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正得知有村民被绑架,脸色很是难看,在他的治理下,居然出现了绑架事件,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好在白雀将人救回,并把石丰收断掉的手掌接回,除了人看着虚弱一点,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他这才心下稍安。
他迅速做出调整,增加一倍的人在巡逻上。每两个时辰一换防,要做到东南西北四个出口,每个出口时时刻刻都有人。
富强村村民被绑票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说当时突降天火,将整个村庄付之一炬,后又降下雷劫,将绑架富强村的三十几人全部劈死。
但大家议论得最多的,则是忽然出现的仙人——天寿尊者。
白雀在富强面馆吃面,不到半个时辰,就从食客口中听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天寿尊者是富强村的守护神,村民遇难他就会现身,惩罚恶者。
也有人说,大柳树村作恶多端,恰巧天寿尊者路过遇见,所以路见不平现了身,将作恶之人一锅端了。
传得更神的,是有人说,天寿尊者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人间惩恶扬善的,而富强村那边风水好,便定居在那边修炼。
她会心一笑,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有天寿尊者这个名头在,量那些个有歹心之人也不会再有胆子胡作非为。
接下来她只需要时不时的亮亮相就行。
......
尊俊翀的押送队伍已经进京。
然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皇上召进宫。命他三日内整理好所有宝藏,移交给户部,届时将被押送去往突厥边境,交给使臣。
交接很快,因为前线催的很紧,再不交赔款,突厥就要继续南下破城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约定的最后一日到达。
皇上收到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然而安稳日子没过两天,北境却遭到了更加疯狂的伏击,突厥再次连下三城,眼瞅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皇上在御书房发了火。
“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银钱赔了!万州和北州也交割出去了!他们还要打!”
他很想吼一句,真当我大孟无人可用吗?
但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确实,大孟的名将都被自己害死了,可不是无人嘛!!
这时有人殿外来报。
“报!吴度回来了!”
皇上眼皮一掀,吴度?
吴度是他派去和谈的使节之一。
吴度快速从殿外走来,他神情焦急,噗通跪在地上:“臣有罪!”
“朕收到消息,赔款已经按时到达,可为何突厥还要开战?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度全身都在发抖。
“皇上,运到的金银有一部分变成了石头!突厥人发现后,觉得大孟戏弄与他,所以当下开战,砍死了所有使臣,臣是被李将军掩护才逃出来的,就为了回来报信。”
皇上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厉声质问:“你说什么!为何会变石头!”
“臣不知啊!一路上,有千人军队护送,可启程和到达都有验收,可到了突厥人手中就变成了石头!就是那种细细碎碎的小石头!”
这时一个大臣抬起头来,声嘶力竭:“这绝对是突厥人的阴谋!他们根本就没有和谈的诚意!他们就是想找借口吞并大孟!”
皇上气急败坏,将桌案上的折子全部挥倒在地。
殿内落针可闻。
下面跪着的大臣不敢说话,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把妻儿老小转移走,去哪儿最安全,走哪条道最快。
毕竟突厥现在势如破竹,最多三个月,就要打到京城了。到时候哪儿还有他们这些大孟重臣的活路?
逃,是唯一的出路!
许久,皇上想到了什么,问:“国师呢?请国师!”
于公公上前一步道:“国师还未到出关时间。”
皇上摔了砚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务必要请国师出关!”
“是!”
“算了,等等,我亲自去请。”
皇上带着大臣急匆匆来到国师府,出来的国师弟子告诉皇上国师闭关期间不见任何人。
皇上气得眼前发黑,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连朕亲自来请他都不见吗?”
弟子:“抱歉。”
户部侍郎忍不住了。
“大胆!现在大孟到了生死攸关时刻,国师拒不相见,是何居心!若是突厥打到京城,难道国师届时还躲在里面不出来吗?”
另一位大臣出声附和:“是呀是呀!麻烦你再去说说!”
弟子想了想,转身进去了,又过了两刻钟,一须发全白,道貌岸然的老头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国师——苏鼎之。
皇上正欲开口,苏鼎之伸手阻止他发言。
“赔银被人换了。”
皇上第一反应就是突厥人干的,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和谈,就是想讹一笔银子,然后继续打仗,吞并大孟。
只要想到突厥日后的军饷是自己双手奉上的,他就气得头皮发麻。
“突厥人欺人太甚!”
苏鼎之摇头:“不,不是突厥人。”
“不是他?那是谁?”
“一个小啰啰,不足为惧,只不过眼下突厥作乱,皇上打算如何应对?”
我要是知道如何应对,我还把你薅出来?
皇上面露急色:“朕也是暂时没想到应对之策,所以才前来找国师商量。”
苏鼎之将皇上迎入国师府。
他摆上香案,上了三炷香后,这才开口。
“三日前我算过一卦,耗费我颇多精力,只是老夫实在是难以参透其奥秘,我日夜参悟,老天才愿泄露一丝天机。”
皇上迫不及待问:“是何天机?”
“大孟注定有此一劫,躲不过,避不了。”
“什么!”
皇上如遭雷击。
大孟百年基业莫非要毁在自己手中?
若是他成了亡国皇帝,会受到如何对待,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出来。
思及此处,他回过神来,看向苏鼎之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恳求:“国师!请一定要帮我,帮大孟朝渡过这一劫啊!”
他没有用朕,直接用的我。
苏鼎之沉思片刻,道:“我倒是勘破了一线生机——迁都!”
“什么,迁都?”
皇上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脸上一片惨白:“若是不迁,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没有。”
皇上闭上眼睛,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皇上当得十分失败,在位十九年,竟然没守住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基业!落得被突厥打到迁都的下场。
可是不迁都的话,后果显而易见。
迁都还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