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嫣看到史书琴有气无力的样子说:“怎么,你没有信心?你们娘仨住在娘家不是个长久之计,你是知道的,你哥哥一屁股稀屎没擦干净,你妈妈生活不能完全自理,你爸爸打个工养活不了你们娘仨。你出去打工受别人管制,时间不灵活,没办法照顾你两个孩子。”
史书琴为难地说:“姐,我腰里连一顿饭钱都没有,我哥哥这个样子更拿不起给我开店的钱。我吹口气就能开店吗?”
“嗨!你没有你侄子有啊!就算借给你的,你挣了再还他就是,先过去这一关再说。”于如嫣笑笑说。
“真的!太好了,你的房子拆迁款拿到了?”史书琴一听来了精神。
“嗯,拿到了,拿到的还不少呢!除了省城的一套房子,我在北京又给他买了一套,房产证上写的是你侄子的名字,让他生活有个保障,不至于当谁的累赘。还剩点,我给他存起来当教育基金。每年把利息取出来就够他上学用的。眼下你遇到了困难,先帮你走出泥潭,以后你发达了照顾你侄子啊!”
史书琴听了激动地说:“姐,你真好!我哥真是有眼无珠,活该他倒霉。听你的,我一定好好干,干出个名堂来。我过的好才是对赵新平最大的惩罚!”
姐妹俩的手握在一起。
于如嫣领着娘仨到了商场,先给史书琴买了一部手机,又给两个孩子各自买了两身衣服。还想给史书琴买,史书琴制止说:“姐,我不要了,你别让我欠你太大人情,我的心小,会受不了。”
“那好,你要是不嫌弃,我明天把我穿过的衣服拿给你。明天一早,我们原来打算去北京呢。我回去跟弘彦商量商量,帮你找找店铺,安排好你这边再走。订好了,明天早晨七点半在这里集合,我们先带孩子吃个早饭,然后去看看哪里有店铺往外出租。”
“好!姐,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史书琴说着眼圈又红了。
“啥也别说,谁叫你是雨琛的姑姑呢?谁叫我们俩投缘呢?和你哥没有半毛钱关系。”于如嫣无所谓地说。
看着前小姑子娘仨和前公公远去的背影,于如嫣心里一阵心酸,她曾经也是这样的无助和绝望,要不是褚弘彦,她不知道还在哪个地方哭泣呢。正想着,褚弘彦领着史雨琛跑过来:“聊这么久,雨琛都困了。”
“走,回家了。”
晚上,哄睡史雨琛,于如嫣躺在褚弘彦的身边,褚弘彦把胳膊伸到于如嫣的脖颈下搂过于如嫣说:“靠近点,离我这么远。”
“弘彦,谢谢你!要不是你不嫌弃我把我拾回家,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雨琛姑姑那样狼狈?”
“瞧你说的,你有这么不堪吗?你是我的女神!”
“女神经吧!”
“又受伤了?”
“是,看到书琴那么难,我的心像被放到鏊子上煎一样。弘彦,你最懂我了。我们帮帮她吧?”
“好啊,怎么帮?不能送给她一个老公吧!”
“瞧你说的,老公哪有送的。我们帮她立起来。她有手艺,我们借钱给她,让她在城里开个小吃店,在这里扎下根,不再靠男人生活。”
“行,你看着办吧。”
“我们改天再去北京好不好?先帮她找个店铺。”
“不好,我们北京的公司急待我们过去解决问题。你可以让她自己转转看看。有合适的定下来。想起来了,我们家有个店铺租期到了,可以让她用我们家的店铺开店呐!”
“老公,爱死你了。有钱就是好,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褚弘彦坏笑着说:“还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来吧,你给我解决解决!”
“太坏了!”
……
第二天早晨,于如嫣给史书琴打电话:“书琴,我不能陪你吃早饭看店铺了。我们早晨就出发去北京。这几天是旅游最鼎盛的时期。我们要挣钱去了。弘彦说我们家有个店铺租期到了,你开小吃店可以用。现成的,打扫一下就可以,我们回来再说,你这七天好好准备一下,比如办个营业证,比如到医院做个健康体体,这个你有经验。再见!”
