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宛若指着书架上的一本书道。
‘春宫图’三个大字冲进了如意的眼睛,如意一下脸红了,以前看过的书中有提起过这个‘春宫图’,是很暧昧的提起。
宛若见如意抬脚就要离开,“哎呀,看看嘛。”宛若拉住如意不放手,“姐姐,你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先看看是什么样的嘛。”宛若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好奇。
如意被宛若紧紧拉住,走不开,宛若从书架上取了下来,摊在眼前。两人看见封面上一个穿着红纱的女子正在荡秋千,只是那红纱十分薄,连里面的鸳鸯戏水肚兜都可以看清,红纱罩着的双腿,洁白肥嫩。如意和宛若都羞红了脸。
“她这个好大啊。”宛若指着红纱女子的胸部说道。
如意笑笑,“你的也不错。”
宛若瞬间连耳朵也红了起来,两人默默地翻开了封面,紧紧盯着的眼睛眨了眨,第一页画的是一个穿了红绿相间外衫的女子,手握住团扇正在扑向一只闪烁着蓝光的蝴蝶,宛若也翻开下一页,画的是几个赤足的女子正在溪水里玩水,两人不可思议地翻看了剩下的画面,要么是放风筝的,要么是对弈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选好了吗,两位姑娘。”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宛若手忙脚乱地把‘春宫图’塞回原处。
“选好了,结账吧。”如意镇定地走过去把《山家清供》拿了起来,宛若跟着如意出了门。
“呀,惨了,我们忘了买笔墨纸砚了。”如意和宛若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来。
两人又找了一间铺子,买了两方砚。这是送给曹兕和柳苋的,前不久曹城写信来说他们都考中了秀才,这算是庆贺之礼吧。
分别的时候,如意道:“宛若,天热,明天我们很早就会出发,你就不要来送行了,到时候定州见。”
“好,还有三天刘泽就要去赴任,我也终于可以回家了,不用待在郡王府了,姐姐,你和江大哥的婚期可要等等我们哦。”
“放心吧,你们正好赶的回来。”如意和宛若挥手道别。
今天是七月十二,等回到定州就是月末了,七月是鬼月,不宜婚娶,因此江伯年找人看的日子是八月初二,宛若有二十天的时间赶路,完全没有问题。从陆路坐车比水路行船快的多。
卯时初,江府里已经灯火通明了,柳瑜已经骑了马在门外等了。江啸骑了望云骓随在如意的马车旁,小黄豆正窝在如意的腿上睡觉。
行到城门处,天空染上了一抹粉红色,所有人的面部柔和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祥和。随着几声鞭子的破空之声,这宁静安详的氛围被打扰。
“快走,快走。”粗声呵斥着。
如意闭上眼睛,不想去听,这一次她没有好奇地揭开窗纱,夏荷和春杏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她们好奇地揭开窗纱看了一下外面。
一条长长的队伍正迎面走来,这些人衣衫褴褛,双手被绳子捆绑着。夏荷不忍看下去,放下了窗纱,春杏道:“我好像听见有人喊你。”
“是吗?”夏荷正要再次掀开窗纱,啪啪几声鞭子抽打在皮肉之上。夏荷的手也跟着颤抖,她放下了手。
“这都是些什么人?把他们绑去哪里?”夏荷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犯人吧。”春杏也答不上来。
行了两个时辰,大约是午时了,几株大树下有个小茶棚,江啸让大家停下喝水,茶棚除了买些茶水,还提供面条、馒头。江啸吩咐给每人煮了一碗,又要来两筐大馒头,江啸等春杏和夏荷把桌椅垫上桌布和坐垫,才把如意从马车抱下来,这时候太阳正毒辣,不过因为有风,有树荫,茶也凉凉的,众人觉得好多了。
江啸喝了一碗茶,亲自提了一桶清水去喂望云骓,望云骓正在不远处啃吃青草。
有人骂骂咧咧地走近茶棚,见茶棚里面已经坐满,就大声吆喝道:“店家,倒茶来。”
江啸在远处见是两个军士模样的人,便放下水桶走了过来。那两个人正在抱怨“这鬼天气,热死老子了。”
“妈的,死也不知道等上一等,害的老子还要挖坑。”
此时店家已经给他们端了两大碗茶来,“哎,我们就站着啊,还有桌椅没有?”其中一人大嚷道。
“两位军爷,小店桌椅不多,只好麻烦你们站着喝了。”店家赔着笑。
刚刚来的江啸一行大概有二十多人,可他只有四张桌子,如意、江啸占了一张,江伯年和柳瑜坐了一张,青川、沐川、远山和千山也坐了一张,几个得脸的家人也坐了一张,还有好几人站着的。
“妈的。”一人把店家一推,另一人揪住店家要打,他们见江啸一行人衣着华贵,车、马众多,必定是大户人家,他们不敢让江啸让座,只好把气撒到店家身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江啸冷冷地道。
那人松开了店家,店家见江啸开口了,忙回到厨房去煮面条。
“你是谁?”一人虽然不敢像对待店家那样对待江啸,但口气还是不善。他的话音刚落,头顶上突然一凉,头上的帽子滚落在地。千山的面前只剩下一只筷子。
“好身手。”沐川自叹不如,站起身来,两步到了那两个军士面前,拍着他们的肩膀道:“好好回答,不然小命不保。记住只能答不能问,听懂没有?”
两人连连点头。
“我们刚刚埋死人,但没有东西挖坑,就用刀砍了几个树枝把尸体遮起来了。”其中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江啸眼睛一挑,觉得这人说话没头没尾,“哪里来的死人?你们是那个管区的军士?”
另一个见江啸说话神态、气度应该是一位朝廷命官,立即道:“我们是黔州卫所的,知州大人派我们押送成王的家眷,有两个婆子、一个小孩子死了,估计是天太热,他们没有水喝,渴死的,领头的就让我们留在后面埋人。”
江啸这下明白了早上出城时遇到的那一队人应该就是成王府里的人。“押送的人已经入城了,你们为何这么慢?”成王在削藩时反抗,被逼的自杀,他的家眷押送进京估计还不如庆王家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