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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的时候岑嬷嬷停了下来,对姜培镜道:“还请锦钰郡主到前厅休息。”

不用多说,姜培镜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在其他丫鬟的引领下去前厅了。

踏进章廷修的院子,赵觅清脚步顿了顿,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岑嬷嬷握了握她的手,似乎在给她力量。

赵觅清这才有勇气继续向前走,她越走越快,渐渐地急切代替了害怕,她几乎是小跑着进了章廷修的房间,一进去便忍不住“啊”了一声。

姜培风好奇到了极点,抓奸这种事她演是演过,可现实还真没见过呢,特别是抓给子的奸。

只见房间里,两个盖着床单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着,嘴里塞了布条,呜呜地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他们赤裸着肩膀,想也知道床单下的光景。

“老奴把他们抓奸在床,这就是发现他们时的情形。公主放心,这里外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传出半点风声。公主打算如何处置?”岑嬷嬷怕她晕倒一直牢牢地扶着她。

封伶也在她身边。

还好,她并没有被吓晕或者气晕,在强烈的震惊之后眼中逐渐出现了迷惑之色。

“廷修和阿植?”她和章廷修成婚也有一年了,他对她真的很好,体贴温柔,那些恩爱的细节此时浮现在眼前,“嬷嬷,会不会有误会啊?”

姜培风惊呆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怎么有人连亲眼见到的都不相信?

岑嬷嬷老脸一红,掷地有声道:“公主,老奴进来的时候他们正,他们正......哎,绝没有半点误会。”

赵觅清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无力地道:“让他们先把衣服穿好,到厅堂里来说话。”

培风以前总不太理解,一个人要在如何伤心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眼中的光瞬间消失”的样子,赵觅清给了她一个具象的答案。

.......

赵觅清脸色惨白地来到前厅,看她这个样子姜培镜很是担忧,看到刘益和师徒在又放下了心。

她迟疑着是不是该告辞了,家丑不可外扬啊。

她对培风使了个眼色,“咱们走吧。”

“干嘛要走?你刚刚没看到,章廷修和那小厮在......都这样了她对章廷修还没死心呢。这种事,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我们就是要留下来,逼着她来个痛快。”

姜培镜听得她此番言论对她略有改观,没想到她竟有这般见地,倒是自己优柔了。

两姐妹都极小声,但赵觅清和岑嬷嬷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赵觅清已经无所谓了。

岑嬷嬷觉得姜培风说得有道理,赵觅清性格温吞,驸马一求饶肯定会心软。其实她一向不喜欢雍王妃和姜培风泼辣的作风,现在才知道泼辣自有泼辣的好处。

“两位郡主就留下做个见证吧。”岑嬷嬷开口,“这门婚事是太后定下的,之后必要回禀太后,是非曲直,到时也请两位郡主帮着评评理,免得说我们以权压人,欺负了他姓章的。”

不一会儿章廷修和阿植就被带了过来,两人衣着整齐,但头发还是乱的。

他们齐齐跪在厅中,章廷修快速跪行到赵觅清面前,形容十分狼狈,“公主,我是被冤枉的。”

先帝的妃嫔不算多,但争斗也不少。惠妃膝下无子,奉行明哲保身之道,自有其做人的智慧。她和太后交好,赵觅清自小耳濡目染,本就不是蠢的。

“你的意思是说岑嬷嬷冤枉了你?她在骗我?”赵觅清的声音不高,却极冷静克制。

岑嬷嬷是惠太妃身边的老人,看着她长大的。章廷修和岑嬷嬷之间,她自然是相信后者。

章廷修对上她的眼神,瞬间明白这条路走不通。

“公主,是我糊涂。”他哭道,“我是爱你的,是阿植引诱我在先。我、我没能抵抗住。”

阿植自进门后就一直低头跪在角落里,听得这话抬头看向章廷修。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觅清问道。

“你生病之后。自我与你有了夫妻之实,食髓知味。你身体不好,我有时候想.....但又不敢让公主劳累。阿植一直跟着我身边,我不知道原来他对我有那种心思,他存心引诱,我、我没能把持住。”

阿植将头垂下,一言不发。

培风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倒是长公主的错了!”

这男人真是甩得一手好锅,不是赵觅清的错就是阿植的错,反正他是最无辜的。

岑嬷嬷冷笑道:“你千般推脱,那给长公主下毒又是怎么回事?毒害长公主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长公主,不要再听他狡辩了,直接交给太后发落吧。”

“是阿植。”章廷修急道,“他说只要让你一直生病,就管不到我和他。我不想的,但我和他已经......他拿这件事逼我。如果不肯,他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我、我实在害怕。”

听得此言阿植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姜培风把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说道:“照驸马此言,罪都在阿植,引诱驸马毒害长公主,即刻打死都不为过。听说他是你恩师的独子,驸马忍心?”

阿植望着他,眼中又露出一丝希冀。

谁知章廷修头也不回,狠心说:“算不得什么恩师,只我考上秀才前教我识过些字罢了。他死后留下阿植在世上无依无靠,我看他可怜才收在身边。如今他犯下滔天大罪,自要承担后果,全凭长公主发落。”

姜培风和岑嬷嬷眼神一对,岑嬷嬷瞬间明了,冷声道:“来人,把阿植拖下去,打死扔去乱葬岗。”

家丁闻言立刻架起阿植,而章廷修看都不看他一眼。

阿植眼中的希冀瞬间转变为仇恨,骂道:“章廷修,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他在奴仆们的手中挣扎着怒吼道:“若不是我爹,你能识字?你能考上秀才?我爹死后,我变卖了家产陪你来京赴考,你哄我骗我,我们那时就在一起了。”

岑嬷嬷挥了挥手,家丁们立刻放开了他。

“是你。我以前还想娶妻生子的,是你引诱我而不是我引诱你。刚刚穿衣服的时候,你让我别说话,你说你会保全我,原来你只想保全你自己。”阿植的哭喊比章廷修真切多了,字字血泪,“你说长公主死后,你不会再娶妻。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