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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后,南音将所有展示柜都看了一遍。

没有玉坠。

正在她打算找人询问时,看到了一身唐装的柏知节,还是大红色的。他举着酒杯,正好从一圈人中出来。

前方有另外一波人在等着他。

南音看准时机,挤了过去,一把抓着他,来到一个展示柜后面。

“南音?”

“这些,就是今晚要鉴定的全部宝贝了吗?”

看到柏知节被截胡,那些人刚要上前,被柏知节一个眼神安抚住。

“怎么,听你的语气,是没有瞧上的吗?”

柏知节把酒杯一搁,拉着她到一个展示柜面前,“这,千年前,武王用过的酒樽!已经有人看过了,有灵!”

南音低头看了一眼,这是刚起的货。

“哪里来的?”

“保密。”

南音凑近,小声地对他说:“肖家,肖御?”

“你怎么知道!”柏知节眼底闪过惊讶,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温北离告诉你的吧?”

“关他什么事。”因为是瞒着温北离来的,南音说话时有些心虚,“这东西上面,没有灵,只有一股尸气。经手的人,重则丧命,最轻也会大病一场,你最好找大师除一除。”

南音说得很认真,但柏知节不相信,“我姑奶奶一开始就掌过眼了,现在还好好的呢。”

她急着确认玉坠的下落,没有过多纠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之前我朋友说,宝贝里有个玉坠不错,怎么我没有找到呢?”

对面的柏知节听完后,脸诡异地红了一下,咳咳胖胖说:“那个啊,那个是姑奶奶的东西,她.......总之,鉴宝会结束后,受到邀请的人可以去里面参加雅会......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把它当成是一个彩头,姑奶奶把她送给雅会获胜的人。”

柏知节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不少。

“我要参加。”

南音没多想,玉坠她势在必得。

“咳咳咳!”柏知节好像很吃惊,被呛了一下,“你、你去做什么,那是、是......你去参加不合适。”

“为什么?”南音疑惑,指了指周围穿着怪异的人,“你们家也讲究出身门第?”

鉴宝会,三教九流齐具,哪个世家有柏家接地气。

柏知节不知怎么解释,“今天也是我姑奶奶生日,雅会说白了是为她祝寿,你肯定不喜欢那种场合......”

“我喜欢!”南音眼睛瞪圆了一些,满脸希冀。

她这么看着,让人很难拒绝。

“......行吧,随你,待会带你去。你脸上什么东西,擦擦。”

反正,她和雅也不沾边,姑奶奶不会看上她的。

柏知节这么安慰自己一番,完全忘记他夸过南音什么。

南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站到一边,抬手擦脸。走前,又仔细看了一眼那商樽,还是觉得有问题。侧身,“这东西真的有问题,你最好查一查。”

正在和柏知节攀谈的男人不得不停下来,听到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不悦。

南音还以为是因为她的打断,对着他点头致歉。

转身离开时,被人喊住。

“这位……小友,留步。”

闻声回头,是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

南音回了一礼,玄师的身份藏不住了。

“小友,我道重德,你怎么能出口骗人。看你应该是学院弟子,更应该以身作则。”

几顶帽子接连扣了下来。

今天,怎么一直有人找麻烦!

下次,再也不要借道了,一身味不说,还总是倒霉!

但,这位是谁?

“师叔是?”

“这位是清风派,吴大师!”

他身后的人介绍。

“吴大师,”南音又行了一礼,“我没有骗人。”

“这商樽就是有问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谈论声安静了下来。

她的话,在空旷的大厅里很明显。

南音注意到,有人当即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怎么了,肖御的地位很高吗?他倒的东西,不能让人说?

“哼,不知悔改。”吴大师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指着商樽,“这是武王用过的酒樽,有帝王霸道之气,紫薇之息。非常适合用来镇宅或是修炼成法器。鉴宝大会卧虎藏龙,高人数不胜数,小辈,你要是想在这里捣乱,可就选错地方了。”

南音在衣袖的掩饰下,摸了一下食指上的戒指。被吴大师指着的商樽上,一道黑色的光闪过。

气息乱了!

“你做了什么?”吴大师衣袖一卷,直接就奔着她的灵海来。

南音快速念了金光咒,把他挡了回去。

“你——”

“吴大师,有话好好说,别和小辈计较。”

之前和柏知节交谈的男人走出,站在两人中间,却隐隐把吴大师护在身后,和她对峙。

柏知节来到她身边,关心地问,“怎么样?”

南音对着他摇了摇头,却还坚持道:“你不相信我,可以找人对着它念驱邪煞咒试试,它的真面目就会露出来。”

“我信,先别说——”

“柏先生,既然不信我等,之前又何必相请。”

柏知节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笑意盈盈,然而眼底却沉着一层不耐。

“计会长哪里的话。只不过我们都是普通人,自然要小心一些。”

计会长?

南音看着眼前的儒雅的男人,指尖悄然攥紧。

计长昀,计云阳的儿子,京城分会的会长。

师父被诬陷后,是他接替了这个位置。

他和当年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南音根本不信。

“柏先生这话,还是不信我。是我学艺不精,华府动迁的工作恕我不能参与了。”计某某话音落下,柏知节双眼微眯,没有急着解释。

一旁的人跳出来打圆场。

计长昀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事情发展成这样,不是我的本意,全看柏先生的心情。”

意思很明显,要柏知节求他。

“华府动迁,为什么要找他?你拆他家房子了?”

“是拆出了一些问题。”

只是要想拿这个问题来要挟他,还远远不够。

开发不下去,柏家可以随时放弃。

“风水我不懂,但是拆出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南音从柏知节身后走出,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对着计长昀道:“计会长,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商樽没有问题?”

“既然笃定,那为什么要阻拦我?”

计长昀第一次正眼打量南音,心下一嘲,原来是身怀一缕紫气。

“可以。”

“计会长!”

计长昀伸出手打断众人,微微颔首,“不过,如果驱散了那息紫薇之气,需要用你身上的来补偿。”

南音再次按了按戒指,答应了下来。

众人散开,南音捏起手诀,刚要念唱,发觉众人忽然向着两边退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舅舅?”

南音回头,和温北离没有温度的视线触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