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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北周帝深凝着君祁烨。

“那便让他们如愿。”

“什么?”北周帝微微一惊,很快啊回府正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君祁烨将信函递回去:“皇兄,臣弟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着,看了看御书房内伺候的人。

北周帝会意,示意禾盛带着宫人出去候着。

君祁烨拱手一礼:“朝中之人,不乏有想找到莫焰之人,紧接着东吴那边又接连催放人。与其为难,倒不如最后利用他一次。”

北周帝听到这个,眉头一松,挥手让君祁烨坐下说。

君祁烨端坐于北周帝旁边:

“皇兄,恕臣弟直言,东吴向来是好战之邦,单纯一个莫焰,或许根本拿捏不住他们,他们三番两次要人,无非就是找个借口罢了。”

“嗯?”北周帝听到君祁烨这番话,眉头一挑,半开玩笑道,“你倒是直言不讳。”

君祁烨意味莫名:“皇兄明君,臣弟才敢直言不讳。”

“又吹捧?”北周帝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接着说。”

“与其等着莫焰在京城出事,倒不如,让他在东吴使者的手里出事。”

君祁烨一语中的。

北周帝想了想:“这样我们不但摆脱了麻烦,还能引出朝中与东吴勾结的人。”

君祁烨点点头:“答应他们接人,但是地点必须由我们来定,可以是与京城紧邻的瑶城。京城到瑶城的距离刚刚好。”

北周帝略作思索:“京城到瑶城,足够引出与东吴勾结者,东吴使者带着莫焰离开瑶城,莫焰再出意外,便和我们没关系了。”

“与使者见面时,必须要签好协议。将来若是有什么,也是他们背信弃义。”

“这也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北周帝沉吟片刻,“但是,风险也不小。”

君祁烨握紧茶盏:“臣弟定会谨慎避开风险......”

“朕是说你。”

话没说完,就被北周帝打断了:“东吴擅毒,又通心理战术,若是你被蛊惑......”

君祁烨眼神一僵,随即轻笑:“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风险,臣弟就算什么都不做,还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风险。”

北周帝疑惑:“什么?”

“臣弟是说,也许有人会无事生非。”君祁烨说着,浅尝了一口青城芽尖。

只是,平日里最喜欢的青城芽尖,今日喝起来,却有些涩嘴。

北周帝揉揉眉心:“此事,容朕再考虑一二。”

君祁烨起身一拜:“臣弟,先告退。”

北周帝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

走出宫门,上了马车,嘴里的苦涩味依旧没散。

君祁烨心绪复杂:今日的茶水,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就知道你会改变主意,做这个决定。”

君祁烨忙了一天,傍晚回到宸王府,一进挽月阁就听到秦时月这么说了一句。

晚膳依旧摆在了挽月阁的内堂。

“东吴再三催促,目前来看,这许是唯一的法子。”君祁烨喝了一勺龙井豆腐羹。

随后,微微蹙眉:“今天这龙井豆腐羹味偏苦,可是茶叶放多了?”

秦时月舀了一勺,细细品尝:“不苦啊!你是不是嘴苦?”

君祁烨回过神:“有吗?”

秦时月习惯性地给他诊脉:脉象强,走势硬,直起直落且略显急促。

“王爷,您最近肝火大,又脾胃失和,难怪会嘴巴发苦,服用一副去火排毒的汤药便可缓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多休息、放松,别总绷着。”

君祁烨神色莫名:“我倒是想游山玩水,做个闲散王爷,但是,目前情况不允许。”

“哦。”秦时月点点头。

【不急不急,等忙完了这一阶段,便可暂时闲下来了。】

【我做坐诊郎中,你便给我打下手】

“嘶!”

秦时月想得入神,就被君祁烨用手指轻轻敲了下闹到:“王爷怎可暴力相待?”

【还家暴?】

君祁烨笑了笑:“你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你看似稳重,实则眼珠子一转,稀奇古怪的主意就上心头了。”

秦时月继续吃饭:“哪有?分明是王爷想太多了,偶尔适当地放松一下,就没这么累了。”

“放松?”君祁烨神色莫名,“先等东吴的事解决了,再说放松的事吧!”

夜深人静。

秦时月翻了个身,看着君祁烨紧闭的眼睛。

“王爷今晚不打算睡了吗?”

君祁烨倏地睁开眼睛:“你怎知我没睡。”

秦时月像是听了个笑话:“你睡没睡,都表现在呼吸上了。”

【严重睡眠不足,也可导致猝死。】

君祁烨佯装不悦:“我怎么发现......”

秦时月好奇地看过去:“发现什么?”

君祁烨收回目光,改了口风:“发现你有时候,观察入微。”

“我就当王爷是在夸我了。”秦时月翻了身脸朝里,“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睡吧!”

秦时月一动,君祁烨只觉得身上盖着的被子都被拽走了大半。

君祁烨无奈抓着被角覆在肚子上。

你这女人,有时候还挺不讲理的。

翌日,早朝......

提到莫焰的事时,殿上忽然鸦雀无声。

“怎么都不说话了?”

北周帝扫了一圈:“许卿!”

鸿胪寺卿许言淞听到皇上喊自己,当即微微一顿,站出来:“皇上。”

北周帝神色严肃:“你认为该如何。”

许言淞额头直冒冷汗:“微臣听候皇上安排。”

有文官站出来,说:“皇上,微臣以为,不如就按东吴使者的意思,将人送还,以显我大国风范。”

宗正寺郝先哲站出来呵斥:“瞧你那鼠胆,我北周难道还怕了区区东吴不成?”

归德将军斥责:“郝宗正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将来两国打起来,也不是你上战场厮杀。”

郝先哲红了脸:“我只是不想让东吴得意,魏将军又何必咄咄逼人?”

朝堂上,议论声不断。

此时,谨王君祁铭却一反常态地保持安静。

君祁烨站在下面,默默地观察着‘积极发言’的大臣。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招打草惊蛇,用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