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棠恨不能穿过电话线揪她起来:“楼雨霁你给我清醒一点,给我看热搜。”
又被拍了?
女人弹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朦胧惺忪去摸手机。
#楼雨霁深夜私会#
#楼雨霁男友#
狗仔拍了照片,不知道是顾及素人身份还是如何,并没有男人的正脸照,只是身形穿着一清二楚,身上马甲衬衫妥帖稳重,牵着她走,时不时低头说几句话。
什么意思还需要她告诉他?
口罩可怜跌落在地毯上,楼雨霁眼波莹莹晃动,水汽弥漫,唇瓣酥麻着,说话嗓音发颤发软:“傅砚之!”
会丢脸,传出去会被人说是她故意勾惹。
钟云栖知道也会笑话她,笑她把持不住,笑她怎么会跟前任的大哥在一起,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吗?
傅砚之还有脸问她舒服吗?
比不比得上别人。
她不知道傅砚之要跟谁比。
初吻被男人吻得很深、很重,差点呼吸不过来,脑袋缺氧,舌根发麻,口腔全是他干净清冽的气息。
自从长大后,楼雨霁很少哭得这么狠,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值钱地一直流。
就连跟爸爸大吵一架、带个背包离家出走都很坚强地没有哭。
深吻过后,楼雨霁反应很大,鼻尖通红,唇瓣红肿颤抖着,腰软得不像话,脊背仿佛没了骨头,无力坐在男人腿上。
她伸手推搡,男人胸膛坚实宽阔,健身痕迹明显,散发蓬勃热量,国内有名设计师手工剪裁出来的男士衬衫,布料高级,妥善贴合。
凭她一点微小力气,根本推不动。
“傅砚之!”她提高了音量,很生气地喊。
又害怕会被前排司机听闻,尾音弱下去,显得莫名狼狈。
“嗯。”傅砚之低声应她。
修长手指拿一方干净丝帕,温和拂去她脸上泪痕、溢出唇线的口红。
只是泪水,越擦越多。
男人蹙眉,眸光很沉地盯着她,一只手抚着女人柔软脸颊:“你……”
他没哄过女人,此刻难得有些紧绷。
“你故意的。”楼雨霁抢他的话,尾音难以抑制泄露一丝哭腔,“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道貌岸然,比我还会装,还会演。”
傅砚之垂眸看着她唇瓣,嗓音微哑:“既然知道,还有胆子使唤我?”
商人在商言商,他不是慈善家冤大头,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女人使唤他,允许她进入私人套房,送她礼服,派助理供她差遣,给她当司机深夜接送。
这些事情微不足道,给她做得不算多。
可不是谁都招得动他,除非他有意纵容,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那样肆意使唤。
傅砚之承认,自己确确实实存在丝丝缕缕不可告人的暧昧妄想。
而他觉得自己会比她那些前任做得好。
小迟给不了她的,他能给。
“有胆子使唤我,没想过今天?”傅砚之贴着她耳畔,薄唇衔住白玉耳垂,缓缓地吮,温热气息紧紧包围着她。
楼雨霁捂着脸,耳后根发烫,面颊酡红醺然,酥麻的刺激感逐渐蔓延,眼中再度盈起一汪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只是想,仗着大哥在北城,仗着傅砚之知道她身份,使唤一下他,报一下仇,让他之前敢那么无礼。
根本没想到,最后是更无礼的对待。
偏偏,她不算讨厌他的气息。
吻得很舒服,楼雨霁越想,越觉得自己堕落了。
落在男人眼里,可怜见又不敢相信的模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砚之轻轻叹息,没有再亲,带点薄茧的指腹擦她泪水,再度拿起那张帕子。
第一次接吻是很深地热吻,不是简单贴贴。
男人喉结滚了滚,深度餍足过后内心盈满汹涌怜爱。
挨的那一巴掌根本不算事。
是他过分了,是他逾矩。
“我不要坐你……”腿上。
泪水被擦去,楼雨霁自己也抹了一把,哽咽了一下说话,只是还没说完,声音忽然顿住。
贴得很近,被他几乎要揉进骨血里的贴合,柔软的芯蹭着西装,隔着西裤,严丝合缝。
后知后觉,楼雨霁吓坏了,湿漉漉、妩媚的双眸瞪圆。
盯着男人冷峻深邃的面容,看上去毫无波澜,只有深邃眉心蹙着,眸中映出她的模样。
完全想不到他会……
而傅砚之什么都不说。
“怎么?”傅砚之单手环她的腰身,嗓音哑得过分,“别乱动,就这样坐着。”
话落,他微侧身弯腰,捡起那只口罩,递给她。
那一瞬间,楼雨霁恨自己打轻了,打少了,一巴掌根本不够。
“傅砚之你特别不要脸!”
