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深深皱眉:“你明知道这不可能。”
“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
萧承允挺拔身躯犹如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萧松晏对你占有欲太强,即便他再爱你,也容纳不下其他男人,可我与他不同,你喜欢谢景珩,我不会阻拦你和他在一起。”
沈宁音脚步往后退了退,手抵在他的胸前,内心生出排斥感。
“我不喜欢你,这种强求来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萧承允闻言笑了:“当初萧松晏也是对你强取豪夺,既然你可以爱他,为什么不可以爱我?”
“在这世上,从一开始就两情相悦的感情少之又少,只要事在人为,我同样也可以让你心里有我。”
他抬起手,缓缓落在她的脸颊上。
沈宁音猛地拍开他,冷笑道:“二殿下此番前来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你可以走了,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不,你会答应的。”
看着他如此笃定的神情,沈宁音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承允伏下身,将她困在胸膛和软榻之间。
“我知道你素来心软,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会来这里与你做交易?只要抓住一个人的软肋,即便是骨头再硬的人,也不得不屈服。”
他指尖勾住她的一缕发丝,极尽暧昧地缠绕起来。
“你的软肋太多,所以只要利用他们,哪怕手段卑劣了些,我也不在意。”
沈宁音推开他。
“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无凭无据地伤害他们!”
萧承允笑了:“我的确不会像太子那样心狠手辣,为了得到你可以不择手段,我也没有太子的权势,可以在宫中肆意妄为。”
“不过——”
他语气顿了下,缓缓道:“要想利用他们来牵制你,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
“我知道你刚才去见了傅砚舟,我与他相识多年,欣赏他的才能,也真心将他当作朋友,本不想与他走到这个地步,可谁让我们偏偏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
沈宁音嘲讽道:“你若真心将他当作朋友,又怎么会与他反目成仇?”
萧承允没有反驳。
或许在遇见她之前,他的确是真心将傅砚舟当作朋友对待。
可现在,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注定要成为情敌,也注定再也回不到从前。
萧承允箍住她的下巴,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
“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
沈宁音冷笑:“二殿下喜欢的无非是我这张皮囊,若是这张脸毁了,二殿下还会喜欢我吗?”
萧承允沉默了瞬,道:“你以为,我只是对你这张脸感兴趣吗?”
“难道不是吗?”
她自认与他没有太多交集,像萧承允这般自负又狂妄的人,又岂会真正喜欢她。
萧承允深沉的眸光落在她倔强的脸上。
这世上,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比她听话,比她更会哄人伺候人的不是没有。
可他偏偏就对她上了心。
她明媚张扬,胆子极大,不惧怕强权,在规矩森严的宫中与下人平起平坐。
她为了救谢景珩,不惜以身犯险,只身闯入西陵国。
更是为了萧松晏,不惜陪他入狱。
就连傅砚舟,也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他想不通。
她明明生的那样柔弱,却比世上许多男子还要大胆和无畏。
他从未见过这样特别的女子。
仿佛有一种莫名的磁力,吸引着他情不自禁地朝她靠近,想要了解她,亲近她。
甚至,想要霸占她。
他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早些得到她,让萧松晏抢先了一步。
萧承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忽然道:“不管你如何认为,我喜欢的是真正的你,而不是从前那个‘沈宁音’。”
沈宁音后背蓦地僵住。
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察觉到了什么……
见到她的反应,萧承允眼神幽暗了下去。
“两年前,相国府二千金意外落水身亡,醒来后却仿佛变了个人。”
“从前的沈宁音性子胆小慎微,倾心于崔府世子崔远寒,可那次落水后,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从前喜欢的人避之不及,却令一向凉薄无情的萧松晏也爱上了你。”
看着她愈发僵硬的身体。
萧承允继续道:“借尸还魂的说法,虽不能全信,但也并非不可能。”
“沈柔菲当初凭借一篇治水赋名动京城,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我知道治水赋是你写的,是沈柔菲偷走了你的才华,你没有揭穿她,是怕自己的秘密暴露吗?”
沈宁音攥紧了手。
当初萧松晏还是相国府义子的时候,皇帝命他前去处理江南水患一案。
前世她偶然翻阅过不少治水的相关资料,所以凭借着记忆,将治水理论写了下来,命人将信快马加鞭送去了江南。
后来,京城都在传,是相国府三千金写出了那篇治水赋。
因为此事,沈柔菲功不可没,被京城世家子弟追捧,更是得到了皇帝丰厚的赏赐。
她知道那篇治水赋是沈柔菲偷走的,可她没有揭穿。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因为这些事被人盯上,卷入争斗的漩涡中。
萧承允朝她逼近,圈住她一只雪白的手腕:“在这世上,只有你才配站在我的身边,也只有你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女人。”
沈宁音思绪渐渐回笼。
她使劲挣脱开他,冷漠道:“我只会是萧松晏的太子妃,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萧承允并未恼怒,而是冷静道:“很快就不是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我说过,只要你有软肋,就会被人利用和牵制。”
萧承允摩挲着她的手腕,不冷不淡道:“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我会将辛衣交给你,萧松晏也会平安无事。”
“可你要是不答应,不只是萧松晏,就连谢景珩和傅砚舟,他们也会因你而出事。”
沈宁音怒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那巫蛊小人身上下了一种名为厌寒的毒,只要碰到肌肤,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体内,待时机一到,就会毒性发作。”
“虽不会造成性命之忧,但中毒之人会变得畏寒畏冷,如果不能及时服用解药,毒性就会永远留在他们体内。”
萧承允道:“我原本没料到谢景珩和傅砚舟会在太子府中,据我所知,除了你,他们都碰了那个人偶。”
“你别想骗我!”
沈宁音并不相信他的话,只当是他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萧承允却朝她逼近,意味深长道:“今天正好是毒发的日子,你要是不信,大可去狱中看看。”
见他如此笃定的样子。
沈宁音心中莫名慌了几分,咬牙道:“萧承允,你真卑鄙!”
萧承允笑了笑:“若是不用些手段令你屈服,你又怎么会轻易答应成为我的人。”
说完,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你要是想救他们,明晚一个人来东华殿找我,我会把解药给你。”
沈宁音咬着嘴唇,怨恨地盯着他。
萧承允抬起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只轻轻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你会来的,对吗?”
沈宁音没说话。
但她苍白的脸色已经证明了一切。
随后,萧承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不久,外面一个暗卫匆匆闯了进来,神色凝重地禀报道:“太子妃,不好了,太子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