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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禾所想是:原来那几日您没为司马靖守灵,是暗中替他守家了。

司马瞻所想是:姓易的定是在置喙本王竟然连只鸡都不放过。

二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话。

易禾见司马瞻神色不大好看,先行了个浅礼白开口:“难怪下官那几日没见到殿下,原来是被其他的事绊住了脚。”

司马瞻听罢,脸色变得更难看。

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大人半夜来此,就为质询此事?”

易禾愁得直砸嘴,干脆直截了当:“殿下果真没在肃王府发现别的?譬如来路不明的金玉珠宝?”

司马瞻没好气:“未曾。”

若是发现了,现在还愁救不了司马微?

“那就怪了,殿下将王府查了一圈都未发现那么多财物,荀数当日并不曾在肃王府逗留,他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这个问题一直也是司马瞻想不通的。

如果说那些东西是谢相派人放在肃王府用来栽赃的,一定是得有人里应外合才能成事。

他自回京以来,就一直盯着王府的动静,不曾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个可能性终究不大。

再者,如果那些东西本就是司马靖生前的积蓄,却被污蔑是死后收取的财物。

可是这种事若要证实,想必更是艰难。

易禾见司马瞻陷入一阵苦思,忍不住插了一句:“殿下可想过,王爷生前同谢相的关系?”

司马瞻转头看她:“沆瀣一气。”

“对,严谨来说,谢相虽然权倾朝野,但是王爷终究姓司马,他想拉拢王爷的话,势必要将自己处于下位。”

司马瞻慢慢在房间内踱着:“你是说,谢相极有可能也贿赂过司马靖?”

易禾摊摊手:“殿下可以设身处地想想,譬如殿下想拉拢下官,那美女、钱财、权势,总得有一样拿出来,下官才能甘愿为殿下所驱使。”

司马瞻闻言,眼神里都是迷茫。

“为何要用美女钱财,本王将你掳了先打个半死,你不也得干吗?”

易禾一噎:“那倒也是。”

可毕竟不是人人都是你晋王殿下啊,你能悄无声息地将人掳走,其他人未必能办到。

就算能办到,也要考虑能不能善后。

罢了,再辩下去就扯远了。

“或者殿下是否还记得,那日流云苑的事?”

易禾因为这件事,惹了司马瞻动气,本不愿再提。

可是这些天下来,她发觉那枚九环蹀躞带并没有引起司马瞻的注意,也不得不提了。

司马瞻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肃王妃行了一步险招,可惜本王未能助她脱困。”

易禾听到这句话,心里便有了底。

既然司马瞻已知晓肃王妃的用意,那后面的事就好谈了。

“下官以为,谢相及其他党羽给王爷的贿赂,并不在王府,否则他势必会担心陛下搜查王府的时候,将他们的罪证一并查获,又怎么敢轻易让荀数揭发世子?”

“而且王爷是暴毙而亡,他们也没有机会提前转移。”

这番推理倒是十分贴切。

司马瞻不由得打量了她几眼。

这人明明是个礼官,精通仪礼和文史,有些许处事之道,倒不见得能称得上谋士。

可是近日他却发现,兴许是自己低估这位太常卿了。

“大人说得没错,谢相贿赂的证据,确实不在王府。”

易禾眼睛一亮:“如此说来,殿下可知在何处?”

司马瞻又打量了她片刻。

唇红齿白,眸光殷殷,不像是一味好奇的样子。

长成如此模样的人,应当不会骗人了吧?

“本王虽有线索,但并不知在何处。”

易禾舒了一口气:“想必是殿下遇到了难处。”

司马瞻未回应,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地图来。

易禾对这幅地图有些印象,她第一次来王府时,就见过司马瞻对着它冥思苦想。

她俯身凑了过去,还是用了最复杂的六位制图法,有三处用朱笔圈画了出来。

司马瞻鼻尖嗅到一阵阵返梅魂的香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些许。

顺便将地图朝她面前推了推:

“若你能解得此图,司马微或可留下一条性命。”

易禾郑重道:“殿下从何处所得?”

“在皇叔寝室一隐秘处。”

她凝神看了片刻:“依下官之见,殿下应当找一个精于奇门遁甲的术士来解。”

司马瞻有些失望:“如何没找过,至今无人可解。”

易禾笑而不语,那是你没找对人。

难怪这几次见司马瞻不是在琢磨这幅地图,就是在看《幄机经》。

原来他比自己用功多了。

但是此时却不好表现得太过伶俐。

于是笑问道:“殿下,这究竟是藏宝的还是藏尸的?”

地图最上面圈红的一点是一座石头山,右边是一座住宅所在。

底下两点被一条小河沟贯穿着。

她十分清楚,这地形藏尸并非首选。

如果是藏宝的话,一定不是宝藏主人自己的地盘,甚至他极有可能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否则也不会特意绘一张地图了。

司马瞻闻言,冷着脸就要将地图收起来。

易禾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殿下,让下官试试,下官需要一支细毫,对了,还有尺牍……”

司马瞻蓦地将手抽回,刚要发怒,却发觉易禾神色并无丝毫异样。

一个男人,不经意的时候摸了自己的手一下,委实不值得小题大做。

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若不是在夜里有烛火做衬,必定被人看了笑话。

“殿下?”

司马瞻胡乱地应了一声,随后立即起身到门口喊了裴行,又命人进来添了一盏灯。

裴行很快将文房送过来,索性也不避讳了,一心要看易禾如何解图。

易禾将地图上的三点分别做了标记,画了一条线连通了后面两点。

最后,她画出一个四方形,同时拿笔也圈画了一点。

“殿下,就在此处。”

司马瞻俯身看过去,冷冷道:“此处本王去过了,一无所获。”

嗯……

兴许这个算法,司马瞻不难想到。

既然不准,那就证明没这么简单。

她死死盯着这张地形图,唯恐自己遗漏了什么。

随后她开始用笔杆在地图上指点:“天衡地轴为前,虎为翼、蛇重列,风为辅,此为八阵,再有五居中央,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

最后她眉宇渐渐舒展,在地图上一点,笃定地说:“殿下,是这里。”

司马瞻抬眸朝她望去,只见易禾已经端起了案上的茶水开始痛饮。

此时再看她,眸若秋波,粼粼如玉,白润纤细的手指与浅碧色的茶盏相映成画。

司马瞻不动声色:“最快天亮就可验证,若大人所言不虚,本王必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