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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谙无语道:“你以为现在是讲冷笑话的时候吗?”

“我是在活跃气氛啊。\"陆蹊道:“不然气氛也太沉重了。”

沈谙:“……谢谢你的贴心,但是真的不用了。”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感觉能呼吸到的氧气越来越少,沙哑道:“能不能换个地方出去?”

陆蹊说:“你回头看看。”

沈谙回头。

滔天的火光映得人脸都是赤红的,火苗在沈谙的眼睛里跳动,仓库已经全部烧起来了,她们根本没有其他的退路。

估计也是因此,这两个人才只会守在这里。

“现在、到我们选择的时候了。”陆蹊也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她靠在墙边喘息,“是被呛死在这里,烤成人干,还是出去被冲锋枪打成筛子,再被丢进火场里烧成一把灰。”

沈谙:“……没有第三条路了吗?”

陆蹊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胡乱地黏连在额头上,她苍白地笑笑,“这次是真的没有啦。”

沈谙闭上眼睛,“那还是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吧。”

她脱力地靠在陆蹊肩头,轻声道:“我不想死在他们的子弹下。”

陆蹊无奈地叹口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爱美呀?”

“不是的。”沈谙道:“不是因为这个。”

陆蹊问为什么,沈谙却没有回答。

死在这里,雍逢州起码还能认出她来,被烧成一把灰……那就真的很难分辨啦。

沈谙自己也觉得奇怪,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她想起来的竟然是雍逢州。

她一直认为雍逢州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就像是某个夏日里突然升腾在空中绽放的烟花,转瞬即逝,强留不住,记住那一瞬的美好就已经足够了。

可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雍逢州已经完全中占据了她的生活,抬眼是他,闭眼是他,心中所想,全是他。

“喂……”陆蹊晃晃沈谙,“你别睡啊……睡着了可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沈谙喃喃道:“可是我好累……好想休息了……我看见妈妈来接我了,我……”

陆蹊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掐在沈谙胳膊上,“我不管谁来接你,现在不准睡!”

她焦急地直上火,嘴唇已经干得起皮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留住沈谙,只能徒劳地一遍一遍跟她说话,起初沈谙还有回应,但是慢慢地,她连回应都没有了。

陆蹊手脚发凉,无力地抱着沈谙,怀里的人温度高得吓人,像是一块滚烫的火炭,可陆蹊没有推开她,自言自语道:“我没有想到,竟然有点舍不得你死……沈谙,没有死在我的手上,也别死在别人的手上啊,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话到最后,语带哽咽。

陆蹊一直不肯承认,其实在沈谙身边的这段日子,有她一生里难得的稳定安宁。不管是上大学还是处理生活中的琐事,这都是陆蹊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哪怕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那也很好很好了。

陆蹊的一生中,难得有这样好的东西。

“……看来你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嘛。”沈谙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很轻,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了,她艰难地抓住陆蹊衣角,“我……还没死呢。”

陆蹊:“那你装什么死!”

“咳咳咳咳咳……”沈谙道:“没有装死,是真的快要死了。”

“你……反正你别睡。”陆蹊艰涩道:“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你男人肯定会来救我们的,啊不,救你,到时候烦请你顺便把我也捎上。”

沈谙:“这里这么偏僻,他应该……”

“有人来了!”陆蹊忽然道:“我看见车灯了!”

沈谙说:“知道你想让我活下去,但是没必要撒这种谎……”她握住陆蹊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你其实害怕一个人,我会……我会陪着你的。”

“。”过了两秒,陆蹊说:“虽然你这话让我非常感动,但我不是在安慰你,我真的看见车灯了!”

“什么?”

沈谙话音刚刚落地,就听砰砰砰一阵枪响,沈谙咬着牙硬生生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就见月色下好几辆黑色的越野从远处疾驰而来,车窗打开,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那两个留下来的绑架犯,那两人几乎是顷刻间就丢了性命!

“出去……”沈谙喃喃道:“出去……”

“不行!先等等看!”陆蹊道:“我们还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知道。”沈谙哽咽道:“是雍逢州……是他来救我了。”

……

车辆急停,轮胎抓地的声音非常刺耳,一群人从车上鱼贯下来,许念栖看着眼前的滔天大火,难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两秒,才说:“节哀。”

雍逢州脸色极冷,“我为什么要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

雍逢州打断他:“谁死了?”

许念栖心想完了,这是要发疯的节奏,果然,下一秒他就听雍逢州道:“灭火。”

“把这里每一寸都给我翻过来查,一定要把沈谙给我找回来了!”

这时候涂柏匆匆从车上下来,低声道:“老大,沈丹悦说自己已经不知道更多了,那些人没有告诉她打算怎么处置沈小姐。”

他看见火光跃动,闭了闭眼睛,“您……您不要太难过。”

“没看见她的尸体之前,我不会相信她死了。”雍逢州的声音很冷,“去给我找!”

许念栖:“我必须提醒你,这火已经烧了起码十几分钟,人在火场里肯定已经因为烟尘吸入过量窒息死亡了,尸体会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确定身份只能靠做dNA鉴定。”

雍逢州双眸猩红,“她没有死。”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许念栖蹙眉。

难怪那些人憋着劲儿一心要弄死沈谙呢,这小姑娘对雍逢州来说……确实太过于重要,而且也改变了雍逢州太多。

他从前,哪里是这样不敢相信现实的人?

“你就算再自欺欺人,她也已经……”

“许医生……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少女的声音十分嘶哑,“怎么不盼我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