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游戏才刚刚开始,告诉源稚生,想要找到我,就来红井。”赫尔佐格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耳朵。然而,他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寂静。
乌鸦并没有因为赫尔佐格的离去而放松警惕,相反,他立刻紧张地让医护人员对绘梨衣进行全面的检查,生怕她也受到了王将的伤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焦虑,一刻也不敢松懈。
赫尔佐格的身影虽然已经消失,但他留下的话语却如同幽灵一般,在病房中不断回响。
这些话语像沉重的石头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感到窒息和无助。
源稚生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仿佛被赫尔佐格的话所触动。
绘梨衣感受到了源稚生的动静,她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他,眼中充满了关切和希望。
“哥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绘梨衣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带着融化的力量。
源稚生的眼皮微微颤动,他似乎在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身体却像是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却仍旧在那挣扎。
乌鸦和其他医护人员紧张地注视着源稚生,他们都知道,源稚生的状况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王将!”
源稚生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中传来的呼唤。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中依旧无法掩盖心底的怒火和不屈。但随之接下来的一声,却像是找到了一丝慰藉:“樱......”
源稚生的身体再次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那双曾经充满锐利光芒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迷茫。
他抬头望了一眼站在病床前的众人,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却在身前的红发女孩身影上停了下来。
“绘梨衣...”源稚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试图询问一些东西。
下一刻绘梨衣却已经一把抱了上去,被她搂住了脖颈。
源稚生的目光逐渐聚焦,他看到了绘梨衣,也看到了乌鸦和其他医护人员。
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赫尔佐格消失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只有一片苍白的墙壁。
“王将……”源稚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他的眉头不自主皱起,眼神中闪烁着怒火。
但当他注意到自己怀里的绘梨衣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了。”
乌鸦则是站在一旁,注意到源稚生凶狠的眼神,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源稚生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刚刚来过,但他已经离开了。”
源稚生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哪怕愤怒的火焰即将吞噬他的内心,但面对绘梨衣的时候,仍旧尽可能控制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哥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先回家等哥哥好吗?”
绘梨衣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自然能感受到源稚生话语中的担忧和保护。她知道,哥哥之所以压抑着自己的怒火,都是为了不让她感到害怕或不安。
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了重病监护室的门。
门轻轻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带走了绘梨衣的身影。源稚生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随即,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绘梨衣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是让你安排将她送到华夏去吗?让路明非去接她……”
乌鸦从未见过源稚生如此恶劣的态度,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胆怯。他低声回答:“是,但是……被路明非先生送回来了。”
源稚生听着这话,脸上不悦的神色更加明显,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但心中的愤怒却是难以掩饰。他只能冷声说道:“先不管这个,尽快安排去华夏的机票。”
乌鸦立刻点头,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行动,不能有丝毫的迟疑。他转身快步离开,去安排源稚生交代的事情,只是想到路明非所做的事,却还是让他有些迟疑出声:“可是路明非那......”
“他那,我会和他说。”说罢,源稚生一把扯下自己脸上带着的氧气罩,艰难的支撑起身子,一把扯掉自己手臂上的针,就是要朝着门口走去。
但许久没有活动的源稚生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住他这么招,原本已经恢复的伤口在这一刻也是再次渗出血来。
源稚生却依旧咬牙坚持,抵在医院的墙壁依旧缓步前行,跟在身后的乌鸦根本就不敢做声,只能驱使着手下将源稚生的车准备就绪。
拿着一件黑色风衣跟在其身侧。
源稚生撑着自己的身体,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缓声说道:“去陪绘梨衣,保护好她。”
“家主,现在你才恢复,还不是.....”乌鸦自然知道源稚生想要干什么,想要劝说,但话到了口边却是无法继续说下去。
可源稚生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想到赫尔佐格还活着这件事,眼底浮现一道狠劲道:“他不死,也就意味着绘梨衣有可能出事,我不希望这种事在发生在我身上,所以绘梨衣就拜托了,不论是为了樱,又或者是我。”
很显然因为王将未死的事情,依旧刺激着他。
既然上次未能杀死对方,那他就亲手再杀他一次。王将是恶鬼也好,被砍成三段还能长在一起的人形蚯蚓也好,他复活几遍,源稚生就杀他几遍。
乌鸦却知道源稚生则是在自寻死路,也是急忙出声阻止:“可是家主你的身体。”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如果我无法回来,蛇岐八家就托付给你了。”源稚生毫不犹豫地从乌鸦怀中接过风衣,挥手示意他不必跟随,随后,他那孤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医院走道的尽头。
乌鸦原本还想提出陪同一起前往,但他清楚这样的请求必定会被回绝,只好无奈作罢。他转过身,从下属手中接过车钥匙,迅速驾车向蛇岐八家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