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荣贵妃抓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逼我诬告皇后,要治我们谋逆之罪。
我可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我将重任交到了若风手里。
“若风,请你保护好我母亲。”
素来沉稳冷静地若风也红了眼,她朝我单膝跪下。
“若风定不负王妃所托!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赵尚食周全!”
其余人纷纷跟我跪别。
母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管默默掉泪。
最终,他们都上马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步履稳健地走回马车上坐好。
良久后,荣砾的人马终于找来了。
他们见只有我一人,皆面露错愕。
他们左顾右盼,踌躇不定,怕其中有诈。
我看穿他们的心思,淡然自若道:
“此处并无旁人,怎么?抓我一个还不够列位领赏吗?”
为首的将领下了马,礼数周全地朝我抱拳道:
“末将得罪了,有劳王妃与我们走一趟。”
“不用废话,要走就走吧。”
他们驱赶马车,将我带回皇城。
我在车内苦思对策,尽管荣贵妃不会要我性命,但吃点苦头是在所难免的。
我必须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车子走了两个多时辰,忽然停了下来。
就听外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车内是楚王妃吗?皇城司奉命调查谋逆一案,还请列位将王妃转交给我们!”
这声音,是魏国公顾千衡!
我撩起帘子,见顾千衡骑在马上,领着一群武功大夫拦住去路。
荣砾的兵马当然不肯放人,为首那将领反问:
“谋逆一案何时由阁下调查了?”
顾千衡冷哼。
“此乃庆太妃亲自下的懿旨!阁下莫非要抗旨不尊?”
“魏国公,末将只听领与荣将军!”
顾千衡当即拔刀。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双方兵戎相见,赶车那士兵趁乱驱策马车逃离。
顾千衡怒吼:
“别让他跑了!”
奈何皇城司的武功大夫比起荣砾的精兵还是略逊一筹,顾千衡被绊住了,无妨前来营救。
最后,我还是被带回皇宫,关进永巷内。
我住的房间算不上牢房,不过阴暗破旧些。
隔天,庆太妃的贴身默默谢嬷嬷领着宫女珍珠来了。
她板着脸对守卫们放话:
“如今一切尚未有定论,还请列位好生对待楚王妃,若她有什么好歹,庆太妃和楚王都不会善罢甘休!”
经她一番敲打,那些守卫和宫人们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
谢嬷嬷让珍珠取出食盒,将一份份精致的饭菜取出。
趁着我吃饭时,谢嬷嬷屏退左右,动容地拉着我道:
“王妃,您受委屈了,太妃十分挂念您,她让我转告您,她老人家定会想办法助您脱困的,您千万要保重身子。”
我谅解道:
“有劳谢嬷嬷禀告太妃奶奶,芸瑶一切安好,让她也要多多保重。”
庆太妃如今不过是个无实权的花架子,她已经尽自己所能庇荫我了。
谢嬷嬷又道:
“以后您的吃食都由珍珠送来,您想吃什么尽管与老身说。”
“好,有劳谢嬷嬷了……”
谢嬷嬷离开不久,又有客人来了。
太监搬着一张铺上坐垫的交椅进来,荣贵妃一袭暗紫色弹墨毛绒滚边披风,她在宫女的搀扶下,摇曳生姿地走进这狭小逼仄的房间。
她款款坐下,幸灾乐祸道:
“楚王妃,真想不到呀,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