相似的话,已经说过一次。
怪她不懂提防。
女人羞耻难当,迷茫、愤然、委屈夹杂胸口,沉重得像要把她吞噬,根本没再犹豫,死活要下来,腰身使力,动作过大,撞到车子星空顶。
嘭地一声。
楼雨霁泪水瞬间飙出来,捂着脑袋。
自己今天倒霉事太多了。
没有必要亲自过来一趟的,发个消息、打个电话都不至于把自己折进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坐!”她抑着声音低叫,“我没见过有比你更无耻的人!”
她真的要恨死傅砚之了。
傅砚之唇角难得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抬手摸着她脑袋,发丝柔软。
他轻轻摁了摁,试图缓解。
对着女人因为怒火而眼波晃动的漂亮桃花眼,他试图冷静:“我是……”
话语顿住,没说下去。
傅砚之气息很沉。
要说的话其实很无理,除了暴露他作为一个工作多年的成年人、集团掌舵人不懂自控以外,毫无用处。
对着一个小了他七岁的女孩动心起念,深深吻她,紧紧搂着她。
而她拧不过他只能被迫承受,任他予取予求。
他该清楚的,他跟楼雨霁目前的关系是怎样,根本没有资格抱她吻她。
再想着让她坐……
傅砚之摁了摁眉心,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时候很不是人。
“抱歉,念念。”男人喊她的小名,声线低哑。
“我母亲意思是让你从中挑一个……或者说,你自己看中不管是小迟,还是我其他堂弟都行,可以试着交往,曾经你说谁都不想要,我也不在考虑范围。”
“但现在,如果可以的话……”
不能捂他的嘴,楼雨霁捂自己耳朵,不听不听不听。
但不听,不代表听不到,男人声音透过指缝透进来。
气得楼雨霁耳朵也不捂了,手狠狠揪上傅砚之领口,雪腮挂着泪珠,愤愤然:“有如果吗?”
“你直接先斩后奏!”
傅砚之知道她能听得到,喉间失笑:“怪我。”
“不怪你怪谁?”楼雨霁身体紧绷,精神更是不敢松弛,“我受够你了傅砚之!”
话一出,傅砚之微僵,沉默失语。
他想起楼雨霁曾经跟经纪人的那通电话。
男人嗓音很沉,薄唇吐字:“我不差的。”
做得不会比你那些前男友差,不管床上床下。
日常相处方方面面,他可以按照她喜欢的方式来。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一旦说出口,除了惹她恼怒,惹她生气,目前应该不会有其他情绪。
傅砚之很淡地想着,不打算自取其辱。
大概他也认为这样的自己过于出格,深深呼了口气,缓了缓胸口气息,结实手臂使劲,肌肉勃起的瞬间,抱起她坐回位置上。
而后,男人慢条斯理,很平静脱下自己西装外套,淡然放在腿上。
楼雨霁人像是被抽了魂,失魂落魄盯着他的动作,快要气坏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接吻会是这样,在男人的迈巴赫车后座,强制地被抱着坐到紧实大腿上。
更没想到会吻得这样深入。
楼雨霁呆若木鸡,湿漉漉唇瓣红肿未消。
盛世娱乐给艺人安排的宿舍离傅家稍微有段距离。
慢半拍别过脸看车窗外城市景色,她却猛地惊醒,翻自己的小包,拿镜子,扒拉随身携带的小样眼影、气垫、口红、化妆棉,仔细擦拭,补妆,欲盖弥彰遮掩。
做完一切,女人捏着那只口罩,声音有点哑:“傅砚之……”
“你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傅砚之没应答,神色自若握过她的手,激得她一颤,虎视眈眈瞪他,委屈、愤然。
“你不愿意,我暂时不会动你。”傅砚之从她掌心拿过那枚镜子,低声道,“借一下镜子。”
楼雨霁呼吸一窒,松开手,气势汹汹反驳道:“什么暂时,不是暂时,你以后也不能碰,没资格碰,不给你碰!”
他说话真的很会气人。
楼雨霁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默念不气不气。
可真的做不到。
“看来真的没考虑过一点我。”傅砚之薄唇的弧度淡了点。
他只是简单照镜子看了眼唇周,处理一下蹭到的口红印记,直到看不出来。
楼雨霁怔愣,汗津津的手紧紧捏着裙子,喉咙酸涩,声音轻哑,吐字艰难:“不然你以为?”
“看上去比裴卿望年纪还要大,还强迫我,谁要考虑你。”
傅砚之不予置评。
强迫?
