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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诀。

郊外有一间隐匿在竹林中的竹屋,是叶鼎之在南诀的住所。

廊檐下,易无忧把饭菜摆上桌,盛好饭之后,就对在院子里练剑的叶鼎之喊道。

“云哥,吃饭了。”

闻声,叶鼎之收起剑,朝易无忧走去。

“我们今天吃什么?”叶鼎之走到易无忧的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易无忧回道:“萝卜排骨汤,还有你爱吃的豆角炒肉丝,当然还有我爱吃的蒸鸡啦。”

叶鼎之轻轻点了一下易无忧的鼻头,温声道:“我的文君真是太厉害了。”

易无忧摇头一笑:“别夸了,你快去洗手吃饭吧。”

叶鼎之点点头,洗完手后,就坐在了易无忧的对面。

“文君,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易无忧抬眸看向他,轻声问道:“什么事啊?”

叶鼎之放下碗筷,直视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我过段时间要回一趟天启,你也知道叶家的事对我来说,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如果不能为爹娘他们报仇,那我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又算什么呢。”

易无忧沉默片刻:“云哥,你知道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一定一定要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天启那个地方她是不能回去了,云哥的仇她也没办法帮报,她只求云哥能平安回来。

叶鼎之握住易文君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我如今的境界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抢亲时的境界了,而且我报仇不需要天下皆知,悄悄杀了他之后,我就会直接离开天启,等到了南诀的地界后,他们就算想要追究,也会有所顾忌。”

之前是他太高看自己,也没想到半路会蹦出个天外天,不然以他当时的计划,现在估计已经大仇得报了。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在他的计划外,给了他一个惊喜,让他能够与文君重逢,将他们的缘分延续下去。

易无忧点头应道:“云哥,虽然我很想跟你一起去,但目前的情况,我并不适合出现,所以我会在家里等着你回来,你也一定要平安。”

尽管现在她已经易容,可是影宗还在天启,她不敢说自己对影宗来说有多重要,但以她对影宗的了解,就算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云哥身边,哪怕是与她有一点相像,影宗也一定会试探的。

而她的武功出自影宗,只要动武就是破绽,所以为了让易文君彻底消失,她不能回去。

叶鼎之:“好,你也一定要小心,天外天那群人连北离都敢踏入,这南诀想来也拦不住他们的步伐,我离开之后你就不要住在这里了,去洞月湖陪陪刀仙前辈吧。”

易无忧应道:“也好,云哥什么时候去天启呢?”

叶鼎之思虑片刻后,回道:“半月后吧,我需要养剑。”

为避免这一次再出现意外,他要乔装回天启,所以这一击必须是致命的,但他不会像师父一样,他要活着,就得做好万全准备。

……

自景玉王侧妃易文君离世后,影宗与景玉王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在,至于这关系牢不牢靠,就要看双方的所求了。

萧若瑾面带微笑,但眼神却很平淡:“你让你那个师兄去找叶鼎之就不怕他包庇吗?”

萧若风笑了笑:“兄长放心,二师兄虽然有时候很不着调,但办事还是很靠谱的,再者叶鼎之现在是江湖人,而我们的身边也只有我那二师兄适合行江湖事了。”

萧若风是无条件相信雷梦杀会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所以才敢把这件事交给他,至于兄长的怀疑,那都不是问题。

萧若瑾抿了一口茶,轻轻点头:“说的也是,对了,你那小师弟还一直在禁足吗?”

萧若风点头:“事情过去也挺久了,那件事兄长还记挂着吗?”

萧若瑾摇了摇头:“既是你的小师弟,我又怎么好怪罪,就算要怪也是怪叶鼎之,若不是他的撺唆,我想你那小师弟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吧。”

萧若风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应,兄长想要的,他一定会帮兄长得到,但有些事只要有可能改变,那他就会尽力而为。

*

秀水山庄。

“柳月不在你旁边吧?我可告诉你啊,晚上你们两个不许单独待在一起,不然下次见到他,我非得让他抄一百遍家规。”蓝景仪的声音从通讯符中传出来,语气和声音一点都不小。

蓝别香无奈道:“他不在,而且我们有分寸的。”

蓝景仪继续道:“有分寸是一回事,双儿我告诉你啊,除了我们,其他男人都不可信,尤其是柳月那种长得好看的男人。”

“你千万不能被他几句甜言蜜语给哄住了。”

“景仪。”蓝思追接下话:“双儿你别听景仪乱说,我们也知道柳公子的为人,他断然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不过你们二人尚未成婚,有些礼法是该遵守的。”

蓝别香嘴角微抽,她看起来是有多不省心啊?

