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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氏大厦,高耸入云。

这里是华市最壕的集团,据闻里面的老板是个财神爷。

投资啥啥赚,于是被许多人做成小卡供在家里,以求发财。

财气是流转的,信仰是有力量的,岑家越来越有钱的确情有可原,这或许就是他们家族的术法……

此时,岑氏大厦一楼,金芜正拘谨的坐在椅子上,这是这几年来他第一次自己出门,第一次独自走到现世的车水马龙之中。

金芜将鸭舌帽帽檐压得好低,只露出尖尖的下颌。

人好多,大家都好厉害的样子,他有些怕。

但是没有办法,这次岑鹤川给的太多了。

……

岑鹤川要参加一次晚宴,需要有人陪同保护他,于是岑鹤川向风华之地提出了申请。

八卦如白禾与桃小玖,半夜醒来最爱聊各种小道消息。

白禾想也知道岑鹤川是为了谁来的。

呵呵,一个现世的晚宴需要向风华之地提申请?

什么保镖岑鹤川雇不到。

但是白禾还是笑眯眯的以最高规格接待了岑鹤川,并且坐地起价。

白禾很是严谨:

“岑总想要什么样的人保护你?

新人术士呢,10万一天。

中阶的18万8一天。

你要找13组……”

岑鹤川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漫不经心道:“金芜,多少钱,直接报就行。”

白禾直接拿出合同,上面早就已经打好了金芜的名字与价格。

“1000万一天……欢迎下次合作。”

这时恰巧桃小玖过来找白禾,见白禾把小黑“卖”了,当即愤愤不平。

桃小玖说得义愤填膺:

“小黑他社恐,再说姓岑的不安好心,他垂涎我们小黑美色。”

闻言,姓岑的丢给桃小玖一张卡:“拿去花。”

桃小玖顿时变了脸色,笑嘻嘻道:“但是小黑也要多出去走走,他这样社恐是不好的,要勇于突破自己。

财神……啊,不是,那个岑总,你看白禾也可以去给你当保镖,给你打8折。”

白禾皮笑肉不笑:“我不去。”生意能够让他赚得更多。

桃小玖置若罔闻,继续与岑鹤川道:“800万,直接打我卡上就好,我帮他收着。”

岑鹤川已然起身,嫌弃的看了白禾一眼:“我不要他,一身铜臭味。”

白禾:“……”

另一边,至于金芜,他确实也是需要钱的。

最近金玉要过生日,金玉从头到脚都矜贵,金芜想送金玉万分好的东西。

于是便也接了这次任务。

……

其实金芜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岑鹤川了,正确来说是他躲着岑鹤川。

那源于一次酒后乱性。

金芜只记得那天好像下雨,很冷,他抱着一只小猫想去躲雨。

由于童年经历,金芜身体不大好,淋了些雨便脸颊苍白,颤抖着比他怀里的小猫咪还要可怜。

这时一把伞出现在金芜的头顶。

那时金芜已经认识岑鹤川许久,他们一起去过拂晓楼,岑鹤川见过金芜杀伐的样子。

也见过金芜在白玉塔里的日子。

塔内的日子无人且安静,对于金芜而言成了非常好的地方。

他安安静静缩在塔内,整个人都很宁静,甚至敢将自己袒露出来,穿一些浅色的衣服。

开着窗,在阳光下抱着抱枕玩游戏。

岑鹤川有钱,砸的钱多了便能砸开白玉塔的大门。

他经常能够去看望金芜,金芜便和他亲近了些,会双臂环着膝盖听岑鹤川讲外面的故事。

漆黑的眸子水润润的,很好看。

就如同岑鹤川第一次见到金芜,离得好远,便觉得金芜漂亮到自己的心底。

后来出了白玉塔,塔外人多,金芜故态复萌,又变成了那副怕人的样子。

但依旧很善良。

再怎样不愿出门依旧会救助小动物。

金芜抱着猫咪在屋檐下躲雨,岑鹤川打着伞出现。

他躬身,伸出手摸了摸金芜的头发,笑着问道:“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身子。”

金芜真的好冷,他对岑鹤川又很信赖。

岑鹤川是他认识为数不多的朋友。

于是金芜扬起清清秀秀的脸,小声道:“要。”

