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军……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章小娴声音颤抖着,喉咙间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最终只化作这简单而真挚的话语。话音未落,那一直在眼眶中徘徊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决堤之水般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肆意流淌而下。
王晓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他轻声安慰道:
“别哭了,小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安全了。”
听到这话,章小娴原本因哭泣而颤抖的身躯猛地一颤,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眼前这个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份难能可贵的温暖永远珍藏于自己的怀抱之中。
倾盆大雨如注般砸向地面,天地间一片迷蒙。金老板驾驶着他那辆黑色豪车,在雨幕中疾驰而过,车轮溅起大片水花。雨水猛烈地敲打着车窗,仿佛想要阻止他前行,但这丝毫不能影响金老板内心燃烧的怒火。
他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满脸狰狞之色,双眼透露出疯狂的光芒。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该死的!竟敢如此对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声音:
“喂!哪位啊?”
金老板怒吼道:
“阿强!是我!金老板!听着,我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阿强一听是金老板,语气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金哥,您说,有什么吩咐?”
金老板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跟我作对!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接着,他详细描述了事情的经过以及那两个人的特征和行踪。
阿强连忙应承下来,表示马上召集人手去处理此事。
挂掉电话后的金老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无情的笑容。他深知以自己在县城里的势力和人脉,这次绝对能给那两个家伙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此时的金老板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想象着那两人被抓到后跪地求饶的场景,他不禁得意地笑出了声。而车窗外的雨依然在下个不停,似乎预示着一场血腥风暴即将来临。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敲打着地面。夜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流淌开来,将整个县城的马路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薄纱之中。
王晓军骑着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犹如一支离弦之箭,以风驰电掣之势向着他的画室疾驰而去。车轮在湿漉漉的路面上飞速旋转,溅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花,仿佛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这些水花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后又迅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道短暂而美丽的水痕。
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车轮与积水摩擦发出的“啪啪”声以及雨点敲打车身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激昂澎湃的夜曲,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坐在摩托车后座的章小娴,双手紧紧地环抱住王晓军的腰部。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尽量贴近王晓军的后背,似乎这样就能多一些安全感。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眉头紧蹙,嘴唇紧闭,双眼紧盯着前方的道路,不敢有丝毫松懈。
尽管如此,从她的眼神中仍然可以看到一丝坚定。那是对王晓军深深的信任,也是对他们即将面对未知困难的无畏勇气。
眼看着画室就在不远处的前方,章小娴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头也随之落地。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声划破了雨夜的宁静。这声音起初还很遥远,但转眼间就变得震耳欲聋。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和汽车喇叭的鸣叫,还有杂乱无章的车灯在黑暗中胡乱晃动,那场面简直如同一场疯狂的暴风雨正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王晓军心头一紧,当机立断猛踩刹车。摩托车的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急剧摩擦,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然后稳稳地停在了画室的对面。
章小娴冷不丁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浑身一颤,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王晓军,眼眸之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与惊恐之色。而此时的王晓军,则仿若雕塑一般,身体紧绷,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前方,面色凝重如霜。
顺着王晓军的视线望去,但见一支造型奇特的摩托车队正风驰电掣般地沿着宽阔的马路疾驰而来。这支车队犹如一条黑色的长龙,在两排洁白如雪的土坯房之间呼啸而过,所经之处卷起阵阵烟尘。车上的骑手们一个个如同脱缰野马,狂呼乱叫着,那刺耳的喊叫声划破夜空,远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他们就像是一群从夜色深处冒出来的幽灵,携带着无尽的喧嚣与躁动,让人胆战心惊。
眨眼间,摩托车队便已冲到了画室门前戛然而止。粗略一数,竟有约莫十几人之多。这些人下了车后,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团,嘴里还不停地高声叫嚷着,乱哄哄一片,活脱脱就是一窝马蜂炸了窝。他们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向前推进,那汹涌澎湃之势宛如一股滔天巨浪,铺天盖地般朝着画室席卷而去。
在这倾盆大雨的夜晚,那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以及纷乱交错的人影显得如此扎眼和突兀,使得整个场面愈发诡异恐怖起来。章小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压低嗓音向王晓军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咱们为什么不赶紧跑进画室躲一躲呢?”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明显可以听出其中夹杂着丝丝惊惧之意。
面对章小娴的询问,王晓军并未作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睛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与警觉。过了片刻,他才压低嗓门,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不能进去了!金老板不知从哪儿搬来了这么一帮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