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近原则,他从屋里下手。
叶望舒放下花瓶跑到角落里侧耳倾听,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他期待的贴近墙贴,安静如鸡,什么都听不到。
现在的他无比需要系统的偷听技术,叶望舒叹了口气,用手敲了敲,想着能敲碎它的可能性有多大。
“兄长,你要撑住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正面肯定是打不过外面那群人,只能“挖墙脚了”
说做就做,不行也得行
叶望舒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剪刀,开始比划着戳了戳,哎,可以,看着地上的墙灰,他又重新拾起了信了。
外国不是有个电影,男主也是用一个勺子就逃出了监狱,他现在是剪刀,算是升级版的勺子了。
叶望舒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蠢,可有什么办法,动手总比坐着强吧?
“嘶,这声音”
剪刀划墙的声音让他牙酸,跟用指甲刮黑板的声音一模一样。
隔壁房刚开始没有注意到
宁长士面如死灰般的开口“该说的老夫已经说了,先帝是曾跟我说过藏宝图之事,当年他将其分成两份,一份在裴景行手上,另外一份原本应该在皇陵墓中。”
可后面他也不用猜了,肯定是在太后手里。
宁长士怕叶扶光不信还坦言道“万佛寺的背面的那座岛,你要的东西就藏在那里,至于具体位置,我真的不知道。”
应该是说连先帝都不知道,没有人见过那笔宝藏。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摊开后放置桌子上,上面正是宁长士临摹下来的藏宝图。
“当年先帝离世前也没能破解其中的秘密,终于有一天我看出了一些端倪,便来到了这莲花镇。”
刚来时也经常上去万佛寺眺望那座岛屿,曾也想过带人上岛一看究竟,可他年纪终究是大了。
上面荒野无人,又有猛兽出没,加上这莲花镇天气变化莫测,特别是雷雨天居多,即使上了岛,怕是也难以安全回来。
叶扶光拿起图纸神色不明的看了几眼,谅现在的宁长士也不敢欺骗他。
“你就没有上岛看过?”
“曾想过,却也只是想”
宁长士这把年纪了,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对于那笔宝藏没有什么想法。
原想着帮先帝守着北启的江山,可北启宗太过软弱,太后在先帝一离世便把控朝野,手握大权。
他不是没有想过聚集朝中老臣反对太后独裁,可那些人一大部分早就被太后收买,还有些被安上谋反的名头,满门抄斩。
旧人已去,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他选择离开了天都这是非之地,来到这小镇苟活。
宁长士眼神复杂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他猜不透对方想做什么,就算给他拿了这笔宝藏又能如何?
“一个国家岂能是这么轻易就能推翻改头换姓的,到头来苦的还是百姓。”
叶扶光摩挲着手上的棋子,冷笑一声“呵,宁老的深明大义实在是令人敬佩啊,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担忧民生。”
面对男子冷嘲热讽,宁长士表情凝固一瞬,苦笑的扯了扯嘴角“是啊,老夫都自顾不暇了。”
“那娇娇”
只见对方从棋盘中拿出一只白棋,上面的死局立马活了,叶扶光起身将手上的白棋放在宁长士的手里,眼神瞬间变得冷,带着彻骨的杀气启唇。
“这颗棋能定生死,是拿走还是落子,全在世伯的一念之间。”
宁长士低头看着手上的白棋,紧紧的握在手心,身影踉跄的后退几下,再抬头时坚定的转身推门离开。
“落在无悔啊”
身后的声音犹如一道催命符提醒着宁长士,这颗棋子就如他,想要这盘棋变活,想要娇娇活着,这颗棋就得消失。
身后的人依旧神色不变的望着老者的背影,脸上挂着还未退散的狠戾,清冷如玉般的面容只让人不敢靠近。
等到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那角落里微弱的刺挠声渐渐清晰了起来。
叶扶光目光又再次瞥向那传出声音的墙角处,刚才已经早有察觉,只是一脸不解,某人这又是在玩什么?
他决定前去一看究竟,当叶扶光来到隔壁房间时,在角落见到某少年坐在地上埋头用剪子戳墙角。
“………………”
光是看那背影都能知道对方极其认真,连他推门而进来到屋子都没有听到。
叶望舒人已经麻木了,按照他这速度,大佬尸体凉了,他可能都未必能戳出一个洞。
“靠,劳资不挖了,还不如真刀实枪的跟他们打一架呢”
这玩意比打架还累,干不来一点,更何况,特么给他挖穿了又怎么样,他们不还是在人家屋檐下吗。
叶望舒越想越气,扭身用力的将剪刀扔出去,等看见身后的站着一个人时,剪刀已经飞了出去。
“小心!”
叶扶光微微一侧头,剪刀的尖端稳稳的插进门上,可见有多用力,他欣慰的挑了挑眉,有力气说明身体恢复的不错。
“兄长,你没事吧”
叶望舒赶紧小跑过来围着叶扶光转了好几圈上手摸了几下,确认他身上有没有伤。
后者面无表情的任由他的手在他身上乱摸,只不过手上的墙灰全擦在他身上了。
如果不是叶望舒眼神中露出的担忧,他真的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没事,倒是你”
叶扶光看了眼墙上被他戳出的那个小洞,嘴角一抽,这又开始霍霍墙了?
叶望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解释他刚才“弱智”的行为。
“我不是怕你被打,所以就想挖个洞救你来着”
“………………”
沉默
叶望舒说出来都觉得怪尴尬的,这不是因为脑子一热做出来的。
面对叶扶光的沉默,还有异样的眼神,他努力的表达自己想救他的心情。
“为兄明白了”
男子沉默了半天只能挤出这几个字,可叶望舒从对方的沉默和眼神中看出,你脑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