这些话表面上是为她着想,但实际上是在提醒她,让她不要失了分寸。

她是被魏叔父教养长大的,没有谁可以轻易哄骗她,再者她和柳月谁更厉害,那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明着说柳月,暗里却是说她。

没等蓝别香开口,蓝景仪又道:“对了对了,金凌给你的清心铃应该看到了吧,你随身佩戴啊,记住,晚上不许和柳月待在一起。”

蓝别香应道:“我知道的,你们放心吧。”

蓝思追柔声道:“那就先这样了,聂氏这边的事情很多,我们最近有些忙,以后就隔七日再联系你。”

蓝别香:“嗯,要是忙不过来,等见了柳月的父亲,我就去清河帮你们。”

“好。”

一切恢复如常,坐在蓝别香身边的柳月递了一颗剥好皮的葡萄到她的嘴边。

“也不知道你这两位哥哥知道你明目张胆的撒谎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柳月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蓝氏家规他知道,刚才本来他想走的,但是双双说不打紧,于是他就留下了,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蓝氏的两位公子竟然会向着他说话。

虽然话面上都说让双双防好他,但话中话的意思却是让双双管束自己。

不过让他好奇的是,双双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他而失去分寸,甚至失去蓝氏多年来教授的礼数吗?

蓝别香微微扬眉:“那你刚才为何不出声?”

柳月笑道:“你不让我说话,我自然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蓝别香:“你倒是真听话。”

柳月傲娇道:“那当然,所以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嫁给我呢?”

“今日表现确实不错,但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虑。”蓝别香移开视线,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柳月也不气馁,他道:“好,那我就继续好好表现,直到你满意为止。”

反正聘礼已经准备好了,不管双双什么时候答应,他都能在双双答应后,直接让爹娘去姑苏提亲,再之后他就可以和双双成亲了。

柳月离开客院不久后,玉松萝就来了,彼时,蓝别香正跪坐在书案前写东西。

“双双啊,你在写什么呢?”玉松萝看她在忙,就让身后的下人停在门外,她自己进了屋里。

蓝别香落笔的动作不停,她答道:“抄蓝氏家规。”

这蓝氏家规,玉松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但为什么要抄家规她还是不理解的。

“怎么还抄上家规了呢?要不你歇一歇吧,我这啊刚到了几匹布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让人给你制成衣裳。”玉松萝走近,只看了一眼就被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给震惊了,这……是家规?

“因犯了家规,故而自罚。”答完后,蓝别香放下笔,站起身对玉松萝拱手:“劳夫人费心,但蓝氏家规有云,蓝氏中人非必要情况,否则不可随意更换蓝氏校服。”

蓝氏校服都有护身符文,若非迫不得已,是绝对不可以换下的。

玉松萝微怔,这蓝氏到底是个什么家族?规矩多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穿什么都不可以自己决定?

“那你也可以选一匹,我们留来做帕子或者香囊也行。”

蓝别香面不改色地答道:“蓝氏家规有云,通身配饰不可过三。”

在云深不知处内是不可搭配饰,在外便是配饰不过三,现在她腰间挂着一个乾坤袋,一块玉佩以及一枚清心铃,所以不能再戴其他配饰了。

玉松萝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她由衷感慨道:“我看小谢宣说错了,重规矩的不是你,是你们蓝氏,不可佩戴首饰也就算了,连衣服和配饰都有要求,这我真的很不理解。”

那天晚上玉松萝本来是想把玉氏祖传玉镯给蓝别香的,但没想到蓝别香一口回绝了,还告诉她,蓝氏家规有云,蓝氏中人除了抹额外,不可佩戴其他首饰。

当时她还觉得蓝氏家规还挺有意思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她脑子没转过弯来。

蓝别香淡笑解释:“因为先祖曾是出家人,故规矩多了点。”

玉松萝不以为然:“曾是,那就说明已经还俗,都还俗了怎么还有那么多规矩,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后代活着岂不是很累吗?”

