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靖国公宇麟、大学士高斌、傅恒以及凌云彻、进忠等人皆屏息凝神,静待皇帝的下一步动作。
气氛已降至冰点。如懿与皇帝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皇帝的脸色铁青,显然已被如懿的言辞激怒:“如懿,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娴妃,是朕的妃子!你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朕的脸面,代表着皇家的威严!你如此执迷不悟,朕如何能容你?”
如懿的身躯微微一震,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地站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陛下,若真是铁律无情,那臣妾愿以一己之身,换取凌云彻一命。他不过是一时失手,又非心存恶念,何不网开一面,彰显陛下宽宏大量?”
养心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进忠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再插嘴半句。
皇帝闻言,目光复杂,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明。他站起身,缓步走下龙阶,每一步都似乎在衡量着心中的天平。养心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连进忠等侍从也屏息以待,生怕一个呼吸都会打破这份微妙的平衡。
突然,皇帝猛地站起身,手腕用力,上身却纹丝不动,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蓄积着无尽的怒火。众人的目光随着皇帝的动作而移动,只见皇帝的目光如炬,直射向站在一旁,面色苍白的娴妃。
皇帝的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手腕用力,上身却如同山岳般沉稳,没有丝毫的动摇。紧接着,一道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在殿内回荡,如同夏日午后的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养心殿内的沉寂。皇帝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对着娴妃扇去了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娴妃的脸上,更打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让整个养心殿都为之震颤。
靖国公宇麟、大学士高斌以及富察·傅恒等人目睹这一幕,皆是神色凝重,大气也不敢喘。他们深知,皇帝此举不仅是对如懿的惩罚,更是对在场所有人的警示,提醒他们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与本分,更莫要妄图挑战帝王的权威。
如懿的脸庞瞬间红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屈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那是被皇帝的耳光所震破的唇瓣留下的痕迹,如同盛开的红梅,在苍白的面颊上显得格外刺眼。
皇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深深地刺入如懿的内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他冷冷地看着如懿,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靖国公宇麟见状,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皇帝的性格,也明白这场风波的根源并不在于一只鹿,而是在于皇帝对权力的绝对掌控与对后宫的严格管理。
皇帝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殿内回响:“娴妃,你身为满洲贵女,自幼受教于礼法,难道竟不知逐鹿天下,定鼎江山乃是帝王的权利?你竟敢纵容凌云彻那小子,在朕的围场之中,抢先射下那寓意着天下霸业的第一只鹿!你这是在挑战朕的权威,还是在挑衅朕的底线?”
皇帝的呵斥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逐鹿天下、定鼎江山,乃是帝王独有的权利,你今日之举,不仅是对朕的权威的挑战,更是对祖宗家法的公然践踏!你可知罪?”
如懿毫不退缩,她的目光坚定而清澈:“皇上,臣妾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忘记过我们之间的情谊。但臣妾更明白,人若失去了真心,失去了对美好情感的追求,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臣妾今日此举,并非为了挑战皇上的权威,而是为了守护我们心中那份最纯真的情感。曾经让我们彼此牵挂、彼此依靠的情感。”
皇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如懿情感的嘲讽,也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无奈。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冻结:“情感?对于一个帝王而言,情感不过是浮云,是多余的累赘。朕的情感,早已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这片朕亲手守护的江山社稷,以及那些为朕、为大清呕心沥血的朝中重臣。”
皇帝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龙袍上的金丝银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能洞察人心。在提及他身边的几位后妃时,他的语气与表情无不透露出对她们各自独特的情感与宠爱。
“朕对皇贵妃馨澜,那可谓是宠爱有加。她不仅生得温柔贤淑,更是心思细腻,能体贴朕心。馨澜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更难得的是她那颗细腻敏感的心,总能在朕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最贴心的慰藉。朕对她的宠爱,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依赖与信任。””
皇帝的语气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敬佩与赞赏:“朕对靖国公宇麟,那可是委以重任,视他为朕的左膀右臂。他为大清江山征战沙场,立下不朽战功,每一场战役都打得漂亮而果敢。他的英勇与忠诚,是朕最为倚重的力量。”
提到皇后,皇帝的神色变得庄重而敬重:“朕对皇后,那可是敬重有加。她不仅出身名门,端庄大气,更是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朕从不为后宫之事烦心。更让朕感动的是,她家族中的傅恒,随靖国公出征西北,为国尽忠,功勋卓着。这样的家族,这样的皇后,朕怎能不敬重?”
