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顿饭,吃的最尴尬的,是樊孝琳。
她之前暗中调查陈卓的事情,一直没跟他说过。
此时被他听见,感觉自己有点不地道。
但陈卓却在刚才坦白之后,神情都轻松多了,席间还跟樊永成喝了好多杯酒,樊永成喜欢高谈阔论,他就一直安静地听,时不时捧场几句,哄的樊永成十分尽兴。
吃完饭,二老将两人送下楼。
“叔叔阿姨请留步。”到了车跟前,陈卓礼貌地说,“你们随时呼叫我,我只要不在跑活,就一定随叫随到。”
叶杭说,“整天在路上跑也不是事儿,抓紧时间找个稳定的职位比较好。”
“我会的。”陈卓点点头,“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和孝琳失望。”
说完,他上了副驾,车门关上,在二老的注视下,缓缓驶出小区的方向。
“你说这小子是真淳朴还是装老实?”叶杭还是有些不满。
樊永成想了想,叹了口气,“他能在那种鱼龙混杂的行业混的不错,肯定不是傻白甜,但目前看下来,倒也不像个心思弯弯绕的油滑之人。”
叶杭不否认他说的,但一个高知家庭,总归很难接受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成长环境不一样,圈子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一样,”她叹了口气,“就算这是个好孩子,他们要是真的在一起,麻烦绝对少不了。”
“只要他不害咱们女儿就行,”樊永成想,“孝琳这性格一时半会很难安定,我觉得现在说婚嫁为时尚早,说不定孝琳根本不想结婚,就想跟他谈谈恋爱呢?”
“也是,”叶杭点点头,“现在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都是要谈几段的,算了,我也不操心了,只要安全到位,其他我都不干涉。”
这一边。
车子缓缓靠边,停在陈卓租住的小区门口。
“我走了,明早我来送你上班。”陈卓解开安全带,对樊孝琳说。
樊孝琳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表情,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陈卓,你没生我的气吧?”她为难地解释道,“我不是怀疑你,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谈恋爱,所以才......”
她话没说完,整个人直接被陈卓按住后脑勺,搂进怀里。
“你不要解释,”陈卓罕见地强势,直接打断她后面的话,“你什么都不要解释......永远都不要解释......答应我可以吗?”
他爱她,所以他认可她做的一切。
即便是调查自己,让自己去做精神鉴定,那也只能说明她够谨慎,懂自保,会维护本就属于她的利益。
他也才会更加放心,戒备从来不是错,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运输圈摸爬滚打数年,他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孝琳,我知道我离你父母的要求,差了十万八千里,”陈卓接着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陪着你保护你,如果哪天你不需要了,我会立刻离开。”
樊孝琳一听,立马不满地推开他,“离开离开天天就知道离开,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不需要你?你这话都说了几百遍了,你累不累?”
“我......”陈卓语塞,但还是努力顺着她的话道,“那你如果对我有需要,我也绝不推辞。”
樊孝琳看着他用最呆滞的表情说出最深情的话,最终还是没憋住笑。
“好了,别太紧张,今晚也才第一次见家长,”她安慰道,“我们都有一个磨合的过程,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请提出来。”
陈卓摇摇头,“我没有不满,叔叔阿姨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我也想能快点达到他们的认可,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做个精神鉴定?”
“你不觉得,那个很伤自尊吗?”樊孝琳问,“你要是真的介意,我们就不做了。”
陈卓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觉得,再说,自尊也不是靠这东西维持的吧?”
他很清楚,樊孝琳不让自己做,是怕伤他自尊,但他去做,是让她和她的家人放心。
“明天见。”
次日傍晚。
晚上八点半。
温知夏刚回到小区,就看见樊孝琳的车也停在楼下。
紧接着她的微信语音就发过来了:【宝我在你门口】
温知夏赶紧加快脚步上楼,随即就看见樊孝琳大包小包,拎着吃的在门口等她。
“你家又停电了?”温知夏莞尔,“冰箱又坏了?”
“哎呀,不就是想来找你蹭个饭嘛!”樊孝琳跟着她进了家,“上回你说你家冰箱弹尽粮绝,我这不是从我爸妈那薅了点吃的,给你送补给嘛!”
温知夏美滋滋地接过她手里的食物,“多谢,大记者,你昨晚见家长如何?叔叔阿姨对陈卓印象好吗?”
“一言难尽,”樊孝琳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我也没准备一次就能让他们认可陈卓,而且我也不是一心奔着跟他结婚去的,我觉得就这样挺好,谈一辈子恋爱也不错啊,为什么非要那一纸婚约呢?”
温知夏点头,“这种事只要两方都赞成,是不需要那些形式上的东西,现在好多情侣连孩子都有了,却愣是不结婚呢。”
“陈卓为了得到我妈都认可,都去做精神鉴定了,”樊孝琳关掉手机里的鉴定文件,正要吐槽,忽然看见茶几底下放着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我去......”她拿起来数了数,“宝,你男人需求也太旺盛了吧?这玩意就剩俩了???”
温知夏一回头,看见她手里拿着的杜xxx蕾丝,脸色顿时尴尬极了。
这两天她医院忙,就还住在出租屋里,傅若时一下班就过来找她,每次都说坐一会就走,但每次都说话不算话。
“那个,你过来看一下你吃多少鱼丸,”温知夏赶紧岔开话题,“还有青菜,你有没有不吃的?”
樊孝琳笑而不语地走过去。
刚进厨房,防盗门就传来一阵按密码的声音。
傅若时进屋,拆下领带随手一丢,“老婆,上回那个仓鼠的磨牙棒你在哪儿买的?为什么它们只吃你买的那款不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