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是真的叶玄来了的那一刻,瓷娃娃原本那得意而张狂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它死死地盯着叶玄,那个身影,犹如一把滚烫的烙铁,深深刻进了瓷娃娃的灵魂深处,让它浑身都不自在。
瓷娃娃的躯体,开始颤抖。
那是控制不住的,发自内心害了怕的颤抖。
它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传递着它内心深处那如海啸般汹涌的震惊。
“这是幻觉吗?他之前不是还身受重伤差点儿死了吗?”
“怎么现在……现在他浑身上下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死了的样子!”
“不……他现在,根本不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瓷娃娃试图眨眨眼,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叶玄那挺拔的身姿和强大的气息却始终清晰而又真实地呈现在它眼前。
一股仿佛在凌冽寒风中裹挟着炽热滚烫气息的风暴从叶玄的方向朝自己正面扑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瓷娃娃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破碎的字眼,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它的目光在叶玄身上来回游走,试图找到一丝他受伤虚弱的迹象,然而,叶玄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却如同耀眼的阳光,让它无处可寻。
甚至,这丝气息没有一丝破绽,看不出半点儿漏洞。
这也就意味着,瓷娃娃想要找到叶玄的弱点来杀死叶玄的道路,根本走不通!
瓷娃娃的心跳瞬间就乱作一团,呼吸像是在拉扯。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几乎直接凝固了,寂静得让人害怕,瓷娃娃只能听到自己心脏不规则的急速跳动。
它望着叶玄冷漠的眼神,那个眼神看不出丝毫疲惫,看着叶玄,瓷娃娃仿佛能从中看到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
叶玄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那整洁的道袍、腰间的佩剑、从容的姿态,都在向瓷娃娃宣告:“没想到吧!井底之蛙!老子回来了!”
“而且,还是全盛归来!”
“小东西,做好觉悟了吗?做好死的觉悟了吗?准备好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吗?”
“不,这不是真的!不不不!不可能是真的!”
眼前的叶玄并没有开口,但即便是不开口,他的突然出现所带来的压迫感也是直接拉满的。
瓷娃娃再次尖叫起来,“你这个狗道士!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哦?这才多久没见啊?”
“你连贫道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之前在五行星阵里杀贫道不是杀得挺爽的吗?还仰天大笑,说你能打十个?”
“怎么现在这么紧张啊?该不会是力气用完了吧?那你可得小心啊,贫道就是来趁人,啊不,趁鬼之危的哦。”
“放屁!”瓷娃娃怒骂道:“你你你……你不可能是叶玄!你肯定也是幻象!对不对?”
瓷娃娃记得,这个五行星阵,一共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所构成。
现在自己已经击破了金木水火四种元素,还差最后一个土元素。
所以毫无疑问,摆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说不定就是开启了土元素的叶玄幻象!
对……错不了!肯定是这样!
如果说金木水火四种元素都是从正面跟自己战斗,想凭借着强悍的力量将自己击垮的话。
那么最后这个土元素,就是冒充叶玄幻象,想要从侧面,也就是攻心!
对!他就是要从攻心这一方面,把自己彻底击垮!
“哈哈……别……别吹牛了!你……你才不是叶玄呢!你……”
“你肯定是开启了土元素的叶玄幻象,对不对?哈哈!不说话了是吧?你肯定……”
“你搁这儿说什么屁话呢?破阵给你破魔怔了?”
叶玄忍不住嘲讽了瓷娃娃一句,听到瓷娃娃这番话之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
“狗东西,连你叶玄爷爷都不认识了?之前不还是一口一个叶道长叫着吗?”
看着瓷娃娃那张震惊的陶瓷脸,叶玄的声音冰冷低沉,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叶玄向前走了几步,那步伐沉稳有力,在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却又像是一对闪着冰光的锥子,每一步都在瓷娃娃的心里插上了一个红彤彤的血印子。
“之前不是还想把你道长我大卸八块么?”叶玄冰冷的声音传出。
“你!你……”瓷娃娃伸出修长的血指甲,指着远处的叶玄,“你你你……”
“怎么?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么?现在我露脸了,你不认得你爷爷我了?”叶玄的话语如利箭般射向瓷娃娃,字字带着尖锐的讽刺。
瓷娃娃脸上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不断放大、突出,仿佛要从眼眶里飞溅出来。
它的嘴唇颤抖着,苍白的瓷器脸变得更加煞白,那只伸出的手也开始不停地哆嗦。
“我……我……”瓷娃娃努力想要说出完整的话,可不知为何,站在叶玄面前,它的身体剧烈颤抖,如同秋风落叶于半空漫无目的漂浮,找不到可以落下的土地。
“你……你别……别过来!”
瓷娃娃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却带着明显的哭腔,尖锐破碎,它的牙齿上下打架,咯咯作响,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失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叶玄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它的心上,让它浑身上下失去知觉,痛苦无比。
叶玄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瓷娃娃,“别过来?你让贫道别过来,贫道就会听你的?”
“之前贫道还让你远离玄清观呢,怎么不见你这家伙远离啊?”
“现在贫道过来了,你知道害怕了?搞笑呢?”
叶玄盯着瓷娃娃,握着桃木剑,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怎么?现在看到我恢复如初,害怕了?”
“当初你那嚣张的气焰去哪儿了?那个要把玄清观铲平,把青城所有人全都杀光的气焰,哪儿去了?”
叶玄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风呼啸着吹过,吹起叶玄的道袍,洁白的长袍在狂风中绽开,更增添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