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朝中的大臣都急急忙忙的进了宫。
皇上和赵卓熙,还有太子,也都挪到了御书房。
当着众人的面,皇上也不可能再动手杀赵卓熙,赵卓熙便把枪给收起来了。
悠闲的搬了个凳子,大大咧咧的坐着,半眯着眼睛,嘴角带着讥讽的笑,看着一屋子的朝臣,吵的不可开交。
以秦渊一派,表明严刚的威逼皇上,是受了皇后的指使,要严查皇后,严查周相。
以周相一派,表明严刚威逼皇上,跟他无关,跟皇后也无关,让秦渊不要胡乱攀扯,弄得帝后不合。
江玖也听的云里雾里的,发现古代的文人吵架不带脏字,是真心能吵。
不过,这都不是赵卓熙的主要目的。
江玖发现一个问题,现在的赵卓熙想要替代太子登基,太难。
先不说朝臣中有一半是周相的人,有些是孤臣,单说兵力,都没有在赵卓熙的手中。
周相虽然也没有兵权,可皇上有啊。
宁皇手里的虎符,有四个,管着大宁所有的军权。
别看其他兵权都各自在元帅,和将军们的手中,真要打仗调动兵力,是需要皇上的虎符的。
所以,江玖明白赵卓熙想要登基,是有多难。
当初他年纪那么小,被周相逼着把遗诏和虎符都交给皇上的时候,有多恨,现在就有多恨。
还不是时候。
不过,赵卓熙既然回京了,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正当所有人,吵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忽然,前线大军传来急报。
“北羌国发兵三十万,攻打我朝,请陛下发兵。”
镇国侯刚回京,北羌就开始发难,镇国侯立即请命,回北疆。
皇上不允许也得允许了,发了虎符,让镇国侯即刻点兵启程。
一刻钟不到,前线又来传报,南方南璃国也攻打大宁,二十万大军已经过了江了,一旦打到运河,攻打大宁势如劈竹。
皇上有些慌乱了:“南方一直是镇南侯在守,但是去年年底镇南侯给朕上奏,说他身体不适,如今还是派一只队伍去支援才行……”
可是派谁去呢?
皇上把眼光落在赵卓熙的身上,他的封地离南方最近。
可是他不能离开京城,一旦离开京城,就好比放虎归山。
就在此时,秦渊的女婿陆程,是镇南侯手下一个将领的儿子也是名将军,愿意领兵去支援。
周相这么一看,不行啊,他手底下没有人啊。
眼珠一转,看到了一只在一旁闲事的六皇子赵卓然。
转而向皇上推荐:“陛下,微臣觉得凌王殿下,可带兵前往。”
北边和南边同时夹击大宁,很难说其中没有阴谋。
皇上既然不想让九皇子赵卓熙离开,更不能便宜了秦大学士的人。
于是在大宁危难的时候,赵卓熙和皇上决定各退一步。
皇上不是不想让赵卓熙离开么,他就直接住宫里。
赵卓熙不是要太子威胁皇上么,太子也一起住宫里,皇上既然病重,他就该在一旁侍疾。
至于皇后,不管她有没有指派严刚威逼皇上,严刚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但是霓裳找到了皇后跟严刚的密令。
即便是皇后没有指使严刚威逼皇上,也做出了干涉朝廷的事,被传回宫里,禁足三个月。
也就意味着,赵卓熙要想逼宫,也只剩下了三个月的时间。
两边各退一步,镇国侯和六皇子赵卓然都奔赴前线。
如此,就算是赵卓熙逼宫,也要对付镇国侯和六皇子赵卓然。
而此时,皇上对这两位大臣还都是妥妥的信任。
等这些朝臣们都离开后,周相忽然把江玖从宫殿里喊了出来。
只见他神色有些焦急:“你怎么还跟九皇子混在一起,祖父把你从常家带回周家,就是想护你周全。”
是了,江玖真正的身份还是周相的孙女。
江玖抿抿嘴:“在苏城时,王爷待我不薄,本来我也不想进宫的,是他把我掠过来的……”
周相心急:“进来后,你就出不去了。”
江玖没想到周相对她还是挺关心的。
“出不去就出不去,在那儿不是待着。”
周相仔细打量了江玖好几眼,忽然明白了。
“你是不是早就心仪齐王了?你可想清楚了,要是你真的跟着他,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女。”
江玖冷哼一声:“本来我也没把你当祖父。”
“我也没有父亲,只有早就去世的母亲,而我母亲的死,还跟常夫人有关……”
周相气的猛地一甩袖子:“你好自为之。”
江玖看着周相气呼呼的离开,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赵卓熙来到她的身边,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别难过,人生在世本来就很多遗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住回原来的宫殿,回去吧。”
江玖是穿越人士,自然跟这里所有人都没有血亲。
要说感情,自然是跟谁相处的时间长,才有感情。
对于江玖来说,周相还不如霓裳亲。
“我们回宫里,这里怎么办?”
赵卓熙捏了捏江玖嫩滑的小脸蛋。
“别把我想的那么没用,我能进宫,自然是都布置好了,如今宫里的禁卫军全都是我的人。”
“宫里的宫女和太监,过了今晚,也都会清理一遍,另外还有这些暗卫……”
江玖四处瞅了一眼,赵卓熙养了一支影卫,大概有一千人,各个都是精英。
只是她见过的没有几个,他们都是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这是把皇上和皇后都囚禁了?”
赵卓熙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反正他们整日都待在宫里,我也没阻止那些个朝臣来见他们,怎么说囚禁了呢,我只是把太子给囚禁了而已。”
打蛇打七寸,无论是皇后还是皇上,都是为了太子能够登基。
如今赵卓熙只让人看住太子就行。
“接下来?该怎么办?”江玖又问。
赵卓熙胸有成竹:“接下来……大宁要有大事发生。”
皇后的寝宫,周后不明白,自己只是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天都变了。
气得她在寝宫里踱来踱去。
“谁能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日在皇后寝宫里照顾的是钱嬷嬷和绿夭。
绿夭是苏城花满楼里的头牌,使的一手好剑法,当然也是赵卓熙的人。
除了绿夭,还有好几个花满楼的姑娘们,在赵卓熙进京之前,她们都被各种渠道送进了皇宫。
钱嬷嬷耐心的跟皇后解释:“回禀娘娘,禁卫军统领意图刺杀九皇子,被九皇子身边的侍卫反杀,皇上才让人把他给拿下,谁知他却反咬一口说是娘娘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