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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敌人全部倒下,苏阳这才收回元素之力,上前将林安澜搀扶回屋内。

回到屋内坐下后,林安澜看着苏阳和灵胧两人,眼神中有些不解,苏阳见状便问道:“怎么了?”

林安澜沉默了一会,关于苏阳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了,他的身世,灵胧的来历,不知名的元素之力等等等等,但一时不知从何处问起。

蝶儿抱着小橘走来,看着灵胧说道:“你赌对了。”,脸上少见的没有嘲讽的神色,似乎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嗯。”灵胧微微一笑,没有过多的话语。

蝶儿转头看向林安澜说道:“还是我来解答你的疑问吧,我想他们两更需要独处的时间。”

林安澜看着往楼梯处走去的两人的背影,点了点头。

苏阳和灵胧来到二楼,走到窗前,苏阳坐在床上,灵胧则倚着窗沿,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苏阳能感觉到灵胧先前那样做的用意,但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所以等着灵胧的答案。

灵胧看着窗外的大雨,伸出手想要接住雨水,可雨水总是从指缝中流逝,她看着手中残存的雨水轻声说道:“主人,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苏阳看了她一眼,随后双手抱头顺势倒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片刻后说道:“我不知道该问什么,或许有些事你想一直藏在心底,也许有些事你会愿意和我分享,你离开后,我还没有察觉到你没走,也许你我还要感谢安澜。”

“为什么?”灵胧不解。

“一开始我还是对她有所防备,很多秘密都不敢告诉她,直到今晚,她不敌那牛头将军,准备魔化拼命,一种直觉告诉我,要救下她,也就是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杀人这件事似乎并不是那么困难,换个角度去看,有时杀人更是救人。”苏阳坐起身来,走到灵胧身边继续说道:

“就像那些高级凶兽要捕食低级凶兽一样,以前可能是我把这个世界想复杂了,又或者是我自己太复杂了,其实这个世界很简单,弱肉强食,不想被杀那就只有杀人,别人打我那就要打回去,生死轮回自有定数,这么一看,我就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杀人,雾元素的本质就是看破真相,那所谓的真相在每个人心中都不一样,但一定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律,也许你也察觉到我的心结,才会做出这般举动。”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离开呢?”听完苏阳的话,灵胧转过头来看着苏阳,脸上带着浅笑。

“因为你很开心,所以我发现你没走。”苏阳说道。

“我很开心?”

“是的,那时我已经没有迷失之戒的手指突然感到一阵震动,既然我已经将雾元素领悟到顶点了,自然能看破你的伪装了。”苏阳牵起灵胧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那你想听我的故事吗?”灵胧紧盯着苏阳的眼睛。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当一位倾听者。

“那是一位雾精灵的故事。”灵胧看向窗外,仿佛回忆起了非常悠久的以前。

“我忘了过去多少年,总之很久了,那是我第一位主人,也可以说是我的创造者,蝶儿和你说过,x级手环只能由大自然孕育百年而成,未认主前,x级手环可以永久存在,一旦认主,若主人死亡,存续时间不超过50年便会自然消散于天地间,蝶儿便是如此。”

“雾精灵是迷岛的独特种族,大自然孕育出来的精灵一族,他们善良却又无影无踪,我诞生在一名雾精灵的法杖里,那名雾精灵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对世间一切都好奇,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和规律,但他又是一个异类,为了探知真相,有时显得那么残忍,他可以为了知道凶兽是怎么进食和消化而轻松杀掉它们,也可以为了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而伤害自己,慢慢的,族群将他驱逐出来,陪伴他的只有那根法杖。”

“因为常年生活在迷雾中,我便从法杖中慢慢诞生了,每次他通过法杖释放元素之力时,便有无比精纯的雾元素离子被我吸收,可以说是大自然孕育了我,也可以说是他孕育了我,直到有一天,我拥有了自我意识,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虽然没签订契约,但我的诞生、觉醒几乎都来自他,我们两似乎天生的心意相通,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对一切都好奇,然而好景不长。”

灵胧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雾精灵族群换了领袖,新任领袖率领族群要围剿他,原因是他杀了一名雾精灵幼儿,就为了通过幼儿了解孩童时期的自己的构造,我明白他的想法,也许在你的世界,会觉得他残忍、邪恶,但我明白他内心那种纯粹的求知欲,他的行动是不受任何邪念驱使的,就仿佛世界万物都不是生命,只是一件物品一样。”

“但他又很清醒的明白,自己杀了那个孩子,族人一定会找他报仇,所以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哪也不去,等着族人找上门,没有反抗和后悔,只是在临死前,将所有的元素之力都交给了我。然而我不希望他死,如果他允许因果报应,那么也该允许自己为了活着而反抗,在他身边,我见过太多同族相残,凶兽会为了领地同族残杀,会为了捕食而残杀,在迷岛那没有人类的世界里,一切的规则便是大自然的规则,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真相,我想反抗,他便用最后的力量把我封印,他做的一切我都不觉得残忍,最残忍的事便是让我看着他被杀死。”

“我便就这么被封印了,直到遇到你,那些认主考验不过是天地的规则,并非我本意,认主后,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认主测试,直到了解你的来历,你的想法后,我才决定了这场最终试炼,如果失败了,那我便自行封印,再等一个更适合我的人,如果成功了,那你便是我最后的主人。”

灵胧说完,苏阳也明白了她一直以来的心结,转头看去,发现灵胧不知何时眼角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苏阳一时有些失神,说道:“你流泪了。”

“那应该不能称作眼泪,我只是一个元素实体化的产物,眼泪是人类复杂情感的产物,我不可能拥有的,也许只是我的简单感情的具象化。”说着灵胧下意识伸手去擦拭眼睛,随着她的动作,那滴泪珠从眼角滴落,苏阳下意识伸手去接,泪珠就这么直直落在他的手心。

看了看手心,苏阳又抬头看向灵胧:“是真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