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笑吟吟的看着她,“姐姐来了,请坐。”
平康将屁股垫在脚上,乖乖坐下,完全没有平日颐指气使的样子。
大长公主眼光扫向她,淡声道:“你今日倒乖觉。”
平康小时候无法无天,有次抱着她又咬又骂,她没惯着平康,将人拖到室内,扒去裙子打屁股,肿了几天。事后卢淑妃带着平康找皇帝告状,反而被皇帝斥骂,从那以后,平康看到她绕道而行。
平康小心回答,“多谢姑婆夸赞。”
见聂琚双手捂着小腹,她没话找话,“妹妹,你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没什么,月信来了,有些胀疼。太医也没办法,说习惯了就好。”
大长公主对聂琚道:“你若实在难受,我有个方子给你,但每个人体质不同,不知道是否对你有用。”
聂琚捂着肚子,“那我试试。”
大长公主又笑笑,“呦呦啊,这种事情,等你成亲后会缓解许多。”
聂琚不解,“真的?这又是为什么?”
大长公主吹吹茶盏,“因为有驸马服侍啊。”
聂琚歪头沉思,姑婆的意思是,驸马会给她沏红糖水,用手她用暖肚子?
“姑婆,这些事情不用等到成亲,驸马现在就可以为我做来。”
她颇有些得意,谢玄定然愿为她做这些琐事。
大长公主眉头微挑,这孩子真上道啊。
自己才点拨两句,她就领悟了真谛。
“没错,你那驸马多好的底子,放在那里纯属浪费,是该早些侍奉你。”
聂琚很赞成,就是这么回事,因为谢玄,她白白摊上了婚约,总得让他付出点什么吧?
平康不知怎么回事,脑子一抽,“敢问姑婆,你是不是认识一位民间大夫?叫贺青筠,住在回车巷。”
大长公主脸上的笑容一滞,“......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认识他?”
平康身子一抖,“不不不,我不认识她!我,我前日去街上,听人说起过他,说,说,说他医术高明,擅治,治妇人之病。”
大长公主怔了好一会儿,起身就走,聂琚想留都留不住。
待她走后,平康松了口气,哎呀,刚才差点吓死她。
上前揪住聂琚,“你得对我负责!那隋姓书生缠上我了!”
聂琚拍开她,“你在说笑吗?你不缠着他就不错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最后把他怎么样了?”
平康将隋遇安的话对她复述一遍。
聂琚惊讶不已,隋遇安的义父竟然认识姑婆?两人还有仇?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本想进宫找皇帝打听,但肚子疼得没法动弹,只得窝在榻上,喝着红糖水,用丝绵袋暖着肚子。
同日,谢玄来公主府看她。
尽职尽责的长史谢辞一把瞅住谢玄。
“家里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见公主不要太频繁,不要太频繁,你得守规矩!”
时下风气不算严苛,但寻常未婚夫妻通常也只在上巳节,七夕节,元宵节相见,哪有这么频繁的。
作公主府长史也好,作为谢玄的堂叔也好,他都有必要劝阻。
谢玄拂袖甩开他,“这位长史,我是驸马,请你对我客气些。”
聂琚一见他,瞬间涌出委屈,“谢玄,为何会有月信这种东西?”
谢玄半跪在她面前,“公主很难受?”
“难受,很难受!”
谢玄哄她,“那怎么能让公主开心些?”
身后谢辞凉凉道:“你不如给公主缝月事带?”
聂琚马上拍手,“谢长史说他会缝月事带,但我没让他给我缝过,不如让他来教你,你缝给我用如何?”
谢玄:“......好,我学。” 他转头对谢辞道:“谢长史,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谢辞笑笑,“是,未婚的驸马。”
聂琚嗄嗄直笑,塞给谢玄话本,“给我读读,你上次读得就很不错,不过这次一定要读完整,不许跳过那些香喷喷的精华。”
谢玄想起那些直白的描述,捏捏手指,“......还是不读这些了吧?你好好休息。”
聂琚也不为难他,“不读也行,你给我揉小肚子,记得把手掌心搓热。”
谢玄答应下来,将掌心搓得发烫,给聂琚暖着小腹:“公主,这样有好受些吗?”
他呼吸微滞,掌心下的皮肤细腻如玉,温热柔软。
聂琚点点头:“我的肚子没那么疼了,谢谢你。”
拍拍他胸膛,男子肌理流畅,毫无赘肉,怦怦作响。
谢玄脸一热,定定神道:“公主可知,你喜欢我陪着你,意味着什么?”
聂琚理所当然道:“意味着我是正常的女子,而且审美极好,喜欢最好看的男人。”
谢玄:“......”
巧了,他就是最好看的男人。
聂琚想起一事:“对了,我的画呢?隋遇安送我的那幅。”
谢玄轻轻吐出一口气,“......你说那幅画?被姜年不慎损坏了,我已经狠狠罚过他,公主别生气好不好?”
聂琚:“.......” 怎么就被毁了呢?
谢玄想起平康在画摊的话来,聂琚明显听清了,她未必就不放在心上,得和她解释清楚。
他穿好衣服,握住聂琚的手,郑重道:“公主,不管你对我是何种心思,但我对你好,没有别的原因,我——”
这时嬷嬷在外面轻咳几声,陛下嘱咐过,不能让驸马与公主单独在屋里待太久,他们还没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