史书琴挂了电话都哭了:“爸爸,如嫣真好!和我哥哥都离婚了还对我这么好。她怎么这么善良啊!”
史爸爸也很感动:“她对谁都这样好,要不然蒋海东的奶奶就让蒋海东认她当干妹妹了吗?做不成夫妻做兄妹。”
史书杰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感觉自己该有多瞎,才放过了这么一个菩萨心肠的女人。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现在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于如嫣他们回来的当晚,褚弘彦和他爸爸商量将他家店铺租给史书琴的事,并且商量好:史书琴有钱就付租金,没钱暂时欠着,什么时候有钱了再付。
史书琴正为租金发愁,听说租金可以欠着,恨不得跪下给褚爸爸磕三个响头。
于如嫣和褚弘彦商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借给史书琴五千块钱当启动资金。小本生意,五千块钱应该够了。”
褚弘彦思索一会儿说:“如嫣,这五千块钱可以当作小店开业的贺礼。我们提前送过去以解书琴的燃眉之急。”
于如嫣说道:“贺礼会不会太多了?”
“我们只是找借口帮帮她。她出来的时候连顿饭的钱都没带,手头肯定很紧,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你们姐妹一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应该拉她一把。”褚弘彦说道。
“弘彦,你们都是菩萨心肠,老天不会负你的。”于如嫣夸奖道。
褚弘彦开车带于如嫣到史书杰的出租房,把五千块钱交到史书琴手上说:“祝贺我们的大美女生意兴隆,天天累到手抽筋。”
史书琴还想推辞,如嫣说道:“别推辞,让我们沾沾喜气。”
史书杰知道了感慨道:“于如嫣找对人了,这一家子都很善良。我想做没做到的于如嫣帮我做到了。”
赵新平的爸妈在小镇上抬不起头来。他大儿子和本家儿媳妇明目张胆地住到一起,在小镇上依然开着小吃店。乡亲们过来过去指指点点。赵新平的爸爸妈妈嫌丢人,一气之下打听到大儿媳妇的去处,老两口收拾收拾行囊像逃荒一样找到史书琴。
赵爸爸说:“书琴,我们不跟着新平那个畜牲在一起过了,我们放不下我的孙子孙女奔着你来了。你如果不愿意看到我们老俩,我们就出去打工,死在外头再也不回老家了。”
史书琴非常感动:“爸爸,又不是你们的错,我知道您和妈妈都向着我。我现在准备在这里开个小吃店,正愁着没人帮我看孩子呢。你们来了,我妈妈帮我带带孩子,您在店里帮帮我,我们一起挣钱把两个孩子养大。”
“太好了,我们书琴就是有志气,离开了那个鳖造的王八羔子,我们照样活得好好的!”婆婆在一旁说道。
公公婆婆到来,哥哥家住不下了,史书琴在城郊租了一套农家院,既能住人有能放面粉等东西。她买了一辆三轮车,公公开着带着书琴往返小店和出租房。
国庆节过后不久,史书琴的小吃店开张。那一天,于如嫣和褚弘彦一家到场祝贺,专门送去了花篮。史爸爸请了一会儿假在店里忙东忙西。赵妈妈领着孙女抱着孙子到店里看热闹。赵爸爸专门负责下面条,另外请了一个阿姨负责端盘子收拾碗筷。
于如嫣告诉书琴:“你可以用一次性筷子,碗里套个塑料袋,这样不用洗碗筷,能节约一个人工。”
史书琴按照于如嫣的办法,果真节省了人力,上面条和馄饨的速度大大提高。
史书琴川味面卤子放得多,油泼辣子香,大棒骨熬的汤浓;馄饨馅子肉新鲜,七分瘦肉三分肥肉搅碎打上劲和精肉没两样。馄饨汤清味鲜。顾客第一回吃了第二回变成回头客。大家口口相传,小店的口碑上来了。真应了于如嫣说的那句话:天天累到手抽筋。
于如嫣帮着前小姑子开起了小店,她后来专门去了两趟喝面条吃馄饨。史书琴询问道:“姐,你要经常来,给我的小店出出主意,提提意见。要想小店开长久,必须多听意见,不断改进。”
“书琴,你有这个觉悟,小店的生意一定越来越好。行,我以后常来。你可不能问我要钱呕!哈哈!”
