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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鸥鹭看着那女子故作娇柔的模样,满脸不屑。

这种哭哭啼啼跑去找男子告状的戏码,他早就在他姐的耳提面命而完全免疫了。

看侍女害怕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原地消失,李鸥鹭心中的正义感爆棚。

他急忙安慰侍女道:“别怕,今天谁也别想动我们,别说什么顾郎,他就是黄鼠狼,有我朋友和我姐在,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坑姐李鸥鹭大言不惭的话很快就把李争渡吸引过来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鸥鹭立刻实话实说,边说还边告状:“姐,有人欺负我。”

江清影此时也走了出来,李鸥鹭又赶忙拉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崔尧,又告了一次状。

“崔尧,你快跟你表姐说说,有人欺负我们。”

崔尧:………

还没等李争渡从这一连串的话里缓过神来,后院走出一个气焰跋扈的少女,“吵什么吵?”

江清影挑眉,“哟,这不是韩大小姐吗?什么邪风把你给吹来了?”

韩幼筠啧了一声,“滚啊,我是跟着我表弟来凑热闹的。谁知道会遇见你们这几个煞神。”

说完还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李争渡。

自从上次见那姓孙的孙子被李争渡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李争渡就成了韩幼筠心中除了她大哥以外,第二绝对不能招惹的煞神之一了。

眼看只要这两人在的场合愈发不宁静,李争渡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这下有的闹了。

“顾郎。”一个娇柔无比地声音让在场所有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女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侍女道——

“这个侍女长得好像你挂在书房里画像上的那个女子呢。她不会就是当初那个嫌弃你出身不好,家里又穷困潦倒,成了亲没几天便跑了的那个势利小人吧?”

此话一出,成功让江清影和韩幼筠安静下来。

两人极为默契地一同朝着那贵族女子和被称为“顾郎”的男子看过去。

江清影最先按捺不住,“一个穷酸书生,嫁给他本就亏了,难不成还想让那女子把命也赔上?”

韩幼筠也满脸不屑,跟着说道:“是我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什么破落户也配出现在我面前。”

李争渡被她俩这强大的气势兴奋地直拍宋清微肩膀。

宋清微问道:“怎么了?”

李争渡神色兴奋,“有好戏看了。”

如果不出意外,今日这个叫顾郎的男子,大概是没法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里了。

听到江清影和韩幼筠的话后,贵族女子身上的寒气如同实质般在脸上凝结。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高高在上的轻蔑,言辞犀利地嘲讽道:“瞧你们两人也不像见识浅薄的人,更不应是没读过书的无知之辈。怎么如此肤浅俗不可耐。”

“倘若我真心爱上一个男子,那必定是全心全意皆属于他,断断不会为了钱财名利抛弃对方。”

江清影脸上嘲讽之意拉满,冷笑道:“听你这意思,原来你喜欢穷酸的啊。”

韩幼筠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目光中满是鄙夷,说道:“什么不知羞耻的玩意,大庭广众之下想着与男子私奔,也好意思说我肤浅?”

李争渡紧跟两位大佬步伐,默默补刀,“我瞧着这位郎君也不像是穷困潦倒的样子,这位娘子莫不是信口胡言的吧?”

贵族女子被气得面色扭曲,胸口剧烈起伏着,险些维持不住自己一直以来精心维持的淑女教养。

她怒目圆睁,大声道:“《女戒》有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身为女子,自当遵守这千古之训,哪有不知廉耻的女子敢为了区区一口饭就私自逃走,背叛自己的丈夫?”

说着她朝跪在地上的侍女瞟去,暗指意味十分浓烈,“我有自己的原则,才不会像你们一样,眼中只有钱财名利,浑身散发着铜臭味。”

江清影微微扬起秀眉,眼中满是犀利,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满身铜臭怎么了?人都快饿死了,谁还有心思去顾及那一套世俗之见?作为一个男子,家里穷困潦倒,妻子连一口饭都吃不起,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自称为男儿?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点心。”

贵族女子狠狠地跺了跺脚,满脸不服气地怒视着江清影,“你又怎么能如此笃定是顾郎的错?事情的真相如何你又从何得知?凭什么这般诋毁我的顾郎?”

韩幼筠不屑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冲那什么顾郎能看上你,便可知他绝不是个好东西。”

贵族女子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我再怎样,也比那贱婢薄情寡义要好得多。”

李鸥鹭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你认识这侍女,看来你今日是冲着她来的了?”

被戳中来意的贵族女子顿时恼羞成怒,“谁说是冲着她来的?我不过是想来……”

江清影截断她的话,“想来看看让你心爱的顾郎朝思暮想、念念不舍的女子人究竟长什么样?顺便耀武扬威地炫耀一下,想告诉那侍女她有眼无珠,没你慧眼识遗珠吧?”

“什么朝思暮想、念念不舍?”朱子茵气急败坏,“顾郎品貌不凡,门庭赫赫,怎么会看的上她!”

江清影嘲讽之色更浓,“呵,我原本还以为是个靠着自己能力中举,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爬上来的有真本事之人呢。结果也不过是个只会以权谋利,仗着家世的米虫啊。”

韩幼筠双手抱胸,脸上摆出十分矫揉造作的腔调,阴阳怪气:“哎呀呀,不会又是什么那些酒囊饭袋的公子哥之间的不入流把戏吧。装成穷书生去哄骗良家女子取乐什么的。”

李争渡十分不解,“干什么非得装成穷书生?莫不是闲得慌?”

总不可能是脑子有病。

朱子茵气得脸色铁青,拼命吸气,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被这群蠢货带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调整好心态,冷声道:“顾郎才不是京中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才期望有一个能真心待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