说起那慧贵妃高氏来,皇帝的语调不自觉地便轻柔了几分:“至于这慧贵妃啊,朕向来都是对其宽宏大量的。虽说她偶尔会耍些小性子,显得有些任性妄为,可每每想到她的父亲高斌不辞辛劳地为朕治理那令人头疼的水患问题,又尽心尽力地辅佐朕处理朝政事宜,且还立下了如此显赫卓着的功绩,朕自然也就不忍心过多苛责于她了。毕竟嘛,她那些个小小的任性之举倒也未曾引发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然而她背后的家族对于朕以及整个大清王朝所作出的巨大贡献,那可是实打实、不容小觑的呀!”
紧接着,皇帝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娴妃,用一种近乎冷酷无情的口吻说道:“还有那昭嫔之兄赫舍里氏,以及谨贵人之兄西林觉罗氏,他们皆跟随靖国公一同出征大漠,为我大清浴血奋战,建功立业。朕理应对昭嫔和谨贵人多些宠爱才是。”
此时的皇帝稳稳当当地端坐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他的目光犹如冬日里那呼啸而来、冰冷刺骨的冽冽寒风一般,直直地射向如懿所在之处。那眼神之中不仅透露出丝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鄙夷,更似乎蕴含着一股能够洞彻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将如懿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留任何余地。
“而你,娴妃如懿,”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刀刃,精准地刺在如懿的心上,“你又能为朕、为大清做些什么?你的存在,对于朕来说,似乎总是那么可有可无。在这深宫之中,你除了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墙头马上遥相顾, 一见知君即断肠,你还能为朕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如懿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皇帝的话语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将她内心的防线一点点击溃。但她仍然倔强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帝。
“皇上,臣妾虽出身乌拉那拉氏,但臣妾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臣妾自知无法像靖国公那样征战沙场,也无法像皇后那样掌管后宫,但臣妾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为大清、为皇上尽忠。”如懿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皇帝冷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更多的不屑:“你的方式?哼,朕倒是想听听,你所谓的‘方式’究竟是什么?你的家族乌拉那拉氏,又有谁在为朕分忧解难?朕只知道,你的哥哥因为贪污受贿被贬为庶民,你的家族在朝中几乎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你又能为朕带来什么?”
“皇上,臣妾虽出身乌拉那拉氏,但臣妾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责任。如懿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但臣妾始终坚信,情感与责任并不矛盾。臣妾愿以一颗真心,默默守护在皇上身边,守护这片我们共同热爱的江山。臣妾所求不多,只愿皇上能偶尔想起我们曾经的情谊,记得臣妾的好。”
在那空旷而压抑的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将皇帝的面容映照得阴晴不定。他的双眼如同深邃的宇宙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乌拉那拉氏家族无尽的嘲讽与蔑视。
“乌拉那拉氏,”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专出毒妇的家族,真乃我大清的耻辱!”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乌拉那拉氏家族的失望与愤怒,仿佛这个家族的存在就是对大清皇室的侮辱。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深深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如懿站在那里,她的面容苍白如雪,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与屈辱的光芒。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皇帝如此刻薄的言语。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未能发出声音。
皇帝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直刺如懿的内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他冷冷地看着如懿,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你看看你,”皇帝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身为满洲贵女,自幼受教于礼法,却心如蛇蝎,手段毒辣。你与你的姑姑,真是如出一辙,都是那般的自私自利,为了争宠夺权,不择手段。”
皇帝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割在如懿的心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她的眼中充满了屈辱与不甘,却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靖国公宇麟见状,心中暗自叹息,那叹息声细若游丝,却满载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他深知这位年轻帝王的性格,如同深邃夜空中的孤星,既璀璨夺目,又遥不可及,其内心世界的复杂与矛盾,绝非外人所能轻易窥探。而这场因一只鹿而起的风波,其根源实则深植于皇帝对权力的绝对渴望与对后宫如铁律般的严格掌控之中。宇麟轻咳一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试图以这细微的动作,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氛。
“皇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娴妃娘娘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被情绪所左右,还望皇上念及往昔情分,从轻发落,以彰显陛下宽宏大量的胸襟。”
皇帝的目光如炬,穿透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宇麟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而出,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宇麟,”他缓缓说道,“如果朕告诉你,你的妹妹,朕的皇贵妃馨澜,因为先帝皇后乌拉那拉氏的一碗红花,此生孕育皇嗣的机会已变得渺茫,如同秋日里凋零的落叶,再无重生的可能,你还会如此轻易地为她人求情吗?”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波澜,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宇麟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双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愤怒与悲痛的复杂情绪。他深知红花的厉害,那是一种能够彻底摧毁女子生育能力的剧毒,其残忍程度,无异于剥夺了一个女子作为母亲的权利而馨澜,他的亲妹妹,那个曾经笑颜如花、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子,竟然因为一碗红花,永远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机会,这怎能不让他心痛如绞,肝肠寸断?