“姐,瞧你说的,这个店算你开的都不为过,我盼着你天天来吃!”书琴笑着说。
赵爸爸害怕赵新平和苏宁真的把结婚证领了,到时候本家侄子回来抱怨,二老给赵新宇打去电话,告诉他家里有急事,让他速回。打完电话,他们两位老人到书琴哥哥的工作地来了。
赵新宇接到电话非常纳闷,本家大伯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没有天大的事爸爸不会让赵新平爸爸给他打电话。
赵新宇请了假急急忙忙往家赶。到了家是个黑夜。她想给媳妇一个惊喜,没有打电话通知苏宁。
赵新宇来到自己家,大门从里面锁上,打媳妇苏宁的电话电话关机。他感到很蹊跷:这是怎么了?他翻墙跳进家里,用钥匙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里黑乎乎的。赵新宇打开电灯,看到自己的婚床上似乎躺着两大一小三个人。他走到床边看清楚了,一个男人搂着自己媳妇睡得正香。
赵新宇随手操起门后面的笤帚向床上的男人打去,一下又一下,笤帚雨点般对着男人的头上、背上、腿上,不管哪里打下去。
赵新平反应过来抱着身体哀嚎。他顾头顾不了腚,捂住腚背上又挨了一下。他只有招架的份,只有挨打的份。
苏宁喊到:“赵新宇,别打了!他是你发小赵新平。”
“打的就是赵新平,他是我的什么发小?我发小不是应该搂着我嫂子吗?怎么跑到弟媳妇床上来了?”
赵新宇杀红眼了,打坏了扫地的笤帚又操起扫床的笤帚继续打。直打得赵新平哭爹喊娘,满床打滚:“新宇,别打了,哎呦!我的胳膊断了。”
赵新宇恶狠狠的骂道:“你的胳膊断了,你的腿还没断,我要打断你的腿,让他管不住自己,爬到弟媳妇的床上来!”
赵新宇的儿子被吵醒了,哇哇哭个不停。苏宁抱起儿子往赵新宇怀里一放:“抱着你儿子!”
赵新宇接过儿子骂道:“你这个熊娘们,当着儿子的面你们乱搞,不嫌害臊。赵新平,你又不是没老婆,你这不是犯贱吗?你说吧,是去派出所还是怎样?”
赵新平被一顿胖揍快被送走了,他一听要送他去派出所,刚才还想回过劲来跟赵新宇对打一阵,现在直接泄气了。他立马软下来:“新宇,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如果还没消气你可以再打几下,我绝不还手。是我不对,不该照顾你媳妇。”
“赵新平,你说的是人话吗?照顾我媳妇照顾到床上去了?”
苏宁辩驳道:“赵新宇,你一走就是一年,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白天照顾孩子干农活累个半死,晚上独守空房,又怕鬼又怕人。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赵新宇知道媳妇难,他说:“苏宁,我寻思再干一年,也像别人那样在家乡做个小买卖,你一年也坚持不了吗?你给我留点脸了吗?你找个外人也不这么丢人,你和我的发小搞一块去,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们都不要逼脸。赵新平,我打死你!”赵新宇又疯狂地抡着笤帚一顿猛抽,赵新平抓住笤帚,两个人抢起来,后来撕打在一起。最后还是赵新宇占了上风,直打得赵新平浑身红一块青一块,爷爷奶奶地求饶。
赵新宇打累了,愤怒地指着这一对狗男女说:“说吧,你们究竟要怎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