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听着沉默了两秒,这才接着说道:“你自己注意一点就好,我也说了他是可能,并不代表已经盯上你了,对了……”
可还不等路明非说完,便从话筒当中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急忙强撑起身子,声音中满是焦急:“酒德麻衣,酒德麻衣!!!”
可连声呼唤,但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应。
路明非的瞳孔在这一刻不知何时被一抹金色瞳孔给代替,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和焦虑。口中吐着一口浊气,愤怒地低吼:“tm的赫尔佐格!!!”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杀意。
这一声刚刚爆出口,路明非就准备往前迈出一步,他的身体紧绷,准备立刻采取行动。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看见戴着卫衣帽子的楚子航拖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外边的走道之上。
楚子航的出现让路明非的动作微微一顿,急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避免被察觉到有什么端倪:“楚师兄?”
“嗯,怎么了?”楚子航这才将兜帽摘去,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冷静面容。他拖着行李箱走了过来,步伐沉稳而有力。
“不是,楚师兄,你怎么过来了。”路明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显然对楚子航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
“清理死侍。”楚子航只留下如此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但他的目光却敏锐地打量着路明非现在的状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不是跟安室透在锻炼身体,怎么还不如以前。”
“.......”路明非一时语塞,他扶着自己的腰部,朝着楚子航身旁走去,直接一屁股坐在他的行李箱上。为了避免楚子航发现异样,他摆出一副佛态模样,试图转移话题:“今天有些不在状态而已,对了,你出来追杀死侍,师姐她们呢。”
楚子航倒是没有多想,极为随意解释说着:“她们没事,刚刚去拿行李箱的时候,正在煮饺子。”
路明非一听这才双腿撑地,从行李箱上站起身子说道:“这样啊,行吧,楚师兄你回去时帮我和诺诺说声对不起,顺便带绘梨衣先回家。”
楚子航微微皱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诺诺那自己去,要做什么其他事情,我帮你。”
“不用了师兄,这事我可以处理好,你帮我托住诺诺她们就好。”路明非说着,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长针,就当即将扎入自己的中枢穴时,一枚子弹径径直朝着他这边射来。
子弹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破空之声,直接击中了路明非手中的长针,将其打飞。
路明非下意识地朝着射击过来的方向望去,尽管距离遥远,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清楚那是酒德麻衣架设的点位,既然她现在还能开枪,说明她那边并无大碍。这个认知让他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倒是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行李箱上,跟个无事发生的模样一般:“没事啦,走吧,一块去找师姐她们吧。”
“……”面对路明非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教科书式表演,楚子航无语。
他看着路明非,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显然对路明非的行为感到困惑。
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拽着行李箱的扶手,拖着路明非朝着门口走去。
可还不等他往外踏出一步,便又是一颗子弹迎面射来,从其脸颊一侧直接飞过。
路明非当即察觉到了不对,如果是第一颗子弹是证明酒德麻衣没事的话,那么第二颗,定然是为了提醒他一些东西。眉头不由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可是仅凭这两枚子弹,想要知道表达的内容,真的是多少有点高看路明非了。他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解读复杂信号的人,尤其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
真当他是好弟弟路鸣泽啊,能够洞察一切隐秘的意图?
一脸生无可恋的耷拉着脑袋,看着前方。
但很显然路明非这不作为的行为,也是气到了远在远处的酒德麻衣。
眼睁睁看着东京天空树的下方,一种黑褐色的牛顿液体开始盘踞。
这种液体如同刚从地底涌出的血液,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热和粘稠。
不仅在视觉上令人不安,它们散发出的气味也令人作呕,一种腐朽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而这如同河流一般黑褐色的液体上,正漂浮着一尊雕刻着彼岸花的棺椁。那棺椁的颜色和材质都显得异常诡异,说是用血檀木雕刻并不准确,反而更像是用活人的鲜血浇盖上去。彼岸花的图案在棺椁上绽放,每一朵都显得异常鲜活,仿佛随时会从棺椁上挣脱出来。
哪怕是距离天空塔近十里的酒德麻衣,都能感觉到从那棺椁散发出的一股极重的煞气。这股煞气缓缓张开,仿佛一张欲要吞噬一切的血口。
它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下一刻便要将整栋东京天空树吞没。
酒德麻衣站在远处的高楼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她想要提醒路明非注意这些异常现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口棺椁出现以后,她发现自己的通讯设备竟然失灵了。她尝试了几次,但电话始终无法拨通,无线电也没有任何回应。
好似东京天空树周围的区域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划分成了一个独立的领域。
酒德麻衣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她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希望能提醒路明非注意到异常的情况。然而,路明非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枪的真正意图,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其他事情所吸引。
焦急之下,酒德麻衣没有犹豫,再次扣动扳机,开出第二枪。枪声再次响起,但路明非依旧没有反应,他的心似乎异常地大,对于周围的危险毫无察觉,这让酒德麻衣感到无比的焦虑。
无法再等待,酒德麻衣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路明非可能站立的护栏位置连续开三枪。这三枪的连续响起,如同急促的警告,终于穿透了夜空,也穿透了路明非的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