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真的在这里吗？”
陈休若有所思般问道。
古老神只的眸间掠过几分茫然和不解，祂那空洞的眸子投向了空荡的蒲团，庄重而肃穆：“道尊在此，还请天尊入座。”
嗯？
陈休眼眸微眯，琉璃般的眼眸之间，似是有着万象倒映！
这位古老的神只，眼眸幽深，神情庄重，无有虚妄之态。
“呵，有点意思。”
陈休悠然踏入殿堂之间，颇为随意地于蒲团之上静坐。
那位古老的神只，躬身告退，依旧是庄严肃穆。
此间肃穆而寂寥，似是光阴的流逝都更缓慢了几分。
“道尊的存世印记，都似是被彻底抹除。”
顾言的眸间多了几分不解，红唇微动，“祂可是踏足古老，登临道果之境的存在。怎么会.......”
“古老之隐秘，我辈造化又岂能尽知？”陈休淡笑着开口，话语平静：“欲晓古老之事，当问古老之人。”
言语落下，他的泥丸宫之间，有着一股清气弥散，化为了清静菩提，佛韵无尽的白衣沙弥。
双眸慈悲，佛意无尽，正是陈休的一气化三清之身，菩提真佛。
清净佛陀足踏琉璃，步步生莲，遁出了紫霄宫。
此时是在过去纪元，古老者之外，纵然是造化境大神通者，亦会被历史的收束包容，被强行送回“现在”的时间节点。
故此，他选择衍化佛陀之身而行世。
为的，便是借古老之力。
菩提佛陀周身佛光闪烁，辉耀无尽。
他一个闪烁，便是踏足于东方琉璃净土之世。
陈休见到了彼时的青帝，亦为纪元之前的药师如来佛。
这一刻，他似是与天地共鸣，即将崩溃的法身复原如初。
“菩提真佛之身，源于菩提古树，蕴有药师王佛之真意。如今，踏足于琉璃净土，得净土之力加持，得以行走于过去的纪元。”陈休轻声自语。
他缓步上前，躬身行礼。
药师如来双手结印于膝上，面有慈悲之意，做普渡众生之相，轻声道：“小友可是来自那紫霄宫？”
证道古老，彻底凌驾于光阴之上，统御过去未来，万法归一！
如今的药师如来，即是万古之后证道古老的青帝！
“正是。”
陈休轻轻点头，“敢问青帝前辈，道尊如今，去往何方？作为古老者之一，祂老人家，如今是否存在于世？”
药师如来双手合十，话语平和：“道尊，超脱失败了。”
超脱失败？
陈休的眸子陡然一颤。
他想起了昔年的青帝之语：“超然于一切之上，我意还在天意上，真正的大自在，大解脱，此为超脱，更在古老之上。荒古至今，无尽岁月之中，只有一位真正达到了超脱！”
原始天尊！
陈休的神情变幻莫测，“道尊，超脱失败了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
“超脱成功，便是诸天万界再无寻觅。超脱失败，则为大道天妖诞生。”药师如来轻声道：“至于超脱失败......你还记得昔年天庭第十重天深处的太初冥土否？”
陈休微微点头，心有余悸般道：“记得。”
那家伙，可是差点影响到自己道心的存在！
药师如来面有慈悲之意，轻声道：“道尊超脱失败而兵解，衍化而生的大道天妖，是为黄老妖。”
黄老妖？
陈休的眸间有着诸多的不解闪烁。
作为古老者解脱失败的产物，祂至少是造化圆满的存在。
但是，亘古至今的诸多大神通者间，似是并无这一位。
“黄老妖作为道尊超脱失败后的弥留，拥有几分昔年道尊的神通。只是，彼时有三清开天地，定阴阳，立地水火风，诛绝无尽先天神只！黄老妖作为疯狂的天生神只，自是陨落于三清之手。但是，祂虽陨落，却是真灵不灭，万古将复。故此，为了彻底镇压于祂，道德天尊将这一点真灵炼化，以无上神通束缚，敕封以神名，而后投入彼时原初的太阳星之间。”
原初的太阳星？
陈休的眸子陡然一颤，惊呼道：“东皇太一！”
在诸多的世界之中，东皇太一又被称之为“中黄太一”或者“中黄大帝君！”
中黄者，中央黄老君！
这尊只存在于道门典藏之间的无上神明，或许就是昔日的黄老妖！
“难怪彼时仅是大神通者的东皇太一，能够执掌东皇钟这般神兵。”
陈休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凌驾于十大绝世之上的，寰宇唯四，被称为“万神之祖”的四件神兵，分别是原始天尊手中的盘古幡、道德天尊手中的太极图，灵宝道尊手中的完整诛仙剑阵，以及藏匿于东皇钟深处的混沌钟！
唯一东皇钟是落在看似平凡的东皇太一之手。
倘若，祂真的是昔年道尊失败后的大道天妖所化，那倒是能够解释。
“青帝阁下，晚辈还有一问。”
陈休轻声道：“不知九天玄女和道尊，可有联系？”
药师如来双手合十，淡然道：“紫霄宫宫中，回望过去，逆流而上。你想知晓的一切，都能够寻到答案。”
“原来如此，多谢青帝前辈。”佛陀双手合十，消散于东方琉璃净土世界，化为一道浩瀚佛光过于陈休的泥丸宫之中。
他将知晓的诸位告知于顾言，淡声道：“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只要去往过去，都能够得到解答！”
言语之间，四方的虚空之间有着长河浮现，光阴似是在回溯。
“这里已然纪元之初，天地开辟之前，还能回溯？”顾言显得颇为惊讶。
“在紫霄宫之中，我依旧可以回溯光阴。”陈休轻声道。
下一刻，天地变幻，长河涌动！
时光回溯，往昔再现！
映入陈休两人眼帘的，依旧是紫霄宫，灯火长明，似是恒古不变，永世存在！
在那灯火之中，此刻却是有着一男一女两位童子在打坐修行。一位身披龟蛇交织的道袍，眉清目秀，眉宇间自有几分傲气；另一位，则是华贵的少女，手中法诀变幻，飘渺出尘！
“九天玄女，真武大帝，居然皆是道尊的童子。”陈休轻声感慨之间，已然看到了紫霄宫在岁月中的诸多变化，却是依旧无有窥见道尊之影！
“走吧，看看过去的紫霄宫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