叹道,“没想到这小子早就有了相好

无论林晓天如何呼唤,凝香就是不为所动,转眼消失不见

叫啊,你叫啊,女子诡笑

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了,林晓天心如死灰,强装镇定道,“不就开罪于你嘛,何必追杀至此

未曾说杀你,女子冷冷说

那你意欲何为,林晓天问

女子立回,“留你身旁,为妻

“为何,林晓天一头雾水

你无需知晓,女子徐徐凑至林晓天耳旁,“若坏我好事,死

林晓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陡然心悸,哆嗦个不停

女子说完就走,只留下林晓天杵在原处发愣,茫然看着女子身影远去

公子,在呢,此刻雪儿在身后忽然唤道,林晓天似受惊吓一般突然震动

回过神来忙问,“雪儿小姐啊,来此有何事

寻你,徒的忙说,“适才忘了告知公子,你未过门的妻子来了

噗,你也知道啦,林晓天心骇,挺了挺身子,“何事啊

“两年一次的商号聚首在即,公子既有意商贾之道,邀你同往,以便习之,雪儿说道

我去,大佬云集的商会呐,在天朝,一个小县城的商会也是颇具规模,据说职位高低拼的就是财力,钱多者得,会长和副会可是些身价过亿的人呐,秘书长常务嘛的那也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意下如何,雪儿问

没理由拒绝,去瞧瞧这商盟的规模,再看看古今商人特点,最后评评与天朝商人有嘛区别,是否也存在剥削成性的资本,奸商曾令天朝百姓诚惶诚恐,均称之为有钱的畜牲

当即拱手,“小生愿往

甚好,本小姐还有要务,先走了,雪儿说完便转身离去

慢着,雪儿小姐,方才那名女子何时到此,林晓天问

雪儿转过身来,疑惑不解问,“哪名女子

你先前所说,我未,未过门,林晓天暗示的嘟囔道

哦,你娘子先你一个时辰入府,本小姐不知其中真伪,便让凝香姑娘出出主意,雪儿忙回

噗,噗,噗,林晓天仿佛瞬间心血枯竭,唯恨造血功能缓慢,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就此袭来

河西郡一作坊

几人分别搅动着热气腾腾的大缸,不时添柴火,不时加材料

加把劲,把此活干完,明日准许尔等休沐,一男子大声叫嚷着

“好啊,顿时传来欢呼声

众人有条不紊的劳作着

此刻一女子忙不迭的走向作坊角落,快速解开一个巨大的袋子,从内舀出一瓢谷物,颗颗干瘪,仿若纤细无子,仅适用于酿酒

嗯,女子舀过两瓢后,骤然呆立,瞧着谷袋内发愣

你,你杵着干甚,台阶上一男子斥责道

坊主,有东西,女子回过神禀道

何物,坊主问

一块肉,女子看着瓢中之物忙回

“本坊主瞧瞧,坊主忙走下台阶,快步走去

“肉,一民工听闻愣住,“我等也去看看

十余人纷纷奔着谷袋走去,围聚一团,打量着那块巴掌大的肉块,对于一两月只食一次肉的民工来说,这是巨大的诱惑

“这块肉真大,一民工惊喜说道,近乎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想偷懒是嘛,干活,坊主见状大喝,“我跟你们说,即便是肉,那也是我的,本坊主花钱买来的

