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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装作无知:“你在说什么?什么谨王妃?”

秦时月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都说谨王爷城府极深,未曾想,谨王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是我要找上门,与谨王爷无关。”中年妇人脱口而出。

秦时月似笑非笑:“昨日,谨王爷找到我夫君,今日,谨王妃又找到回春堂故意等着我过来,还真是巧合呢!”

中年妇人不再隐瞒,朝秦时月颔首示意:“宸王妃,是我冒昧。我是谨王妃申氏,今日特意上门拜访。”

秦时月回礼,随即请申氏坐下:“谨王妃拜访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我只是来回春堂向宸王妃学习医术,别无其他。夫君要做什么,皆与我无关。”

秦时月打量着申氏:“素闻谨王妃爱好刺绣书画,未曾想,对医术也感兴趣。”

说完,观察着申氏的情绪变化。

夫妻一体,你贸然找上门,绝非学医术这么简单。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谨王妃有话直说便好。”

“我确实只是来拜访。若是按辈分,我该唤你一声九弟妹。我没有必要骗你,我只是女子,根本不想参夫君的事。”申氏说的有些激动。

秦时月深凝着申氏的眼睛:“那我们开始治病吧!要不,谨王妃的小丫鬟,可要等急了。”

申氏微微一愣。

虽说自己是以诊病的名义来的,那也只是试探,并非真的有病。

如今,她却说治病?

“谨王妃终日操劳后宅之事,虽然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但终是日日消耗,还是早日调理,以免日后卧病,后悔不及。”

申氏试探:“主母操持后宅是常事,怎会因为这个消耗了身体?九弟妹是否小题大做了?”

秦时月面色一冷:“既然如此,那谨王妃请便吧!回春堂还有其他病患等着我诊治。”

说完,转身要走。

“你说怎么治?”申氏赶在秦时月离开之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主疏通经络,补药辅之。”

申氏琢磨了一会儿:“好,我听你的。”

“还请谨王妃宽衣。”秦时月将申氏安顿在榻上。

随着一针针落下,申氏明显感觉得舒服了很多。

“谨王妃体虚,多半是劳累引起,往后要多注意保养,要不,真的会像你之前所说那般,头痛乏力,入夜盗汗了。”

“原是我随口一说。”申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少刻,秦时月施完针,拿了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要想调理好身体,还要时常排遣心事,要不,便会郁结于心,长年累月,消耗精神。日前回春堂就接收了类似的病患,操持加郁结,略严重些。”

申氏好奇:“是哪位病患?”

“不好意思,这个,不方便透露。”

半个时辰之后,秦时月拔下银针:“感觉如何?”

申氏穿好衣裳:“确实不错。”

秦时月点了药膏,按在申氏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

“这是?”申氏疑惑。

“缓解疲乏的良药,你可以尝试着闭目养神,效果更加。”

阳光透过窗缝斜射进来,将房间笼罩得十分温暖。

申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

“是不是舒服很多?”秦时月试探着问道。

“一进京城,我就浑身不自在,但我们女子,终归是嫁夫从夫,随着夫君奔波,以夫君的意志为主。”

秦时月眼眸一紧:药膏起作用了!

“所以,今日你便找上门了?”

申氏回应:“王爷让我跟你学医术,就是为了接近你们。”

秦时月眉头微蹙:“所以你并不喜欢医术,来回春堂,只是为了接近我,从而通过我,在宸王殿下身上得到什么。”

申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王爷觉得你不一般。”

秦时月眼眸骤紧:“谨王爷觉得我哪里不一般?”

申氏摇了摇头。

秦时月轻叹,手指尖的药膏,渐渐在太阳穴上晕开。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申氏睁开了眼睛:“我...睡着了?”

“药膏有舒缓经络,安神养颜的作用。”秦时月递了一盏茶过去,“身心放松了,自然小憩。”

申氏没多想:“那是什么药膏?”

“舒神膏,是我研制出来了。”

秦时月顺手拿了普通的养神药膏递给她:“回去后,这个你可继续用着,对你身体有好处。”

“有劳。”

片刻之后,秦时月送申氏出去。

“夫人,您出来了?”丫鬟迎上,“您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申氏看向秦时月:“有劳你了,下次,我再来请教。”

秦时月颔首回礼:“慢走。”

主仆二人离开回春堂上了马车后,申氏又挑起车窗,看着回春堂的牌匾。

丫鬟跟在马车旁,好奇地问:“王妃,怎么了?”

申氏笑意莫名:“宸王妃,还是有些本事的。”

马车缓缓起步,渐渐融入车水马龙之中。

与此同时,秦时月也默默地看着申氏离开的方向许久了。

冬至跟在身旁:“王妃,怎么了?”

秦时月意味不明:“我是在想,谨王爷的王妃,归德将军嫡长女,又怎会是一般人呢!”

冬至似懂非懂:“可是奴婢瞧着,谨王妃看很平易近人。”

秦时月被她逗笑了:“小丫头,看人太过片面,迟早要吃亏。”

冬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那奴婢以后尽量不片面,跟上王妃的脚步。”

“嘴还挺甜的。”

傍晚的时候,秦时月回到宸王府,跟君祁烨说起了此事。

君祁烨早已料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时月微微一顿。

她总觉得,此话不该从君祁烨的嘴里说出来。

【这句话不是我的口头禅吗?】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君祁烨清了清嗓子:“昨天六哥回京,今日早朝过后,皇兄特意单独召见。”

秦时月看着他:“时常不见,一朝回来,自是要好好寒暄一番。”

君祁烨浅尝了一口茶水:“今日,三皇主动约了绮璇,去燕子楼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