但是,岑鹤川真的没有想到,那样杀伐的金芜竟然是个小趴菜。

一杯度数不高的酒就就让金芜双眼朦朦胧胧,认不清一二三四。

于是岑鹤川将金芜轻轻松松的抱起。

岑鹤川发誓,他当时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是金芜先缠上来的。

其实也不能怪金芜,只能怪桃小玖,还有桃小玖那偶尔过来13组蹭午饭的师父。

这一年,苏十肆经常到13组蹭饭。

说白了,还是因为13组的人长得好看。

从春和到温小柔,再到清清秀秀的金芜,苏十肆都很喜欢,美人很下饭……

但苏十肆啊,这人十分放肆,见金芜老实,便爱逗弄金芜。

“小黑,有女朋友吗?那有男朋友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像你这个年纪,又这样漂亮的孩子,可不能孤家寡人。

要趁着年轻多享受一下。

你看你叔叔我,当年我都快死了,那也要趁着最后时光睡了连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一睡真不赖,你们不知道……”

往往这时小柔会笑眯眯的请苏十肆出去:“我们小黑还小,麻烦苏先生不要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

苏十肆晃晃荡荡离开,还要嬉皮笑脸道:

“不小了,二十多了。

我们家小桃花二十多已经把白禾拿下了。”虽然他家小桃花现在也就20出点头。

苏十肆一番话总能说得金芜面红耳赤,苏十肆十分愉悦,逗弄老实人真有趣。

但他也是为了那孩子好。

年纪轻轻就要出门谈恋爱嘛,不然老了胳膊腿都不好用。

许是苏十肆总在13组叨叨,潜移默化的影响了金芜。

8块腹肌,大长腿……

恰好醉酒那天岑鹤川也被淋了雨,换衣服之际双颊酡红的金芜走了过来。

双眼迷蒙,乖乖的,又茫然的,可怜兮兮像金芜救助的那只小猫咪,不谙世事。

岑鹤川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他甚至还阻拦了金芜。

可是岑鹤川毕竟不精通武道,而金芜却是一剑能够砍了拂晓楼的人。

岑鹤川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商人,他只有钱,又不大会打架。

岑鹤川没有法子,心一狠,反客为主的拥抱了金芜。

……

次日酒醒,天旋地转,金芜彻底变成了鹌鹑。

裹着被子,水润润的眸子怯生生看着岑鹤川,好似岑鹤川是怎样的坏人。

岑鹤川无奈,给金芜看自己肩膀上的伤痕,笑得痞里痞气: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当坏人,但我这不是打不过你吗?

你要对我用武力,我也反抗不了……”

金芜眼睛都红了,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坏人。

忍住腰间酸痛,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下巴,遮住鼻子。

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敷衍了事。

金芜磕磕巴巴:

“你、你不要胡说,我、我不是那种人。”细一听金芜当真有些着急,他在认真解释。

但岑鹤川不听,他继续笑:“你就是那种人。”

金芜觉得自己变成了坏人,自那以后便总躲着岑鹤川。

还是今日岑鹤川主动去风华之地找保镖,这才把金芜引了出来。

……

岑氏集团,金芜坐了有一会了。

来来往往许多人都有注意到他,气质是冷冽的、但又怯怯的,很矛盾的一个年轻人。

脸都被遮挡在帽子下,露出的下颌线条很是优越,皮肤更是犹如搪了层瓷般细腻。

看穿着应该不是岑氏的员工,因为不够职业化也不够得体。

大家不知道他在等谁。

直到岑鹤川从楼上下来,走到金芜身前,弯腰,塞进金芜手里两颗橘子糖。

是金芜爱吃的橘子糖,他仰头便看到了岑鹤川棱角分明的脸。

很英气,很有攻击性的一张脸。

但是那天晚上却很温柔,虽然后面也很凶……

想着,金芜晕乎乎的,红了脸颊。

岑鹤川觉得有意思,伸手摸了摸金芜的头发,暧昧询问道:“想什么呢,怎么脸红了。”

金芜条件反射般往下压了压帽檐,遮住自己的脸,这才磕磕绊绊道:

