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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能地往傅鸢儿走去,没走两步,一道身影横叉进视线,看背影是喻言?

喻言背对着李星澜,正面对傅鸢儿,他低着头,看她的眼神带着丝阴暗,嘴角却挂着笑。

在傅鸢儿抬头望向他的瞬间,眼里的阴暗已经被他隐藏好,取而代之的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他像是不知道身后有个李星澜,只专注地看着她,还是那句话,“神女,巧遇。”

傅鸢儿还是那副错愕的神情,今天的喻言很不一样,他脸上好似有了些气血,唇也嫣红,像是抹了胭脂,好看得紧。

很满意她的失神,喻言又是勾唇浅笑,还弯腰,亲昵地对着傅鸢儿的耳边轻声问:“美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肩,惹得她瞬间涨红了脸,喻言的眼神像会勾魂一般,引得她老实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很美,就像是创世者最得意的杰作,却美得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多看。

李星澜已经走近了,俩人亲密的举动他全看在眼里,他紧皱着眉头,只能从喻言身侧的角度看到女孩金色的长发。

像是才发现身后站着个人,喻言故作惊讶地回头,看着憔悴的李星澜,语气恢复了淡漠:“李大人,也巧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伸手,自然地搂着傅鸢儿的肩膀,微微偏头,语气温柔至极,“神女别怕,李大人是个好人。”

嗯?好像不太对?这话说得,好像她害怕是因为被李星澜的外貌给吓到了一样。

傅鸢儿想解释,却看到李星澜迅速低下头,像是自卑,要将自己掩藏起来一般。

猛地泛起一股心疼,她耸肩抖落喻言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李大人我......”

李星澜转身,先打断了她:“打扰神女和九千岁了......”

原来是神女,他根本不敢细看,怕吓到她。

神女和美得不可方物的喻言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亲密的样子,多像曾经的他和苏酥。

越想越难过,夹杂着猛烈的自卑,李星澜逃也似的离开了,如果,如果他还是原来的他,大概就敢抬头直视神女了吧。

看着李星澜有些蹒跚的背影,傅鸢儿本能地想追上去,却被喻言一把拉住了手腕。

眼里的柔情已经不在,只剩一片冰凉,就连声音也透着股寒,“乖一点。”

傅鸢儿想甩开,甩不开,只能看着李星澜的背影干着急,见她那样,喻言彻底生气了。

他一把拉过她,逼她直视自己,连眼尾都嫉妒得发红,“你敢?”

本想装温柔的,可她居然一次次想向李星澜靠近,喻言气得失去了理智,拉着她大步往神女殿走去。

手腕被捏得生疼,傅鸢儿不肯往前走,她有预感,要遭罪了,她挣扎着大喊:“你放开我!”

沿路不是没有宫人,可没一个人敢出来制止,开玩笑,谁敢得罪九千岁?

别说,还真有,那就是启夏第一混子,韩君越。

他是被囡囡给叫来的,刚才眼见着不对,囡囡又是拔腿就跑,能压制九千岁的大概只有皇上了。

可偌大得皇宫,走哪去找皇上啊?眼尖的看见路上遛弯的老六,囡囡往前就是冲,“六王爷!救救神女殿下吧!!!”

老六本是来凑热闹的,他才不屑多管闲事呢,只好奇神女怎么跟喻言有一腿了?

这不比画本的禁忌之恋还刺激?必须得看看!想着,他就跟着囡囡快速抵达战场。

老六站在前面笑嘻嘻,喻言黑着脸路过他,傅鸢儿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老六的衣领。

毫无准备的老六被她这么一扯,差点没摔地上,他瞬间不嘻嘻了,掰着傅鸢儿的手,“放开本王!”

“帮我啊六殿下!”

“你先放开!”

“你先救我!”

喻言:......

他沉默着松开了傅鸢儿,见她像只鹌鹑,直往老六身后躲,烦躁的心更加失控,他忍了又忍,忍得额头青筋浮起。

韩君越哪见过喻言这样?平日他可是稳如老狗,淡漠得似没有情绪的泥人似的。

搞得老六都有些心虚地问身后的傅鸢儿,“躲我身后干啥?你干啥了?没事了惹他干什么?”

一问三连,没一个是傅鸢儿能答得上来的,她只紧紧抓着老六后背的衣服,“殿下就帮帮我吧,求求!”

扭头看着她那瑟瑟发抖的可怜小模样,韩君越心头莫名升起一股说不明的情绪。

算了,就当积德了,帮神女应该算积大德了。想着,韩君越又转了回来,正要开口劝两句,看见的却是喻言离去的背影。

确认他走了,傅鸢儿才敢从老六的身后探出脑袋,抬眼,见他阴恻恻地看着自己,赶忙尴尬地松开抓着他后背衣服的手。

见衣服已经被她捏皱巴了,傅鸢儿还尴尬地“嘿嘿”一笑,伸手替他扶平,还拍着马屁道:“六殿下真是人帅心善,大启有你真是福气......”

“那是!”韩君越得意一笑,嘴都快掘出二里地,这神女还挺会来事。

他正欲邀请,要不一起去逮国师,却看见她敷衍地行了个礼,就“噔噔噔”地跑开了,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也跑得飞快,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啧,怎么有一种被人利用完,就被丢下的错觉?

傅鸢儿以为自己暂时逃过了一劫,可她忘了,喻言在皇宫可谓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想逮她简直易如反掌。

是夜,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窗外的树枝被摇晃得沙沙作响,倒映在窗前,真有几分恐怖的意味。

傅鸢儿缩在床脚,明明睡不着,精神很亢奋,可没过多久,睡意又莫名袭来。

几乎是闭着眼,全靠意志握起手里的匕首,对着大腿内侧划了一刀。

这里的肉最嫩也最敏感,疼得她闷哼一声,可没管用太久,几乎是眨眼间,困意再次袭来。

她再次拿起刀,准备对着自己再来一下,一阵风起,却被人猛地捏住手腕阻止了。

对上梦里那双眼睛,傅鸢儿似挑衅地一笑,“我就知道,是你。”

昏睡之前,她好像听到一声叹气。

把她搂进怀里,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她大腿内侧的刀痕,还流着血,喻言心疼地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

该拿你怎么办呢?要打断你的腿,把你囚禁在身边吗?

他横抱起傅鸢儿,朝自己的肃坤邸走去,沿路有大风卷着雨水飘来,他伸手用衣袖护着她的头,不让雨水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傅鸢儿迷迷糊糊醒来,大腿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痛感。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的密室,坐在椅子上,长裙被撩开,他正舔舐着她的伤口,带起她一阵颤栗。

“喻言?!你!你疯了?!”她连声音都变得奇怪无比,她颤抖着,想结束这羞耻的动作,却被他伸手阻止。

他轻挑着好看的丹凤眼,伸出舌尖舔过嘴角沾染上的血,像个吃人精血的妖精。

喻言站起身,绕在她身后,弯着腰,一只手从后抬起她的下巴,一只手指着墙上的画,“看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