众民工遭到斥责,失落的往回挪步,不时看向女子,观望瓢中之肉

里面还有一块,女子看向袋内急呼,众民工霎时止步

呦嘿嘿,是嘛,今个儿可以饱餐一顿啦,坊主在他那肥硕的肚皮上抹了抹,忙掀开谷袋查看

呀,真是一块肉,兴奋的赶紧抓过女子手中的瓢,拎起肉块打量,手指在肉块上来回点拨着

“嗯,是肉,坊主点点头,“你,你将肉取出,命令女子进入一个巨大谷袋内取肉

女子佝偻着身子爬去,被谷物掩盖大半的肉块瞬间被扒拉出来

啊,徒的一声尖叫传来,女子火急火燎的往外爬

坊主扫眼望去,立时一个抢救室电击,身体砰的弹起,惊声大呼,“报,报官

赵府

时至傍晚,小雨绵绵

“今日犯太岁,小爷我回房歇着,何人都不见,林晓天躺在床上狠狠吐槽

待我赚钱了,我就买个宅子,找个小姐姐,养一条狗,买只鸟

我喝羊肉汤,要双份,羡慕不死你们

我吃肉夹馍,也双份,嫉妒不死你们

林晓天远大的抱负就此蒙生,可是,可是怎么挣大钱呢,呃,呃,这是个问题

不好啦,忽然一阵叫唤声传来

“什么不好,赚钱不好嘛,林晓天吧唧道,“奢侈确是不好,呃,点一个半羊肉汤,点一个半肉夹馍

不好啦,不好啦,一阵阵呼唤声传来,林晓天徒然回过神来

出事了,外面出事了,林晓天顿时一个躬身坐立,抬眼看向窗外,惟见外边红通通一片

“我去,难道,难道着火了,林晓天立马打了一个寒颤,火急火燎奔了出去,鞋都已忘穿

出至门口就听大队脚步声传来,打量周遭一阵,“未着火啊,忙转身回屋

“站住,一男子大呼

“唤我嘛,林晓天回首观望,惟见不远处走来两人,约莫三十尺外,尽穿铠甲

“军爷,何事啊,林晓天忙问

捉拿要犯,一兵卒回

哦,那好,小生回屋,不耽误军爷办差,林晓天奔着房间走去

站住,兵卒再次喝道

还有何事,林晓天问

“我看你就是要犯,兵卒怒目

“小生乃就一书生,非罪犯也,林晓天解释

瞧见我等就跑,还衣衫不整,你就是,兵卒大吼

林晓天瞧了瞧自身衣物,一个光脚丫子杵在地面,骤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分说

带走,一兵卒命道

河西郡码头

一老一少来至渡口乘船

等待许久未见船只

此地漕运何等繁荣,为何不见一艘船,男子疑惑不解

这可如何是好,若再不将此鼎送去,我等性命不保呐,老者伤感道

“瞧他俩那傻样,此刻俩路人从此经过,指着一老一少嬉戏调侃

敢问兄弟,此地为何无船,男子回过味来忙问

官府这几日在捉拿要犯,不许船支停靠,一路人说道

离开本郡的路口也是严加盘查,听说这几日府台大人也已失踪了,不知有无关联,另一路人说道

郡府衙门大牢

林晓天被牢卒引了进来

惟见一排排隔栏尽是囚徒,非常非常拥挤,人均面积不足三尺

“进去,一牢卒狠推林晓天,关门而去

林晓天打量一圈后,蹲在角落发怵,拥挤的房间里尽是脏污恶臭汗星子味

借着月色下的一抹光影,在这黑漆漆的牢房里除了一排排头颅脸白,其它嘛也看不着,囚徒非站即蹲,根本无法躺下

林晓天杵着手掌来回摸索,顿时喜提大批问候

“摸嘛呢,打扰人休息

乱摸何,你有龙阳之癖吧

你小子再摸,老子就剁了你手

对不住,对不住,林晓天忙赔不是

大哥哥,忽然一小童声音在耳旁传来

谁,你在哪,一个触感骤然闪现,林晓天忙握紧此手

小兄弟,你这么小,就被关进来了,所为何事,林晓天问

“我在街头讨饭,他们说乞丐不是好东西,就将我抓进来了,小童回答

这帮人简直禽兽不如,林晓天情绪激动道

咳,这算何事,我就写了一首诗,被关进来了,他们说此诗有河西王名讳

文字狱呐,有无王法,林晓天心中愤怒

我是打了一条咬人的狗,此狗乃郡府大人府上厨子的狗,就进来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晓天怒火中烧

这算嘛,我就是在府衙门前吐口痰,他们说我藐视朝廷命官

欲加之罪,欲加之罪呐,林晓天的心脏快要爆炸

谁是林晓天,此刻牢外有人呼唤,周遭也亮了起来

小生便是,林晓天回

有人保你出去,跟我走,牢卒说道

哎呀,这公子有来头

如此之快就可以出去了

众囚徒窃窃私语

小兄弟,你叫何名,林晓天忽然问向小童

我叫钱铁柱,叫铁柱就行

林晓天很快被带至大牢门口,“雪儿,你如何来了

我若不来,你就出不来,雪儿摇头说道

次日

林晓天晨起,做完一套广播体操便随雪儿去往商号大会

位于邻郡,安平郡

路途虽远,沿途风景却是极致优美,倒也乐在其中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时已至中午,恰巧接近大会开幕时辰

雪儿和林晓天来到一座大型府宅前下马,两名仆从立即上前相迎

只见此间宅院颇大,装饰风格和用料却是极其普通

少许,门前行来一马车,“赵掌柜,此人下车忙拱手

雪儿忙回礼,“马叔父

两人寒暄几句后,各自杵立一旁,不再交流

片刻,又来一辆马车,重复着礼尚往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像家宴聚会,更像宗族话事

最令林晓天震惊的也是普通两字,惟见诸多商号掌事素衣粗布,座驾简朴,无护卫无架子,待人彬彬有礼

哪像天朝那般有俩臭子就极其高调奢华,出个门的前呼后拥,保镖秘书助理司机,顶级豪车,私人飞机嘛的,想至此处,林晓天咬咬牙吧唧道,“勤俭方能持家,攒钱才是硬道理,往后我还是只点一个羊肉汤,一个肉夹馍

发扬他们这种与人为善的优良作风,出门自然不怕贼子谋害,又何需护卫

“贱商,一声呼喝忽然传来

空中人影窜动,一柄利刃直刺林晓天,速度快如飞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