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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我起了争执,我一气之下勒死了她,把她埋在了秋海棠树下。”

谁知道却被来避雨的江湖杀手小侍女给撞见了全过程。

那杀手把库房管事的侄女刨了出来救活了她,还说若想报仇,就要按照她说的做。

于是就有了今晚这一幕。

库房管事满脸痛苦,配上小侍女在一旁补充,完整的再现出了整个过程。

-

为了感谢那杀手少女的见义勇为,宋清斐大度地表示不计较少女擅闯山庄的无礼行径,还贴心地为她安排了房间,让她能安心休息。

杀手少女满脸喜色,笑眯眯地向宋清斐道了谢,欢快地回房睡觉去了。

隔日,天气转晴,库房管事就被押下山,送进了衙门问罪了。

那少女也早已离去,侍女整理被褥时,还能从被褥里感受到对方留下的温度。

李鸥鹭还要去参加学院的重阳踏青活动,不得不早点回去。

他站在他姐身旁,一脸的生无可恋。

怎么感觉这几日尽被他姐明令严申压着写功课了。

临走前李争渡跟宋清斐谈了谈心,给宋清斐科普了不少禁食以及过度防护的后果。

宋清斐听后,吓得顿时想开了不少。

他郑重地表示,自己以后定爱惜自己,并且说到做到,绝不让李争渡今日的这番话白讲。

宋岩千恩万谢,“李娘子,真是太感谢您了,难怪公子喜欢您。”

李争渡立刻感受到身旁投来的灼热目光,“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哈哈哈。”

她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宋岩却很是惋惜,“您与公子如此般配,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咱们公子了吗?”

李争渡:不考虑,谢谢。

宋清微斜睨了一眼,插话道:“不若你与我小舅一起吧,那才叫般配。”

这句话仿佛触发了宋岩身上的敏感神经,他赶忙弓腰哈背苦着脸哀求道:“小殿下,这玩笑可开不得啊!这不是要了小人的命吗!?”

抬起头,就见宋清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在警告他什么。

宋岩:………

宋岩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在李争渡面前提起宋清斐的事。

他默默地目送三人上了马车。

回到山庄,宋清斐独自一人站在山庄阁楼的最高处,静静地望着李争渡等人离去的马车,背影显得孤寂又伤神,仿佛一尊被遗忘的雕像。

宋岩心中一酸,上前道:“公子,您别太难过了……”

宋清斐缓缓转身,手里拿着一块茶点,姿态优雅得仿佛不是在吃茶点,而是在品尝什么价值连城的珍馐美味。

宋岩:噢,他们家公子果然是会随时随地忧郁,孤寂的人,不足为奇。

他问道:“公子,您怎么不去送送小殿下他们?”

宋清斐放下茶点,悲伤的脸侧过去,“别离之痛,如利刃穿心,在下无法承受。就让我这悲痛的心,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慢慢消逝吧。”

宋岩艰涩地应道:“您说的是。”

回城的路上,宋伯被他的另一个侄子宋石找到,有事中途下车离开了。

宋石是宋岩的弟弟,担任宋家的暗卫,据说都是宋伯的亲侄子。

宋伯走后,李争渡问出了那个好奇已久的问题,“宋伯有名字吗?”

认识宋伯将近三年,她居然连宋伯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平日里都是跟着宋清斐称呼的。

这问题让宋清微沉默了起来。

李争渡见他神情过于复杂,不禁挑眉,“难道不能说?”

宋清微缓缓摇头,“不是不能说,只是他的名字有些特殊,一般他不愿意别人这么称呼他。”

李争渡更好奇了,“那叫什么?”

宋清微道:“他原名姓宋,名尔缁。”

李争渡连起来,“宋尔缁?”

送儿子?

宋清微深沉点头,“他还有个兄长,名叫孙淄。”

孙子?

送孙子?

好家伙,难怪宋伯对自家几个侄子传宗接代问题如此执着。

这俩兄弟的名字不但送了子孙后代居然还差出了辈分!

难怪宋伯一直都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因为……名字太难以启齿。

不得不说,宋伯家的先辈在起名字的时候也实在是太过于儿戏了。

暂且不提姓氏,试问谁想心甘情愿地让别人称呼自己为儿子或者孙子?

想到什么,李争渡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宋清微察觉到她的异样,将目光投向她,“你笑什么?”

李争渡努力忍着笑,“那你小时候是怎么称呼宋伯的?”

宋清微斜睨她一眼,伸手朝她的嘴角轻轻一扯,“我叫他师傅。”

李争渡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直接的举动,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宋清微。

宋清微低头向她凑近,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你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你来笑话我。”

李争渡眼睛快速地闪了一下,“我哪有笑话你。”

宋清微近距离与她平视,“真的没有?”

李争渡表现得极为淡定,极其认真地紧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没有。”

宋清微一怔,随即伸出手将李争渡的眼睛蒙住,李争渡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宋清微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中那痒酥酥的睫毛在他的手心轻轻划过,他神色未变,不动声色地缓缓抽回了手,道:“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有,我说你有,那就一定有。”

李争渡撇了撇嘴,暗道也太霸道了,只是这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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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重阳节假日宣告结束,李鸥鹭苦着脸极不情愿地回了书院。

等他磨磨蹭蹭地到了书院,果不其然又迟到了。

夫子早已在书院中就位,一看到李鸥鹭,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嘴巴一张就是大声训斥。

“又是你小子!这是这月第几次迟到了?你把书院的规矩置于何地?把学业当作儿戏吗?”

他的声音在书院内回荡,震得下面的学生脑瓜子嗡嗡作响。

李鸥鹭耷拉着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迟到了一会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他不知悔改居然还敢顶嘴,夫子气的怒火中烧,“居然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学业乃是立身之本,你如此散漫,将来能有何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