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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带着李争渡穿过院子,来到了后院的一排屋子前。

每个屋子的门牌上挂着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奇怪的图案和符号,看起来像是编号。

李争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发现院子里有许多穿着青色长袍的侍从忙碌的从她身旁走过,活动起来仿佛跟傀儡一样,没什么灵魂。

老头干瘪的嘴唇开开合合,“娘子是来看的什么病?”

李争渡收回视线,全神贯注应付他,“我家夫人身弱,产子艰难,还请柯神医想想法子救命。”

老仆微微点了点头,把她领进了一间看起来十分宽敞的屋子。

屋子里面除了她还有其他7、8个人,看起来都是来找柯神医看病的。

老头告诉她,“娘子先在这里候着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李争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他们更多都集中在各自的话题中。

她打量着四周,这屋子里也摆满了书籍和卷轴,有几本的封面跟她之前在暗室里见到的很像。

没什么事可做,李争渡就随便找个角落,翻看起那些封面类似的书籍来打发时间。

翻开其中一本。

书的内容不多,也就几千字,说是故事,其实倒更像是一本自传。

故事讲的是:

一位贫寒之家的女子,奉父母之命嫁给了本州最富有的商人之家的大公子。然而好景不长,丈夫因病去世,由于未能生育子嗣,族中长辈决定让她改嫁给叔弟。

女子跪坐在灵堂前,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叔弟,不安地询问:“你……说什么?”

叔弟含笑一声,眼中流露出轻佻之色:“嫂嫂还不明白吗?兄长已逝,你如今是我的了。”

女子脸色惨白,不敢相信地凝视着他。

李争渡似乎也被女子的情绪影响到了,不由得也开始紧张起来。

当看到叔弟将\"嫂嫂\"压在兄长的棺材前时,李争渡顿时感到脚趾扣地。

好家伙,这兄长怕不是要被气活了吧?

抠地归抠地,李争渡还是不知不觉地看完了。

说实话,抛开人伦道德不谈,这个故事确实引人入胜,颇有趣味性。

尤其是当她看到叔弟那双古铜色的手,覆在嫂嫂那雪白的肌肤上。

咳咳,她绝不承认她激动了。

李争渡又拿起另一本。

书本的内容也是十分简短,但却有着完整的故事线。

内容是一个书生父亲嗜赌败光了家产,为了躲避赌坊的追捕闯入了一间客栈包间,救下了差点被盗匪抓走的千金小姐,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故事。

如果说上一本走的是叔嫂禁忌恋情,那么这一本便是霸道千金强制爱。

什么你跑我追,我们都插翅难飞,囚禁、威胁利诱、装惨示弱等等。

父亲嗜赌是千金设计的,追赌债的人是千金雇来的,包括盗匪都是千金家的仆人扮的。

这个故事看起来虽然猎奇,但写手文笔不错,两人的爱恨情仇写的意外让人赚足了眼泪。

还有一个十分有悬疑意味的故事。

讲的是一个才智出众的高门贵子,被另一个男子吸引了,并绑了他强迫与他成亲。

没看错,是他。

那个绑人的男子有断袖癖,脑子还有癔症,时常与疯子无异,时常又恢复正常还对贵公子道歉。

可高门贵子是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一眼就看出来那男子是在做戏,还知道他在装疯。

于是贵公子装作全信他的样子,平时还对他关怀备至,骗的那男子真的渐渐喜欢上了他。

最后的结局是,贵公子成功脱离男子的掌控,逃了出去,并又反囚禁了男子,让他生不如死。

那男子的家族也受到了影响,被迫流放三千里,族里的人有杀有病的,差点全族灭门。

李争渡:我在风月本子里看权谋文。

这几本书的作者都是一个叫澄之与的人,文笔虽说比不上大家,但也算得上精妙。

不得不说,此子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每个故事透着一股子呼之欲出的真实感。

李争渡也就看了个五六七八本的样子才没看了。

不是不爱看。

只是屋子那边好像出了点动静。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从脑子里甩掉,李争渡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厅中央站着一位气质优雅的老妇人,看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老妇人声音急切却不失稳重,好似跟身边的人起了争执,她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女子孕期本就不容易,你家夫君如此行事,跟畜生有何区别?”

另一位中年女子不屑反驳:“我当初跟这娘子一样的情况,临产前几天若要不是我夫君……”

众人纷纷围了上去,脸上都带着好奇和看戏的表情。

有年轻人踮起脚尖,努力想要听得更清楚;也有老人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人群中不时传出窃窃私语之声。

李争渡趁机插了进去,扫视了周围一圈后发现全屋子的人大概都被吸引过来看热闹了。

一位女子附和着道:“这娘子说得没错,我们跟寻常女子不一样,那方面的事情是可以...”

另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插嘴,“你是范阳那边的旁枝吧?不会还在用老法子吧?我这里有一套玉器,就当我日行一善,把它送给你了,保准你乐不思蜀……”

“呸,你这什么污糟话,少在那污了本姑奶奶的耳朵,有些姿势就是不行,比如……”

救命,我的耳朵!

李争渡实在听不下去了,面红耳赤的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这样的话题已经如此光明正大不避讳的了吗?

前面众人还在热闹的讨论,氛围看起来异常和谐。

没一会儿,话题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展开了。

一位气质温婉面容清丽少妇一脸无奈,说自己自从成了亲,夫君的兄长就变得奇怪起来。

“他不是整日斥责我夫君,就是变着花样给他使绊子,我夫君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