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梨’二字传入耳畔,笑声最欢的箬横瞬间凝固一张肃杀冷壁似的脸。
气氛也没有刚才活跃,五小队成员齐看向郁清麦。
孟元率先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搂过郁清麦肩膀。“你这孩子喝多了,快去醒醒酒,快去!”
说着,用了大力气推他和晴子快走。
可是,“站住!”箬横说的,同时敲了敲桌子。
顿时,孟元没有了动作,背对箬横眉头紧拧,倏然间郁清麦感觉后背发毛,一股极强的杀气腾腾而跃,包裹住这一小片范围的人。
危险…危险…
“哥哥…怎么回事?”黎姿曼意识到不对。
沈鹏早就黑了脸,挡在黎姿曼身前。“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怎么回事!谁叫芥梨!”箬稚安揪着库泽脖领大声问。“说啊!谁敢姓芥!”
这就不是孟鹤煜一家的事了,而是整个六小队一时心软留下的大隐患。
“你,说!”箬横抬眸,手指晴子,强权压人,晴子左顾右盼,还是说了。
“孟先生15岁时曾来樱花岛拜访我父亲,恳求他帮忙保护一个女孩。
十几年过去了,那女孩在泰国天然氧吧里生活,只有一条腿,名字叫芥梨。
我只知道这么多!”
完了,保不住了,五小队齐刷刷闭眼,呼吸略沉,咬肌渐显。
箬横想起来是谁了,没有看他们,而是拨打晴子父亲渡边的电话。
“箬司令…”
“我要泰国芥梨的命!”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渡边思量一下,得罪箬横还是得罪孟鹤煜?
他说。“嗨!”
随着这声‘嗨’,箬横原本板正刚肃的眉梢开始上翘。“孙老,我再敬您一杯。”
呼,肉眼可见,孟元沈阳北提着的心降下来。
孙兴端酒杯。“干杯。”
阿拉利。“来来来,箬司令,我敬您,我敬您,秦正委,咱们一起敬箬司令。”
黄颖。“小铮快端酒杯…”
秦铮不动。“……”
沈阳北。“箬司令,我敬您,还请您不要和孩子一般计较。”
孟元。“是啊,老箬,鹤煜和沈鹏也算你半个儿子,你夫人在时特别喜欢鹤煜,我敬您,敬您。”
箬横端酒杯。“看在黎黎的份上,再敢有下回…”
孟元。“不敢不敢,快来人,给我为箬司令准备的黄金古董送到军车上去,还有沈部长为箬司令准备的古董字画,一同送车上。”
“是。”
叶家老爷子冷嘲热讽。“孟元,你可真懂事。”
阿拉利。“表叔姥爷,我敬你,敬你。”
叶老爷子。“同敬…”
郭帆和陈首眸光复杂,转着酒杯随意喝一口。
院落中间又恢复了热闹非常的景象。
反应稍慢的人都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就好比吴卿怡,她不了解王楚辞为什么在几秒间出一身汗,就连西服外套都湿了大片。
“安安,就留在老爸身边,不许去跑了。”箬横云淡风轻说着话,朝库泽挥手。“你们男人去喝酒。”
“司令…我…”
沈鹏。“走了,快点…”
箬稚安咬紧嘴唇说。“我要去问个清楚…”
“厉,你保护安安。”
“是。”
箬横口中叫厉的男人是他的贴身大保镖,去客厅的五小队在看见是厉带着气势汹汹的箬稚安来的,就知道,箬横不会信任他们了。
包括库泽,箬横连对他都起了戒心。
“靠!”库泽一脚踢翻客厅的摆件,上前推了厉的肩膀,被他反手擒住手腕。
很明显,库泽和厉不对付。
惊的黎姿曼瞪大了眼,库泽的武力值算是五小队里高的了,居然接不住厉的一招?
“放开!”箬稚安说。
厉撒手,退到她身后。
“安安…”库泽伸手要抱,箬稚安红了眼眶,推他。“你跟我说实话,芥梨是谁?”
“我…”库泽有些为难,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黎姿曼上前说。“安安,先让哥哥们换衣服,你看你鹤煜哥哥吓得脸都白了,咱们一会说,好吗?”
“好,姐姐,抱着我…”
“乖。”
岂止孟鹤煜煞白脸,腿软腰颤,水鬼沈栗还有猴脑沈鹏,哪个不是一身的冷汗,劫后余生似的后怕?