嗯。
是他听了点她企图划清界限的话,就开始不管不顾吻了她。
车子停在盛世楼下指定停车点。
不用张叔开门,楼雨霁自己摁键出去,下车那瞬间,腿软到几乎站不住。
傅砚之唇角弧度深了点,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扶着她手臂,“腿很软?”
“不用你管。”楼雨霁甩开他的手,踩着高跟鞋几乎是要跑一样往大厅走去。
公司附近,为了防范各路狗仔、私生,安保系统做得格外好。
浓稠夜色下,傅砚之挽着衬衫,借着花丛树木掩护,轻轻拉过她。
男人身高腿长,身形挺拔硬朗,气息略带点放松,嗓音温和:“念念,慢点走——”
“你松开松开!”楼雨霁使劲拍他,“谁让你动手动脚了?”
这时候他倒是很听话,依她所言放手,只是挡在她身前,傅砚之低头看她,手插在口袋里,薄唇勾了勾:“这次,是我不对,下次……”
“说了没有下次。”她咬了下唇瓣,瞪他。
顾及着张叔在场,楼雨霁不敢太放肆,匆匆忙忙上楼,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傅砚之只是站着,看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戴上无框眼镜的双眸逡巡眼前这栋高楼。
静静等着,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某一处突然亮起灯光。
他猜测大概会是楼雨霁的住所。
傅砚之可以理解,为什么不回观澄。
上次张叔不知道他接送的人是她。
这次她是亮着身份来傅家,余岁欢亲自让他送她。
如果回观澄,大概会引起张叔的疑惑。
“先生。”张叔有些摸不着头脑,“念念小姐像是在生您的气?”
他不明白,这才一段路的距离,两人气氛怎么搞得如此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嗯,生气了。”傅砚之轻声道,收回视线,转身,坐回车上。
张叔更加茫然了。
上车前不是好端端的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
挡板隔开,他完全不清楚后座发生了什么,按他对傅砚之的了解,也不像是会惹女生生气的男人。
尤其念念小姐还是先生的小辈……
哎,小辈。
张叔忽然理解,像盈盈、小迟,还有傅家世交的几个好友,那些小辈就格外怵傅砚之,在他面前不敢放肆。
念念估计不是生气,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先生相处吧。
“念念小姐年纪轻,您作为大哥,还是得让着点小姑娘。”张叔笑呵呵说了句。
傅砚之点头:“会让着她。”
“但我不是她哥哥。”
张叔疑惑地啊了声,没料到他特意强调一句‘不是哥哥’。
这次张叔没有再把隔板升上去,张叔见砚之少爷还有心思跟他聊天,索性就一边慢慢开车,一边随意聊几句。
无非是他身边没有过女伴,可能不太懂跟女孩子相处,才惹得一同长大的小辈这么害怕他。
傅砚之不置可否,不予点评,眸色淡然,垂眼看着西装裤上一点点痕迹,浅浅氤氲开来,很微小的洇湿。
这是,楼雨霁方才坐过的地方,不算安分地坐在他腿上。
男人骨节分明的指轻轻刮上去,面上冷静到底,眸中却暗潮汹涌,胸口更是盘旋起一股汹涌暗潮,眉心不自觉蹙起,气息很沉。
她……
傅砚之喉结滚了滚,鼻息间仿佛还有那抹柔软的馨香,泪眼汪汪靠在他怀里。
男人猛地收紧手,呼吸沉了下来,胸口起伏,阖上双眼。
怪他无理,强硬将人抱入怀里,抱到腿上。
—
楼雨霁从没做过春梦。
之前棠姐来找她,说她睡着了还不安分,嘴里娇声娇气喊傅砚之的名字,楼雨霁根本不信。
怎么可能娇声娇气?
就算喊,那也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那种意思。
棠姐还问她都梦到什么好东西了,楼雨霁委屈去捏她。
也许真的喊了傅砚之名字,可有没有做那种梦她清楚得很。
没有就是没有!
但今晚不一样。
梦里的她跟傅砚之是同班同学。
他不仅一毕业就跟她告白,说喜欢她,还希望她能考虑他。
可楼雨霁觉得他好坏、好没良心。
为什么以前不告白?
早一点告诉她的话,她会给他一个机会试试,谁让他长得特别清冷好看,成绩又好。
快要出国了才对她说这种话,难道他会因为她不出国吗?
她才不想回应,心里凶巴巴斥责他神经病,唇角却挂着笑温柔坦言她一点不喜欢他呢。
很青涩的吻,贴了贴嘴唇。
楼雨霁甚至不敢看他,踮脚吻完就后悔了,后悔怎么是自己主动,应该他来才最好。
女孩手还搭在他臂弯,没松开。
只是下一秒,她就被摁进怀里,很凶狠、很深地吻,吮吸舌尖,炽热气息铺天盖地侵袭,甚至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