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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窈睡熟后,沈彦州来到了书房里。

“黑衣人的身份查得怎么样?”

沈彦州边处理手头的公务边问站在一旁的沈墨。

这次在外面待了三天三夜,回来又休息了一整天,手头上积攒了不少的公务。

“我们从明光寺回来遇到的那批黑衣人,是死士,但没查出来幕后之人。不过……”

沈墨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们坐的马车是长公主府的马车,车外有公主府的特殊标记。

当时长公主因为急着走,骑的快马,走的另一条小路。

所以我猜,当时那批黑衣人应该是冲着长公主来的。”

沈彦州坐在书桌前,快速地处理着文件,头都没有抬。

沈墨看自己主子没反应,只好接着说。

“后来的那批黑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灭影门的人。

从我们抓住的那几个人嘴里,我们了解到,是有人花了两千两买……主子的命。”

“呵,两千两?我的命竟只值这么多?”沈彦州冷笑一声。

“不知道是那些杀手蠢,还是买凶杀人的人太过看不起我。”

沈墨觉得自家主子的脑回路有点清奇,这人都欺负到头上了,竟然都不生气,还在想自己的命卖便宜了。

“这批黑衣人,是不是我那蠢弟弟干的好事。”

沈彦州的这句话,根本不是疑问句。

“……是。”沈墨在心里默默地给三公子点了根蜡烛。

这沈平州也是个蠢的,以为这次能十拿九稳,竟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派自己身边的贴身小厮去买凶杀人。

“找个机会,废了他一条腿。”男人神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属下只怕到时候国公夫人那边……”

沈墨太了解国公夫人的性子,她不见得多喜欢这个沈平州,但是给二爷添堵的事情,她没少做。

“不必理会。”

“是。”

“还有一件事,你派几个可靠的人,暗地里去查一下。”

沈彦州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

“十七年前,长公主生产时,身边有哪些人,给她接生的接生婆和府医,都是哪些人,现在在哪里。如果还有人活着,全部给我带回来。

记住,私下里调查,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驸马和安乐郡主。”

“……是。”

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不需要他们过多的去关注。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只要认真地执行主子的命令就行了。

沈彦州负手而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十七年前那个夜晚,公主府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几乎烧毁了一切。

而他,那时年仅五岁,那场大火却仍然在他的心上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今,种种迹象表明,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

公主府为何突然大火,长公主为何突然早产?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沈墨领命后便准备退下。

“让程先生来书房一趟。”

“是,属下告退。”沈墨躬身告退。

沈彦州心中暗自思忖,长公主在当年的大火后便元气大伤,这些年来更是式微。

这其中必定有上面那个人的手笔。

如果不是忌惮长公主手上的那支影卫,只怕长公主府早就不存在了。

但奇怪的是,作为长公主的驸马却官运亨通,一路升迁,从小小的翰林侍讲,到如今正四品的京城五城指挥俭事。

而如今,他已逐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其中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一个文官到武将,这里面如果说没有猫腻,他无论如何是不信的。

京城人人都说长公主和驸马恩爱异常,所以以前也从来没想过,这一切的背后是否会有巨大的阴谋。

如今,京城的局势愈发扑朔迷离。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争斗。

沈彦州深知此时必须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另一边,沈彦州的卧房内。

沈砚正趴在桌上,两手托腮,坐在桌前,一脸纠结地看着苏窈。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苏窈靠坐在床上,看着沈砚那丰富的表情,有点好笑。

“阿霄,你,你和爷……”沈砚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我和二爷怎么了?”苏窈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总不能说爷喜欢男人,可惜她是个女人。

有的话没办法回答,只好装聋作哑。

“你可真不够意思,阿霄,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竟然还瞒着我。你老实告诉我……”

沈砚突然来到床边,朝她挤眉弄眼。

“你是上面那个,还是我们爷是上面那个。”

苏窈并不是单纯的小姑娘,沈砚的话她一下子就听懂了。

但这么明目张胆被沈砚问出来,也让她尴尬地想一脚踹飞某人。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苏窈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红的。

“我没胡说啊,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和二爷是不是经常晚上切磋,你们俩到底谁更厉害一点。”

苏窈爆红的脸色一秒钟恢复了正常,好吧,是她思想龌鹾了,把一个单纯的少年想得太复杂了。

“咳咳咳……差不多,差不多。”

“真的,难怪爷总喜欢找你,他总是说我性子冲动,手上功夫不行,他不愿意陪我玩。”

苏窈有一瞬间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在装傻,明月楼都逛过的人,竟然会这么单纯。

“我听说你之前很喜欢去明月楼……”苏窈刚开了个头,沈砚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

“谁说的,明月楼我一点都不熟,根本不喜欢去那里。”

苏窈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才没有,我只去过一次,那里的姑娘太吓人,我后来再也不敢去了。”

沈砚嘀嘀咕咕,声音小得可怜。

“不说那些了。”沈砚心虚的转移了话题。“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是被谁救的。”

“谁?”苏窈自从醒来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那个大理寺卿的秦大人,你被他带到了上次那个别苑山庄里去了。”沈砚开始了他的即兴演讲。

苏窈听到秦衍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嘴角勾起,带着一丝讥讽,语气淡淡,“那我还要谢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