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
白雀吃饱喝足,开始干正事了,这也是她这行的主要目的。
这三个月在白骨坟场的修行,让她的功力大增,已经能够使用复原符了。
余老爷应她的要求,准备了一个干净又空旷的房间,挪除了房间里的所有家具,又在房间里准备了八个浴桶,里面放有清水。
等屏退所有下人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白雀和余清然两人。
白雀掏出瓷瓶,滴了几滴水混在浴桶里。
瓶里的水可不是普通的水,那是她在白骨坟场池里取的灵泉水,几滴就能让人加速复原。
复原符是在白骨坟场里就画好的,现在直接打在余清然的身上。
“复原符用在凡人身上,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这浴桶里都是冷水,你可以泡在里面。”
余清然点点头,眼神里充满感激。
只要能让他的舌头复原,哪怕是泡在冰水里,他也没有二话。
白雀离开房间,接下来的事就靠他自己扛了。
一个时辰后。
房间门缓缓打开,余清然从里面走出,嘴唇微张。
“我、能、说、话、了。”
虽然沙哑,但吐字清晰。
余老爷眼里都是欣喜若狂的光!
儿子的舌头长回来了!
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让他们余家认识了白家丫头,这白家丫头不仅仅救了余清然,更是救了他全家的命!这一份份的恩情,还不完啊!
七叔见余清然身上还滴滴答答滴水,忙找了块干净毛巾,又扯了件外衫上去裹着。
白雀检查了他的舌头,和正常没什么两样,且灵活能力如常,只需要适应两天,就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了。
余老爷再三感谢,当即奉上了万两黄金。
余芙儿又拉过白雀,将一匣子的珠宝塞在她手里,白雀打开看了看,里面五颜六色,全是那鸽子蛋大的红宝石、绿翡翠,蓝钻石,每一件不说价值连城,但最小一颗的都价值上千两!
“我平时就好攒些珠宝首饰,这一匣子是成色最好的,给你以后当嫁妆。”
白雀嘴角抽了抽:“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余芙儿板着脸,假装生气:“说什么呢,你是我家的恩人,更是我的好姐妹,这些就当姐姐我提前给你添妆了!”
白雀只好收下。
“我听小强哥说你们现在开始做生意啦?生意如何?”
“还不错,开了两家小面馆练练手,现在面馆都步入正轨了,正想着还能做些什么,这次我特意带着他来跟你哥取取经。”
余芙儿拉着白雀的袖子,亲昵道:“那这次来了你们定要多住几日!”
......
这一夜,是很平常的一夜。
“当,当,当......”打更的远远走过。
几十个大汉们从黑暗中聚拢,彼此点点头,然后窜进城门守门的木屋中,抽出别在腰后的大刀,几声短促的尖叫刚发出,鲜血就溅了出来。
紧接着,大门缓缓打开。
在北风呼呼的夜晚,发出嘎吱的声响。
无数脚步声从城外响起,数不清的身影从城门外涌了进来。
打更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心脏差点停跳,下一瞬,疯狂的打更声在莲城的上空响起。
“咣!咣!咣!流匪杀进城啦!流匪杀进城了!”
很快,无数的惨叫声在城中响起。
流匪队伍一分为三,一部分人直奔县衙而去,一部分人从城门口往里开始屠戮,而大当家则带着一堆人直奔余家而来。
“老大!就是这儿了!”
大当家看看门口挂着的余家牌匾,眼神阴鸷,内心激动。
呵,莲城首富!
今晚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你们的金银财宝,都是我的!
白日里还放了鞭炮,怕不是余家结亲呢吧!说不定这会正洞房着呢,也不知这小娘子漂不漂亮!
在大当家的指挥下,很快,一群人就翻过围墙,直直地朝院内杀去。
...
半刻钟前。
白雀赶了两天路,正躺在余家准备好的鸭绒被里睡个好觉,猛然被远处的厮杀声惊醒。
她忙翻身下床,摸黑找到了另一间房的白小强。
白小强正在呼呼大睡,被忽然叫醒,下意识地去摸枕头下的刀。
这是一路逃荒养成的条件反射。
白雀比了个嘘声,低声道:“外面人很多,你去找余家人,我去迎一迎他们。”
说完,一张反弹符打在白小强的身上:“我给你用了张反弹符,一炷香里谁砍你谁受伤,等我收拾完那群人便来寻你。”
“好!”
白雀跃身翻墙,来到大街上。
惨叫声是从城门口方向传来的,她瞬移过去,便看到了惨烈的一幕,城门大开,上千流匪烧杀抢掠,沿着马路一路杀了过来,杀人如砍瓜切菜般随意,尖叫声求救声四起。
不远处的县衙方向也有砍杀声,有衙役喊着抵抗和救命,虽然他们手上也有武器,可他们哪里是杀人如麻的流匪对手,三两下便被砍杀,没了声息。
一路逃荒,千难万难,也没见过这样的屠城。
今日竟然在莲城碰到了。
白雀几步瞬移到街面上。
当流匪看到忽然冒出来的小女孩,完全没当回事,离得近的就要拿刀砍来,白雀手指一挥,那人便猛的倒下,没了声息。
离得近的几个流匪觉得不对劲,就要上前来,白雀再一抬手,人又再次倒下。
三当家正扛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出来,看到一群人围着个小姑娘,地上还躺着几个同伴,脸色顿时就黑了,他将姑娘扔在地上,就要上前。
有人拦住他:“三当家,别去,这死丫头邪门得很。”
三当家不以为意:“一个丫头能有多大能耐?”
话音未落,白雀再一抬手,他身边的几十个流匪全都倒地不起,人事不知。
三当家惊恐抬头:“你、你你是什么人!”
白雀身姿挺拔,眉头紧锁,双眼闪着凌厉的光:“你们从哪里来?为何要屠城?”
三当家知道眼前之人有点邪门,也不敢硬碰硬,只能一步步往后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路过的。”
“路过的?他们刚刚不还叫你三当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