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蜷缩在别墅客厅的角落,落地窗外的天色灰蒙,一如她此刻的心境。曾被叶不凡打趣说是“盛满暖阳”的地方,如今冷寂得只剩无边的孤寂,肆意将她包裹。
水晶吊灯洒下惨白的光,映照着满室荒芜。沙发上还留着叶不凡上次靠坐的褶皱,林萧伸手缓缓摩挲,指尖沿着凹陷游走,仿若还能触到他的温度。往昔他一来,欢声笑语瞬间就能填满整栋别墅;可如今,门口的拖鞋许久未动,落了薄薄一层灰。
她抱紧双膝,下巴抵在手臂上,眼眶酸涩却流不出泪。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凝出暗沉的渍,就像她心头干涸的伤——初见叶不凡时眼里燃起的光,随着他一次次失约,渐渐黯淡、几近熄灭。
窗外风声呼啸,吹得花园里的蔷薇花枝乱颤,残红碎落一地。从前叶不凡会细心地剪下新开的蔷薇,插进花瓶摆在林萧床头,让馥郁花香伴她入眠;如今只剩花枝在风中呜咽,徒添凄凉。
林萧机械地起身,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腿走向窗边。玻璃上映出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发丝凌乱,眼神空洞。她喃喃低语:“叶不凡,你到底在哪儿啊……”回应她的,只有风卷落叶的簌簌声。这空旷的别墅,恰似囚住她的牢笼,锁住了爱,也锁住了她鲜活的心,徒留抑郁在每一寸空气里蔓延、扎根。
林潇呆坐在别墅的窗前,眼神空洞,仿若深陷泥沼无法自拔。窗外的流云聚了又散,却勾不起她分毫兴致。直到不知哪阵风拂过,吹散了桌上堆叠的旧杂志,一张熟悉的照片闯进眼帘——是叶不凡,意气风发地站在公司大楼前剪彩。
刹那间,记忆如开闸洪水,叶不凡公司的点滴汹涌回溯。那些他熬夜筹备方案时紧锁的眉头、谈成项目后眼里难掩的雀跃,还有忙到错过饭点,两人在办公室共享外卖的温馨画面,走马灯般在林潇脑海不停轮转。
林潇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衣角,指节泛白。此前被抑郁蒙住的双眼,此刻燃起一丝光亮。“对啊,他的公司!”呢喃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久未有的颤抖与急切。那是叶不凡的心血所在,哪怕他人许久未露面,公司也定藏着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
她猛地起身,奔进卧室胡乱套上件衣服,发丝凌乱也顾不上打理。镜中那张略显憔悴的脸,此刻满是决然。抓起包、夺门而出,别墅的死寂被甩在身后。打车前往公司的路上,林潇心跳如鼓,掌心沁出冷汗。往昔两人同行时的谈笑风生仿若仍在耳畔,她暗暗发誓:这一趟,定要寻回失联的叶不凡,或是找回被遗落许久的真相,冲破这片将自己困得太久的阴霾。
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林萧的视线却没聚焦在任何一处,攥紧衣角的手早已指节泛白,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与忐忑。她的心跳剧烈得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路朝着叶不凡的公司疾驰而去。
起初,疑惑像是丛生的荆棘,狠狠扎着她的心。“为什么突然就断了联系?是工作出了棘手至极的难题,把他困得脱不开身?还是……他厌烦了,想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一想到后面那个可能,林萧的心就猛地揪紧,眼眶也泛起酸涩。
转瞬,回忆裹挟着暖意袭来,那些在公司加班的夜晚,叶不凡总会抽空给她发消息,俏皮又宠溺地叮嘱她早些睡;偶尔她突袭探班,叶不凡惊喜的模样历历在目,还会揽她入怀,笑说她是疲惫时刻的“专属充电站”。这些回忆成了此刻支撑她的力量,林萧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不会的,我们有这么多美好过往,他不会轻易放手。”
可临近公司,不安又卷土重来。万一见到他,换来的是冷漠疏离该怎么办?自己这副憔悴模样,会不会惹他厌烦?各种念头在脑海里横冲直撞,搅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双脚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车一停稳,林萧便推门而下,攥紧拳头,目光中满是孤注一掷的决然:“不管结果如何,这一回,我定要个说法。”
林潇迈进叶不凡公司的那一刻,只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忙碌的职员穿梭其间,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可她满心满眼只有寻找叶不凡的念头,脚下的高跟鞋急促地叩击着光洁的地面。
她沿着走廊逐个办公室探寻,路过会议室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林潇猛地刹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竟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身着规整的工装,平日里总有些佝偻的脊背此刻挺得笔直,正专注地整理手头文件,还时不时跟身旁同事低语几句。
刹那间,震惊如潮水将林潇彻底淹没,大脑“嗡”地一下陷入空白。“爸,怎么会是你?”她差点脱口而出,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数疑问在心里炸开,父亲从没提过在这里工作,是刻意隐瞒,还是机缘巧合?自己深陷抑郁、苦苦等叶不凡的这段日子,父亲竟就在同一屋檐下忙碌,却佯装不知?
林潇眼眶泛红,牙关紧咬,攥紧的拳头微微战栗,满心准备质问,却又在父亲转身瞬间,把话咽了回去。毕竟这是父亲的职场,当着这么多人闹开,不合适。林潇深吸一口气,暗暗平复心绪,决定等下班后,再跟父亲把事情弄清楚。
这时林潇也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她想着自己的父亲到时候肯定能够告诉自己叶不凡现在在哪里待着的。
她开着车慢慢的往自己的公司去,自叶不凡失去联系后,她就已经没有怎么注意过自己公司的事情了。
殊不知,她的公司在她这段消沉的时间里,已经被这群蛀虫啃食的不成样子了。财务室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几个亿,但林潇却是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