然而,宇麟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靖国公,他的内心如同磐石般坚韧。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他看向皇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皇上,微臣自然明白这红花之毒的厉害,也深知它对馨澜的打击之大,足以让一个女子心碎成灰。”然而,宇麟毕竟是经历过无数风雨、见识过无数世面的靖国公。他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将那份悲痛与愤怒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皇帝,那眼神中既有对妹妹遭遇的悲痛与愤怒,也有对皇帝决定的尊重与理解。“奴才更明白,这是皇上的后宫家事,关乎皇家颜面与血脉传承,微臣身为臣子,自当听凭皇上做主,绝不敢有丝毫逾越。”
宇麟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在这寒冷的朝堂之上流淌。他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皇帝的忠诚与尊重,也展现了一个臣子应有的风度与担当。而这场因凌云彻射鹿而起的风波,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复杂而扑朔迷离。
皇帝望着宇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对于宇麟而言,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于是,皇帝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他的请求,但心中的那份沉重,却久久难以散去。
皇帝在短暂的静默之后,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够穿透人心:“娴妃,你身为后宫之人,本应恪守妇德,端庄稳重,然而你今日之举,却令朕深感失望。念及你往日的情分,朕决定降你为娴嫔,即刻前往延禧宫侧殿,闭门思过,以反省你的过失。”
皇帝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记住,未经朕的旨意,延禧宫上下人等,包括你娴嫔本人,均不得踏出延禧宫半步。违者,视为抗旨不遵,朕绝不轻饶,一律杀无赦!”
他的眼神冷冽,如同寒冬中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那话语中的决绝与无情,让宇麟不禁心中一凛,他知道,皇帝的决定已经无可更改。
皇帝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空气,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他接着说道:“至于那凌云彻,朕决定对其施以杖责三十大板,以示惩戒。”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凌云彻穿透:“行刑地点就设在养心殿门口,朕要让所有的侍卫都看看,不守规矩的下场!杖责之后,凌云彻即刻被逐出皇宫,发配至木兰围猎场当差,以儆效尤!”
皇帝的旨意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朝堂之上,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将整个朝堂都笼罩在他的权威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的愤怒与决心,他们知道,这次的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留下的伤痕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愈合。
凌云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愕与恐惧。他知道,这一顿板子下去,自己恐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更何况还要被赶去木兰围猎当差,那更是九死一生之地。
然而,面对皇帝的旨意,他又怎能不从?凌云彻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命运转折。周围的大臣们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暗自为凌云彻捏了一把汗,却又不敢多言一句。
皇帝的旨意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割着每一个人的心,让整个朝堂再次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侍卫们执行杖责的声音,以及凌云彻那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似乎在诉说着这宫廷深处的残酷与无情。
而皇帝,则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复杂,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是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在这皇权至上的世界里,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而他,作为这天下之主,又怎能轻易言败,轻易动情?
最终,当凌云彻的杖责执行完毕,被侍卫们拖出大殿之时,皇帝才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言罢,皇帝转身步入内殿,只留下那一抹孤寂而坚定的背影,以及满室的沉默与压抑。而这场宫廷风波,也随着皇帝的离去,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只留下一道道难以磨灭的伤痕,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