趁他们五个换衣服的空档,黎姿曼想问怀里哭泣的箬稚安,陈曦给她使眼色,不能问,吴卿怡什么都不知道。
她正溜着她们的眼神,希望从中察觉出什么。
黎姿曼内心叹气。“不哭了安安。”
“好…”
“来人,请郁清麦和晴子进来。”
“是。”
然而,郁清麦收到孟元和郭帆非常严厉的警告,进到客厅之后并不敢说什么,身处东南亚地域,管不住嘴很有可能会耍丢了命。
晴子附在她耳边说。“芥梨和箬小姐年龄相同,19岁,果子…已经得手…尸体送去了会堂府!”
黎姿曼点点头,闭紧眼睛。
“该死,死了我也不解气!”箬稚安哭喊。“来人,给我去查,姓芥的都给我查出来,查!”
“是。”
陈曦不冷不淡的说。“卿怡,奥莉沫儿,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奥莉沫儿早看惯生死狙杀的事。“走吧。”
吴卿怡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曼曼姐你告诉王楚辞去餐桌找我。”
“好,快去吧。”
她们走后,黎姿曼怀抱箬稚安坐在沙发上,小丫头刚才还像兔子似的欢蹦,现在蔫蔫的不高兴。
“安安,怎么了?芥梨…怎么得罪你了?”
“他们害死了我妈妈…呜呜…芥爻岛的人害死了我妈妈…我恨他们,恨姓芥的人!”
黎姿曼微微蹙眉。“你妈妈…不是被飒塔送给你爸爸的女人气死的吗?”
“这是一点原因…其实…”
厉。“小姐,夫人在天之灵,不希望你伤心,不要哭了。”
“呜呜…”箬稚安欲言又止,咬紧下嘴唇不说话。
黎姿曼抬头看工事工说的厉,他就像一个冰冷机器,机械的完成命令,敢打断箬稚安的话,肯定是箬横不同意把黎黎的死因公之于众。
聪明如黎姿曼,不敢再问。
库泽他们换完衣服出来了,箬稚安抬头看他们,满眼怨毒。
“还有没有了?”小丫头尖着嗓子问。
他们五个齐刷刷的摆手。“没有,真的没有了啊!”
库泽的衣服换早了,他接过箬稚安抱起来,不到片秒时间,大颗泪珠打湿肩膀。
“你再敢我就不要你了。”箬稚安说。
“我不敢,不敢。”库泽抱着她,出客厅去泳池旁哄。
其余人去找各自伴侣,客厅独留孟鹤煜和黎姿曼,还有郁清麦和晴子。
“曼曼,我们俩先走了哈。”郁清麦边说边往后退。“改天再来哈…”
他也被箬横的横目吓到了,不敢多待。
晴子礼貌点头。“孟先生,夫人,再见。”
旋即,两个人退隐入阴影里,消失不见。
没旁人了,黎姿曼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孟鹤煜醒醒酒。
“哥,喝点热水…”
“你手指疼吗?”孟鹤煜突然想到,他下手没轻没重,捏到了黎姿曼的手指。
“没事…”黎姿曼抿抿唇,问。“芥梨在芥爻岛救了你们吗?”
“是…以后再和你说好吗?今天箬横在,他听不得一个‘芥’字。”孟鹤煜说的小心。“我给她养在泰国天然氧吧里是他们四个让的,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真像在外面养了个女人。”黎姿曼浅笑。“泰国的小别墅还是卖了吧,我不要了。”
“卖卖卖,马上就卖…”孟鹤煜有些委屈,抱住她,一头扎进她怀里。“你都不知道,我遇到你之前吃了多少苦。”
怪他,高兴过了头,没有告诫晴子管住嘴。
黎姿曼沉默几秒,柔声说。“晴子说果子已经得手…”
“被箬横知道了,哪还会有命…”孟鹤煜抖嘴唇。“我以为我会没命…”
“我不是说芥梨…是婷婷…果子能抽出时间处理芥梨…就说明…婷婷韩束…没了…”
孟鹤煜冷上一张脸。“她们活该。”
现在的黎姿曼还不明白五小队害怕箬横的由来,芥梨…她不认识,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对照夏津死时,五小队拖拖拉拉的想保他,到了芥梨这一句话都不敢说,任由箬横害死了她。
几句话,一条人命没了…
黎姿曼唏嘘一声…
“今天儿子满月宴,曼曼,整理好心情,不能让人看笑话。”
“好,抱儿子出去,给他们看看。”
“好。”
要是没有调整情绪的好本领,枉费孟鹤煜是沈阳北的女婿。
宴会上,该喝酒喝酒,该碰杯碰杯,处处欢声笑语…
可是…
泰国,孟氏酒店顶层…
孟鹤婷守在窗口等鸽子飞回来,却迎来了催命符…女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