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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正是,前世十七八年纪的少年,高中可能都没有毕业。

可这两个少年,一个小小年纪殒命,一个背负血海深仇,并且靠自己的力量成功报了仇。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快要出行的日期。

沈府侍从来庄子上通知皇帝传召沈妙进宫。

沈妙只得同李浩然收拾了行李,回了沈府。

沈妙进了宫。

在御书房见了皇帝。

“沈爱卿出去玩的如何?”年轻的帝王含笑看着沈妙。

继位不过半年,这位帝王已经初显皇帝的威仪了。

普通人在天家眼里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皇帝知道她带李浩然去庄子上玩是很正常的事。

沈妙笑道:“家里的夫君很是欢喜。”

皇帝颔首,将手中的一份折子递了过去。

身边的内监忙将折子接过,递到沈妙手中。

沈妙仔细打开来看,正是仇蓉上报的关于擒获的刺客审理结果。

如她所料,此次证据直指滇南的宸王。

据她所知,宸王是先帝嫡妹,正是中宫嫡出,当年的立储首选。

可惜当时先帝在众女儿中出类拔萃,又是长女,被先太上皇看中,直接立为储君。

群臣上谏储君当立嫡,却被皇帝以立长立贤驳回。

当时的凤君以死相逼也没能更改先太上皇的意。

最终先帝继位,宸王被封亲王,封地便是滇南,等先帝继位后,便打发了宸王去往封地。

如今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恐怕宸王的势力在滇南早已根深蒂固。

“陛下的意思是?”沈妙开口问道。

皇帝沉吟良久,才道:“按说宸王乃是朕的长辈,但此次证据直指宸王,朕却不得不早做准备。”

“沈爱卿,此次朕派你去滇南,是让你去寻宸王谋反的证据。”

沈妙心中一动,看来皇帝对宸王已经是势必要拔除的了。

此行恐怕不会轻松。

“臣遵旨。”沈妙低头沉稳应道。

“另外,朕给你一个人,你带他去滇南,他应该可以帮到你!”皇帝道。

接着她朝外喊道:“传谢公子!”

殿门应声而开,逆着光走进来一个瘦高的男子。

男子年纪约二十上下,面容清俊富贵,身形挺拔如松,一袭如雪的白衣随着开门而来的风轻轻飘动,似云似雾。

那白色衣衫质地精良,云纹在其间若隐若现,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那劲瘦的腰身。

他的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如寒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显出几分樱色。

黑色的长发分出一缕以金环高高地束起在头顶,上再无任何装饰。

沈妙不解,探询的目光望向皇帝。

“你自己说吧!”皇帝开口对来人说。

这位谢公子先向皇帝请了安,又转而跪在沈妙面前深深一拜:“求将军助我!”

沈妙没有立即应他,只是略往旁边让了一让避开了他的礼。

“公子请起,不知公子所求何事,我有何处可帮公子的,请明言。”沈妙沉稳道。

“将军请听我道来。”谢公子声音低沉,向沈妙讲述了他的身世。

原来这位谢公子,名叫谢越。

是当朝定国将军谢玉华的嫡长子。

定国将军谢玉华有三女两子。

这位谢公子便是她唯一的嫡子。

本应是极尊贵的男儿,在府上受尽万千宠爱。

可惜去年谢玉华战死沙场,连同她三个女儿,全都没有回来,死无全尸。

消息传回盛京,谢玉华之夫方朗悲痛欲绝当即便晕了过去。

方朗生了三女一子,一夕之间娘子同三个女儿一下子全都没了,这叫他要如何接受?

等清醒过来,人却已经嘴歪眼斜,竟是中了风。

谢越的两个姐姐虽已成亲,但各自膝下子女尚且年幼,最大的仅有五六岁,什么也做不了。

可怜偌大的定国将军府,一夕之间只余了几个年轻的寡夫支撑起了门户。

谢越本已同盛京世家许家定亲,定亲的也是一个年轻女郎,本来冬月便要成亲了。

可惜谢玉华身死的消息传来之后,许家第二日便登门来退了亲。

当时方朗还卧病在床没有清醒,许家大姐夫刘氏和二姐夫齐氏出面接待,却被人一通抢白羞辱。

谢越气不过,冲了出去直接将对方的庚帖扔还给了许家,两家不仅断了亲,还结了怨。

本来许家娶了他就是高娶,之前许氏女在谢越面前低声下气哄着他,现下他母亲尸骨未寒便立时变了嘴脸。

令谢越无比寒心。

更令人痛彻心扉的却是母亲的亲兵冒死回来传来的讯息。

原来他的母亲身死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此人便是大梁尊贵的宸王殿下。

原来谢玉华虽忠心耿耿,却是个一根筋的人,宸王有谋反之心,拉拢谢玉华不成,便生了杀心。

她在谢玉华带亲兵与云国激战时将其后路和粮草截断。

谢玉华带兵回营,宸王非但不许开城门,还令她手下亲兵朝城下同胞射箭。

眼睁睁看着谢玉华和其三个女儿与云国将士激战而死。

死后尸体被践踏的面目全非。

可怜谢玉华死后还被诬陷是贪功冒进导致数万边军将士枉送性命!

她手下的副将因为战前腹痛不止未能出战,反而因祸得福捡回一条性命,之后拼死逃出滇南回来报信。

被宸王发现后派人追杀,等见到谢越已是只剩下一口气,待撑着一口气将事情说完便立时气绝身亡。

谢越马上进宫去告了御状,可惜口说无凭,且副将已死,更是死无对证。

皇帝纵使有心也没法定宸王的罪。

谢越心头哽着一口气,非要自去滇南查找证据。

此番沈妙去滇南查寻证据,需要有一个掩饰的身份,皇帝便想到了谢越。

派人传了他来。

等谢越说完,沈妙朝皇帝看去,见皇帝微微点头,便知皇帝这是打定了主意让她带上这个拖油瓶了。

虽然不情愿,但沈妙却无法抗旨,虚扶了谢越一把:“谢公子请起来说话!”

谢越虽是一个年轻男子,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他自幼与姐姐们一起长大,也习了谢家功法。

就算不能以一敌十,但寻常三五个女子却也是近不得他身的。

谢越再朝她一拜:“请沈将军助我还谢家军一个公道!”

这次沈妙却没有拒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同为武将,自己绝不可让她不明不白死了!

“如果谢老将军真是枉死的,我会同你一起找到证据,务必将凶手绳之以法,还众将士一个公道!”沈妙坚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