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走到梅爱雪面前,邀请梅爱雪和我们一起去喝羊肉汤。
我们来到羊肉汤店,二叔定了个包间,点了两斤羊肉。
二叔招呼梅爱雪说:“吃啊,不要客气!”
梅爱雪说:“我能喝杯酒吗?”
“你这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呢!”二叔说。
梅爱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高兴!”
我们都知道梅爱雪在高兴什么,看见田长青和田亮峰父子反目,梅爱雪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二叔点点头,叫店小二打了些米酒过来。
其实梅爱雪并没有真正的发疯,只是醉酒的时候会让人感觉疯疯癫癫的,其他时候还算正常。
二叔给梅爱雪倒上一杯酒:“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不出三天,田家两父子都会落入法网,你的女儿总算可以瞑目,而你,也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梅爱雪一脸诧异地看着二叔:“你知道我女儿的事情?”
二叔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你女儿吕梦霞的事情,整个西坝镇都传遍了!”
梅爱雪抿着嘴唇说:“但我看你很脸生,不像是本地人!”
二叔微微笑道:“你尽管吃肉,其他的不用多问,相信我,吕梦霞一定能够沉冤得雪,你也会好起来的!”
梅爱雪点点头,她没有多问,而是埋头吃肉,看她风卷残云的样子,应该是饿了很长时间肚子了。
我和二叔都没来得及动筷子,那锅羊肉很快就见了底。
梅爱雪抬头看了看我们,略带歉意地说:“那个……不好意思……我……我实在是太饿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尽管吃!”二叔叫来店小二,又加了几斤羊肉。
从羊肉店出来已是傍晚,外面已经雨过天晴,梅爱雪谢过我们,她的背影渐渐和夕阳融为一体。
回到客栈,看见客栈老板正在做账,二叔走过去跟客栈老板攀谈起来:“听说今天客栈门口很热闹呀,田镇长跟他儿子干起来了?”
客栈老板摘下眼镜,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狗咬狗,一嘴毛!那两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巴不得他们干起来呢!”
“哦?”二叔微微一挑眉头:“这田长青到底是个什么人?感觉镇上的百姓好像都很讨厌他啊!”
客栈老板愤岔岔地说:“岂止是讨厌,那是憎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说来听听呢!”二叔也是个八卦精,拉过一张椅子在柜台前面坐下。
客栈老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田长青在西坝镇就是个土霸王,只手遮天,作威作福。而且此人贪得无厌,连低保户的补贴他都要占为己有!
还有镇上的那几个煤矿,他都有参股,跟那些煤老板串通起来,压榨百姓,干了不少坏事。
而且他还是那些人的保护伞,有好几个工人被打伤打残,听说背后都是他指使的。
哎呀,反正姓田的干的坏事太多了,罄竹难书,一天两天都讲不完!”
客栈老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他那儿子田亮峰也不是个东西,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不学无术,拉着镇上的那些小混混,成立了一个什么帮派,仗着他的老子是镇上,在西坝镇无恶不作,敲诈勒索,打架斗殴,头两年才把一个人的手砍断了,赔了点钱,就把事情压了下来,派出所都没有留案底。
对了,去年他还绑架了一个外地老板,他说这个外地老板不懂规矩,不知道上交保护费,于是把这个老板给绑到后山,威胁老板不叫保护费,就把他给活埋了,吓得那个老板第二天就逃离了西坝镇!”
“果然是一堆人渣父子!我始终相信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二叔面容冷峻地说。
客栈老板点点头:“我们都在盼着这一天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二叔早就醒了,背着双手站在窗户前面,望着远处的层山叠嶂,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凑了过去,看见外面的天气很好,暴雨过后的天空十分晴朗,朝霞满天,金光万丈。
“今儿个天气好,出去转转!”二叔说。
“好哇!”我伸了个懒腰,天气好,心情就好,这样的天气确实值得出去走走。
我穿上衣服,洗漱完毕,跟着二叔走出客栈。
二叔并没有带我在镇上转街,而是穿过古镇,径直往后山走去。
“二叔,咱们是要去踏青吗?”我在后面问。
二叔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走到半坡的时候,二叔袖口一翻,竟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青铜色的罗盘。
那个罗盘差不多巴掌大小,是个风水罗盘,上面刻着天干地支等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这才恍然,二叔并不是单纯出来踏青的,而是出来看风水的。
我没有打扰二叔,只见二叔一会儿低头看看罗盘,一会儿抬头环顾四周。
走到一个山坳中央的时候,二叔终于停了下来,手腕翻转,把罗盘收入袖口,面露喜色道:“就这里了!好一个金雀开屏!”
金雀开屏?!
我疑惑地四下张望,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哪里有孔雀。
二叔问我在看什么,我说我在找孔雀,二叔哑然失笑:“找什么孔雀?我们这片地儿,怎么会有孔雀?”
我挠着脑袋说:“你刚刚不是说什么金雀开屏吗?”
一听这话,二叔笑得更欢:“吴常啊,你说你咋那么幽默呢?我说的金雀开屏不是金色孔雀,而是风水穴的名字!懂吗?”
我臊得满脸通红,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原来金雀开屏是风水穴的名字!
二叔收起笑容,跟我解释道:“你看这山坳背后的那座山,青翠茂盛,像不像孔雀开屏?
你再看前面,此处正对东方,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晨曦刚好射进山坳里面,把整个山坳都映成了金灿灿的一片。
这样的地形就是‘金雀开屏’,算是一处非常好的风水吉穴!”
我点点头,抱拳道:“原来如此!真是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