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此冷酷的理智矢吹樱,恺撒显然没能反应过来,就见她将源稚生的血液抹在了自己身上,从腰后拿出射绳枪,一枪打在屋顶,绳子随之收索,带着她迅速离开了大厅。她的身影在瞬间消失在了恺撒的视线中。
恺撒知道现在没有时间多想,他立即跑进电梯内,只能遵循她最后的意思,看着源稚生试图抓住矢吹樱而扑倒在地,他用力将其拖回了轿厢内。
抓起地上的一支冲锋枪,对着地上趴行的死侍连开数枪,确保电梯的安全。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一只已经完成异变的死侍,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电梯冲刺过来。它的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仿佛死神的使者,要在最后一刻夺走生命的火焰。
死侍的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电梯门的两侧,阻止它彻底合上。它的出现,让原本即将放松的气氛再次紧张到了极点。秀长的黑发之下,露出了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它的面容扭曲,不再是任何生物应有的模样。
恺撒的反应极快,他对着这死侍的头颅连续开数枪,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死侍的身上。然而,普通的子弹对于这种异变的死侍似乎已经并无太大作用。死侍的身上虽然溅射出了鲜血,但它竟然还能抬起只剩下半颗头颅的脸,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恺撒。
恺撒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这玩意还能算作碳基生物吗?它的生命力之顽强,已经超出了恺撒的认知。
但他清楚现在这个时候,要是他犹豫,电梯里的人都得死。
迅速抓住一旁的蜘蛛切,锋利的刀刃顺着电梯门缝处狠狠地切了回去。
那死侍的头颅,已经不成人形,如同烂泥一般,被蜘蛛切的利刃轻易地切割下来,滚落在地。
但即便如此,那死侍的尸体依旧死死地卡住了电梯门。芬格尔见状,急忙抬腿,用尽全力踢在那具尸体之上,这才让电梯的门得以关上。
电梯开始以刺耳的轰隆声下降,而上方的寂静瞬间被婴儿般的惨叫声打破。那声音尖锐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让人不寒而栗。
恺撒的言灵镰鼬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他的感官被放大,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外面的每一个微小的动静。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随着几声重重的撞击声,电梯轿厢顶部已经凹下来了数块。
恺撒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那些死侍还不肯放过他们。没有时间恐惧,只有战斗。
将手中的蜘蛛切递给了芬格尔,然后手中拎起童子切,一刀直接贯穿了电梯顶部的甲板。
血液顺着甲板的缝隙滴落在轿厢内,情况紧急。恺撒知道,他们不能被困在这里,必须找到逃生的办法。他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源稚生,心中涌起一股无奈,真不愧是大熊猫血脉。
一脚踢开了顶盖,对着芬格尔喊道:“保护好他。”
然后,恺撒一手攀住电梯轿厢的顶部,用力一跃,钻入了电梯井中,快速降落电梯厢的顶部,宛如开了超级塞亚猴的自在极意功一般。
完美都躲避上方跌落的死侍,并且每次都可以精准的一刀致命,倒是显得应对自如。
但这都是建立在矢吹樱将大部分死侍吸引走的原因。
否者以刚刚如同蚂潮一般的规模,在给恺撒十只手都无济于事,可以说是如今的情况是在樱被撕碎前,最后争取的时间。
矢吹樱站在东京塔的顶端,她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孤独,就像一棵柔软的小树,在狂风中顽强地摇曳。
然而,她的下方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死侍,它们如同覆盖在塔身上的青灰色鳞片一般。无数双金黄色的兽瞳,死死地盯着矢吹樱,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前去将她撕成碎片。
但是,这些死侍都被矢吹樱手中的各式暗器所击退。
塔顶的最高处天线是一个大约有十米高的细铁架子,矢吹樱利用射枪绳成功地爬了上去。
此刻,她已经没有退路,哪怕手中的枪械爆炸产生的水银蒸汽能暂时阻挡死侍,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然而,尽管她竭尽全力去抵挡,却也只是徒劳无功。她的抵抗不过是延缓了死亡的到来罢了。
即使她看上去镇定自若、游刃有余,但实际上,她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降临。
没有人能够伸出援手拯救她,而她所面对的敌人则冷酷无情发动进攻。
每一发子弹都如同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她的生命。
一直以来都喜欢扎着马尾辫,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冗余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她娇俏玲珑的身材。
然而此刻,她的长发却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一朵盛开的妖花,散发出一种诡异而迷人的魅力。
但是,无论如何,倒计时终究会走到尽头,而那一刻便是她生命凋谢的时刻。
终于,扳机的声音清脆响起,宣告着她的命运已经走到了终点。
矢吹樱忽然笑了,低头看了一眼下方的东京塔,好似在死侍群当中看见了初见时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死亡前的最后幻想,双手按着膝盖深鞠躬,自言自语道:“很抱歉,少主,之后的路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整个人没有一丝犹豫纵身一跃。
但皇血的气息却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那些死侍,眼看着到了口边活生生的血食就这么让她跑了。
那是一群死侍蜂拥而至,紧跟其后越出塔顶,在空中张开大口要去将她吃掉,甚至不惜追至地狱。
毕竟以东京塔顶高度,哪怕是死侍以这么高的高度坠落,也没办法生存。
而就更不用说矢吹樱了。
她就像一枚瓷器在八九秒之间,碎裂在地面当中罢了。
矢吹樱仰望着在暴雨之下的东京塔,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