顿了顿,玉松萝继续道:“双双别在意,我也不是贬低蓝氏的意思,只是我真的不太理解这蓝氏家规,而且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蓝别香应道:“夫人但问无妨。”

玉松萝轻咳一声问道:“蓝氏家规那么多,真的有人能完全遵守吗?”

玉松萝看蓝别香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就知道这蓝氏定然是个大世家,但是面对诸多规矩,真的有人能够一点错都不出吗?

蓝别香一顿,她道:“没有。”

就连向来雅正的叔公年轻时都被罚过。

玉松萝笑了笑:“果然这世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人,只要是人就一定会犯错。”

“不过既然还是有人犯错,那这家规为何不删减一些呢?”

蓝别香神情有些无奈:“蓝氏家规向来有增无减,若是犯错,只要不严重,罚抄家规即可。”

玉松萝点点头:“怪不得你要抄家规,那你犯了什么错?”

看别香答道:“对家中长老撒谎,罚抄家规五十遍。”

“五十遍?!”玉松萝又瞥了一眼书案上那本翻开一半且字数紧凑的家规,她疑惑道:“撒谎罚抄五十遍是规定吗,还是你自己要抄的?”

蓝别香缓缓回道:“自罚,若在云深不处内,犯错轻重由掌罚长老判定后会给出合适的处罚,但在外犯错,一切都要靠自觉。”

今天玉松萝算是长见识了,她也是真的想去看看所谓的姑苏蓝氏,能教养出蓝别香这样好的姑娘,从前为什么没有听到过呢。

云梦,莲花坞。

校场上,江家弟子都在蓝忘机的监督下,勤奋修炼。

“我说蓝湛,你别这么严肃嘛,你看他们都被你吓到了。”魏无羡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真是潇洒又自在。

闻言,蓝忘机轻轻点头,随后对江家弟子说话的语气又轻了几分。

本来依照魏无羡的性子嘛,那必定是会先带人下河摸鱼,上山打鸟的,但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就只好让蓝忘机先打个头阵,威慑一下江家弟子。

还是得亏当年江澄没真把他的画像都给烧了,否则他肯定还要费心思来证明自己就是魏无羡,那样才能让五百年后的江家弟子们听话。

“诶,早就从宗史那听说过,五百年前江氏的大师兄魏无羡与蓝氏的嫡二公子蓝忘机结为道侣的事,想不到我们还能亲眼见到他们两人。”一名江氏弟子偷偷摸摸地拍了拍另一个人的肩膀,低声道。

被拍肩膀的弟子咬牙回道:“罗随舟你安分点,忘记宗史说过含光君不好惹的话了吗?”

罗随舟耸耸鼻头:“哎呀,江星你怕什么,我看含光君很听我们魏长老的话呢。”

江星瞥了他一眼:“你学不学?不学就走开,去抓你的鱼,打你的鸟,不要妨碍我。”

这话一出,罗随舟讨好道:“别啊江星,我学还不成嘛,抓鱼打鸟哪有你重要呢。”

江星摇了摇头,真是不害臊,之前拉着师弟师妹们去玩乐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最重要的。

罗随舟似乎能听到江星的心声一样,这边江星刚想完,那边罗随舟就偏过头来说道:“你可不能因为我之前带师弟师妹们去玩,就觉得自己在我这里不重要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江星皱眉低声骂道:“胡说什么,始乱终弃是这样用的吗?!”

罗随舟漫不经心地回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还生气,含光君可就……”

话还没说完,蓝忘机就已经站在了两人的面前。

罗随舟挤出一抹苦笑:“含,含光君。”

江星很是无奈:“含光君。”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说道:“心神不定,罚站。”

“是。”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罗随舟心想:这下是真的完了,江星估计好几天都不想理他了。

他的运气是真差,偏偏就这个时候被含光君抓到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