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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影气的好几天没搭理她。

李争渡揉了揉眉心,透着一股疲惫感。

一旁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李争渡可算找着发泄的机会,“江家那位大小姐,非得缠着我帮她给崔尧选生辰礼,说实话还生气了,那可是酒坛子那么大一个金冠,戴了是能光宗耀祖,还是三元及第?”

仅仅只是因为贵,因为闪,因为霸气吗?

李争渡不理解,也不太能接受。

发泄完情绪,李争渡又觉得不好意思,“抱歉,我情绪有点激动了。”

宋清微一直没开口。

李争渡侧头,就见他徒手揉猫头,还老在一个地方揉。

李争渡为松梨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感到担忧,“那个,别揉了,它快秃了。”

宋清微停下手,用一种随意的口味问道:“你要去生辰宴?”

李争渡道:“嗯,后日,崔尧请了我阿弟和他的几位同窗,江大小姐顺道也请了我。”

宋清微道:“非去不可?”

李争渡道:“倒也不是非去不可,可我已经答应了。”

宋清微又沉默不语。

李争渡仰着头伸了个懒腰,“怎么,你也想去?虽说不是不行,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凑热闹吗?”

宋清微道:“去。”

李争渡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宋清微什么都没说,抬起猫爪子晃了晃。

“回神。”

“哦哦!”

崔尧生辰那日。

李争渡带着李鸥鹭前来赴宴,跟姐弟俩一道的还有面无表情的宋清微。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雪青色袍衫便服,玄色绦带束腰,绦带下悬着一块双鱼佩,站在那,仪容闲雅,说不出的瘦雪霜姿。

门房见到三人,伸手一拦,恭敬道:“请三位贵客出示请柬。”

李鸥鹭早就从崔尧那里拿到了请柬,忙将请柬掏出来。

李争渡拿出请柬时,不禁想起江清影那暧昧又微妙的眼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门房双手接过请柬,确认无误后,微微侧身,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三位请进。”

一踏入府门,李争渡便被眼前大红大绿的布置惊得眼压飙升。

庭院里悬挂着数丈长的绸缎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微风的拂动下,好似一群张牙舞爪的彩龙。

周围的摆设更是让人仿佛掉进了花堆里,层层叠叠的花海堆在一起,眼花缭乱。

有那么一刻,李争渡只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什么花仙子聚集地。

说好的低调朴素,不兴师动众呢?

宋清微环顾一圈,眉头微蹙,毫不客气地道:“过于夸张,摆放过多,反而显得杂乱无章。”

李争渡亦是心有同感,觉得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

一旁的李鸥鹭倒是不觉得,“我觉得这布置挺好看的,多热闹,多有氛围。”

李争渡扶额,到底是谁教会的他这么奇葩的审美啊?

三人一进正厅,就看到今日的寿星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

他今日穿着一袭银白色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平静,比起平日倒多了几分清冷雅致。

看到三人过来,江清影拉过崔尧,手还往李争渡与宋清微这边一指,压低声音跟他说着什么。

崔尧飞快瞟过来一眼,神色莫名微妙。

两人嘀嘀咕咕,直接把周围的人当成了空气一般。

李争渡额角跳了跳,隐约猜到这俩姐弟在嘀咕什么,不禁朝侧身看去。

宋清微自然也发现不远处的嘀咕声了,若有所思,“这两人是在议论我?”

李争渡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按江清影的德行,十有八九不但议论,还很有可能在口出狂言。

她试图辩解,“应该是在说我。”

宋清微眉头拧了起来,“你与这两人关系不好?”

李争渡一时不知该怎么编,支支吾吾道:“可能觉得我今日这身打扮太素净了吧。”

宋清微听闻,微微侧头,“很好看。”

这话宋清微说的太自然了,李争渡顿时有点接不上话。

这时,崔尧好似实在受不住江清影的话了,轻咳一声,迈步向他们走来。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正经又清冷的表情,先是对着李争渡和宋清微行了礼,“李姐姐。”

李争渡微笑:“崔尧,生辰快乐。”

崔尧神色微暖,拱手谢礼,“多谢李姐姐。”

李争渡刚想给他介绍宋清微,就听到崔尧主动打了招呼。

“这位可是宋郎君?我刚听表姐提起过阁下。”

宋清微微微颔首,“冒昧叨扰了。”

崔尧拱手道:“阁下是李姐姐的朋友,我自是不能把阁下扫地出门。”

前半句听的没什么问题,但后半句怎么觉得不对味呢?

李争渡赶紧转移话题,“今日这身打扮很衬你,又俊俏又有气势,不愧是崇华书院第一的魁首。”

崔尧被李争渡夸的白皙的面庞微微染上一抹红晕。

他微微垂下眼眸,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李姐姐,快别说了。”

那模样少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可爱的羞涩,让人看了不禁想多逗逗他。

李争渡递过去自己送给崔尧的礼物,“这是给你的生辰礼,不要嫌这份礼寒酸啊。”

崔尧看到礼物的瞬间,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暖色,真诚道:“多谢李姐姐,我很喜欢。”

那是一方古朴又雅致的砚台,李争渡费了不少心思从澄心阁买的。

一旁的李鸥鹭忍不住双手抱胸:“哼,我入学你都没送过我这么贵重的砚台呢,他还敢嫌寒酸?”

崔尧的目光就转向了李鸥鹭,“你若是嫉妒就直说。”

李鸥鹭双手叉腰:“谁嫉妒了?”

崔尧:“明明就是嫉妒,还不承认。”

李鸥鹭:“我才没有。”

李争渡:“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

这两人怎么每次一见面就跟个点燃的火药桶似的,不吵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她看着李鸥鹭,忍不住拆穿他:“我送你的澄心阁的宣纸你是全忘了是吧?明明你自己又不用。”

李鸥鹭一听,脖子一梗,“谁说我没用?那宣纸我明明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