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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凉意灌进耳朵里,眼前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秦时月微微一怔:君祁烨?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入神的时候,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冲进耳朵。

秦时月猛地回过神,恰好对上君祁烨深沉的目光。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秦时月片刻便恢复如常。

“秦姑娘失约,本王只好主动找上门。”

本王?

下一刻,顿觉下巴一紧,被迫抬起头看着他。

手指冷得几乎没有温度。

“宸王殿下未曾与臣女有约,又何来失约?”

【果然,我就说忘了什么】

【不过,那天没有确认约定,不算做失约。】

君祁烨似笑非笑:“秦姑娘对本王的身份倒是一清二楚。”

秦时月躲开君祁烨的手,站起来退到一边:“宸王殿下既然能找到侯府坦露身份,那臣女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你原本是个短命鬼!】

君祁烨眉头一紧:放肆!

“本王早就提醒过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若臣女反悔了,宸王殿下如何?”秦时月眉眼上挑,带着些打趣。

下一刻,脖颈一冷,君祁烨的佩剑已经抵在了脖颈上。

【不仅脾气大,心眼还很小,调戏两句都不成……】

秦时月心中冷哼一声。

君祁烨眉头更紧:这女人?!

“晚上闯进姑娘房间,并非君子所为吧?”秦时月不慌不忙道。

“本王本来也不是什么君子。”

秦时月心底吐槽:

【啧啧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君祁烨牢牢地盯着秦时月。

对方模样冷淡,连他放在她脖颈的剑刃都没有引得她注意。

“门外就有两个军中好手守着,你确定你杀了我,可以全身而退?”

“区区两个护卫,不足挂齿。”

秦时月打量了他许久:“你身上的毒,这世上只有我能解。”

话落,秦时月仔细观察起君祁烨的面容。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眼神再柔和些,那就更完美了。】

君祁烨眼角抽搐。

“收了你手上的剑刃,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态度。”

秦时月手指弯曲,弹开君祁烨剑刃,见对方顺着收手:“这就对了。”

秦时月将君祁烨拉到屏风后:“脱衣裳!”

“为何?”君祁烨蹙眉。

【那天匆匆忙忙的,尚未看清楚你的身材如何】

君祁烨眼角继续抽搐。

“你不脱我如何为你针灸?”秦时月拿出银针,神色略有些无语,“你若不怕我扎错穴位害你瘫痪,不脱也可以。”

君祁烨瞥了秦时月一眼,脱下外衣,模样活像是秦时月要非礼他。

“放松,医者眼中患者无男女之分。”秦时月淡淡补充。

【不过有帅哥丑男之分】

君祁烨简直没耳听。

秦时月并不理会他的想法,挽起袖子就摸向他的腹部。

【八块腹肌,结实有力,线条流畅,简直完美……】

君祁烨眉头紧蹙,瞬间捏住她不安分的手:“你往哪儿摸呢?”

伤风败俗!

秦时月似是才回过神:“别紧张,正常探毒而已,我们继续吧!”

秦时月掏出银针,分别扎进其内庭、合谷、太冲等穴位。

几针下去,君祁烨顿感一股热气在体内游走,蔓延至四肢百骸。

紧接着,热气渐渐涌上胸口,冲出喉咙。

一口黑血呕了出来。

平日里毒发呕黑血,都会气血凝滞,导致头昏脑涨。

现在一口黑血出来,体内气息,顿时顺畅许多。

“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些?”秦时月拔出银针。

“尚可。”君祁烨淡淡地回应。

秦时月扫了他一眼,便默默地收拾医疗包。

【这只是第一疗程,若有下次,我定让你尝尝火罐的厉害!】

君祁烨脸色一沉:“本王最讨厌失约之人,你若是治不好本王,本王便新账旧账一起算,毒发身亡的前一刻,拉着你一起入棺!”

秦时月心底吐槽。

【我靠!什么人?恩将仇报,好赖不分?!】

秦时月见不善的目光投过来,清了清嗓子:“王爷放心,为了沈家的安危,臣女也会治好你。”

“为了沈家?”君祁烨打量着她,“为何不是为了秦家?”

秦时月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我要是说我想让秦牧阳倒台,燕北侯府势力覆灭,你信不信?】

君祁烨眼眸骤紧。

要燕北侯府覆灭?

这女人满嘴谎话,胡言乱语,真当本王好骗?

“为何?”

秦时月一眼扫过去,莫名一笑:“王爷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随后,背过脸去:“王爷还不走吗?”

秦时月看着君祁烨的黑脸就烦。

【哪有用这种眼神看着救命恩人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贺媛媛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君祁烨:……?!

“砰砰砰!”

这时,房门被人砸响。

“谁!”

“姐姐是我,下人报发现贼人踪迹,所有院落都派人探查,妹妹担心姐姐,特来姐姐这里看一看,不知姐姐这里有没有事?”

秦妤月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还请姐姐开门,不久前京中才有一位小姐院中遭了采花贼,坏了名声,含恨自杀,还请姐姐开门,让妹妹查探一下!”

外面人影窜动,敲门声愈发激烈,几近要将门撞开。

“我这里不曾有人进来,我已经睡下,妹妹请回吧!”

君祁烨想从后门离开,发现后门也已被人守住。

显然,秦妤月笃定房间里进了男人。

“本王出去,自会解释清楚。”

秦时月拉住他,将其顶在墙角。

“你?!”君祁烨面色变换莫名。

秦时月凝视着他:“出去解释没问题,毕竟你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不会对你如何,但,我的清白呢?”

“那你准备如何?”

秦时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遂,看向床里侧,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房间外,敲门声不断,最后一声,似是用尽了全力。

下一刻…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生生撞开,秦妤月带着家丁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