“才、才没有,你别胡说。”

岑鹤川继而道:“你怎么总说我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金芜抿着嘴唇不说话。

于是岑鹤川向一旁助理介绍道:

“李助理,这是金芜,我新找的保镖。”

李助理推了推眼镜,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纤细的年轻人。

甚至李助理觉得自己一个能打这保镖两个。

但这年轻人长得又极好,清清秀秀,很是忧愁的模样,眉眼生得就惹人怜惜。

现在许多老板都喜欢包养一些小情人。

比起保镖,眼前的年轻人更像是后者。

于是李助理了然:

“好的,岑总。

但是如果为了遮人耳目,不妨给金先生换个职位。

他看着真不像保镖,容易落人口舌。

不如安排金先生当您的秘书。”

岑鹤川也晓得自己的助理想错了,但依旧重复道:

“可他就是过来做保镖的。”

说着,岑鹤川轻轻拽过金芜手腕,将人拽到自己身边。

这样一高大,一纤细,两相对比,越发离谱。

金芜则是忙拘谨对助理鞠躬:“我会好好工作,保护好岑先生的,请你放心。”

助理回之以鞠躬,心道这小情人脾气倒是好,不恃宠而骄。

比别的公司老板的小情人要有眼色许多,自己老板果然眼光好。

李助理希望这个金芜能够哄好岑鹤川,在岑鹤川身边待的久一点。

万一岑鹤川未来看上一个小作精,苦的还是他们下面这帮人。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是:岑鹤川正在哄金芜。

拿过金芜随身书包,岑鹤川手掌搭在金芜肩膀上,极为耐心的询问道:

“中午吃什么,你早上吃了吗?

吃点暖和养胃的吧,看你这样瘦。”

金芜垂首:“我都行……不挑的。”

这时,李助理手机震动,他垂头看了一眼信息,神情凝重的附在岑鹤川耳边低语。

李助理虽然是现世的普通人,但是从祖上就开始追随岑家。

自然晓得岑家有门道,通晓术法,能够生财,当然也经常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一些简单的问题李助理直接会雇佣赏金术士,给得多了,总能平事。

今日就是,岑氏集团地下二楼,应该是有对家用了不入流的手段。

找了一些妖邪之物,布阵来搬运岑家的财气,自然被早早发现。

李助理也有及时处理,找了一些经常合作的赏金术士。

只是这次的事情貌似有点复杂,那些赏金术士到现在不仅没有解决好问题,而且貌似还受了伤。

不得已,李助理只好把这事告知岑鹤川,请岑鹤川找更专业的人士解决。

然而岑鹤川并不避讳金芜,他伸手拍了拍金芜肩膀,自然而然道:

“陪我到负二层一趟。”

李助理皱眉阻止:“岑总,这不好吧,这……”

岑鹤川置若罔闻:“没有什么不好的。”

李助理继而道:“岑总,即便您不向金先生隐瞒,可负二层污糟,妖邪气重。

金先生看着身体不大好的样子,别被冲撞了。”

金芜赶紧摆手:“没关系的,不用为我担心,我肯定不会拖后腿。”

李助理再次强调:“你会怕,下面会很恐怖。”

闻言,岑鹤川不由轻笑。

金芜再次保证:“我保证我不会怕,我怕我也会忍住。”

李助理无奈:“好吧”

……

负二层,灯光明灭。

空气显而易见的阴湿粘稠,即便给岑家工作许多年,李助理依旧有些无法适应现在这种情况。

地上跌倒两个赏金术士,貌似受了伤。

还有几个站着的,正在往外面拿法器,一边拿一边道:“岑总退后,今天的状况很危险。”

说话间,他们还看了眼瘦瘦弱弱,目光闪躲怯懦的金芜,领队的那个赏金术士嫌弃的撇了撇嘴。

靠脸吃饭的小白脸,真是什么场合都敢过来凑热闹,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岑鹤川拽了拽金芜的袖子,笑着询问道:“你可以吗?这里的妖物厉害吗?你会不会怕他们?”

金芜一本正经的摇头:

“怎么会?他们又没有人恐怖,我今天已经见了很多人了,胆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