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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针灸医道,剑术拜师

107针灸医道,剑术拜师

这话一出,章济的心,忽然触动了一下。

章济心神有些感触,他竟开心地笑道:“回不回去,不都是一样的?现在我在这里,生活得不也是一样开心吗?医行天下,哪里不是家呢!”

修文又道:“我听说,伯父你当年发愿,生平要医救三千个人,否则绝不回家。是不是?”

章济笑道:“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修文急道:“伯父,你就说嘛。我知道都是真的。你快说说看!”

章济往窗外看了看,轻轻说道:“这里面,还有一件往事。当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有一次,他在医救一个病人时,不小心一时失了算,那个病人不治而亡。

这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的失手。我父亲对此,耿耿于怀,他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后来,在他临终时,我答应父亲,平生要医救三千个人性命,来偿还父亲自己认为的这个过失。”

章济缓了一缓,续道:“其实,当时那个病人的死,也不能怪父亲。这是一个偶然情况,不是人能预料的。我父亲虽然知道这点,但他还是一辈子,都在责怪自己。”

“为什么呢?”

章济说道:“父亲认为,医行天下,医者父母心,同时也要把病人当作亲人一般看待。

他说,天下有许多庸医,这是并不可免的,那是因为他的医术学不到家。可是当那个医生医心险恶、心术不正时,就算再简单的病,也是医救不了。

他说,现在天底下的许多医生,虽然有医道,却没有医德。这是他一生最看不起的事,也是最痛恨的事!”

修文又问道:“伯父,那个病人,肯定不是爷爷他医死的。我知道,这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章济神色微转,说道:“那确实是一个偶然。当时,那个病人的病情很严重,不出半个时辰,就要死了。父亲想方设法,要帮他金针度穴。”

“可是,这病人的头部,曾经受过伤,他头顶的百会穴,较常人生得偏了些。待到父亲三针针下,父亲觉得情况不妙时,那病人的亲属,才说出了病人曾经受伤的问题。

父亲急得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章济略停了一停,修文问道:“这样说,那个病人,不是给救活了吗?”

章济叹口气道:“没有。最后还是死了!后来的情况,没有人能想得到?”

“那又是怎么回事?”

章济接道:“本来,父亲能将他救活过来。只要依法好好调养,应该是可以保命的。可是,父亲给他用了几剂药之后,情况突然就变了!”

“怎么了?”

“他服了药后,没过一会,就吐血而亡了!”

修文“啊”了一声,叹道:“那是爷爷他用错了药吗?”

章济叹道:“不是。是那病人的家属,用错了药?”

“那是他的家属,抓药抓错了?”

章济说道:“也不是。是因为在此之前,这个病人,被另一个大夫医治的情况。他的家属,都没有跟父亲说。”

“这有什么打紧?”

章济说道:“这里的问题就大了。别人医治的药方,与父亲的药方不一样啊!之前那个大夫用的药,与父亲用的药,正好药性相克。药性发作,结果那病人就死了。”

修文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个病人的死,也不能怪爷爷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爷爷他呢,总责怪自己,当时没有详细问清楚病人的情况。认为是他自己的大意,害死了那个病人。所以,他难以原谅自己。”

章济说到这时,心中别有一番感触,继续说道:“然而,最可恨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因为那一家人,太要面子了。为了点面子,他们害死了他们自己的亲人,并且也害了我父亲抱憾终生!

所以,真正害死那个病人的,是因为他们要面子而已!”章济激动万分,几欲流出泪来。

修文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要面子,害死了人?”

章济缓了神色,说道:“其实,父亲在此之前,是问过那一家人的,问病人在此之前,是否已在别处诊断过后,才送来的。

但是,那一家人因为怕丢脸面,怕我父亲知道,他们家一开始时,就不到我家的医馆治病,而先去别人家的医馆治病。这样的话,他们不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病人家属,就隐瞒了之前用药的情况。结果,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最后那个病人就死了。”

“后来,我时常劝父亲,不要太过自责了。他却说,如果是由于‘讳疾忌医’而死了人,我们还可以自圆其说。但隐瞒病情不说,为了所谓的脸面,而丧失人的性命,却是不可原谅的啊!”

修文默默地注视着章济,他完全可以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得到他的那位从未谋面的神医爷爷的医道医德。

只听章济默默地说道:“纵然如此,我父亲还是自责自己,当时没有小心仔细。父亲又说,即使当时病人家属,没有说明情况,做为一个医者,也是要认真审视的。

父亲事后对我说,针砭之法,易学难精,小问题也绝用不了针灸。

天下有许多个庸医,连穴位都认不清,还要替人针灸,这不是医人,是在害人。

所以,他传授我家传的针灸之法,要求我一生研习不辍。”

章济转而又说道:“修文,你先将书翻看一下,我去取一件东西来。然后教你针灸要法!”章济下去,过不多时,携了一物而至。

修文息了看书,见章济手持一物,为一紫铜色的铜像,长约两尺。

修文见得奇了,看那铜像,为一裸体的男形像。上面有标明点线,又有许多不同的文字标注,分布遍身。

章济说道:“这叫针灸铜人。学习针灸之法,有了这个,可就方便多了。”

修文在那铜人像上摸了摸,笑着说道:“有趣。我知道了,这上面写满的,都是人体穴位名称。”

章济点头微笑。他接而笑道:“这个铜人呢,是我离家后,依照家传的针灸铜人像缩小制作的。家传的那个,现在还在老家呢,较这个要大上一倍多。

当年我的太爷爷羽公,也就是我父亲的爷爷,与当时的宫廷御用大医师王惟一相交颇深。

天圣五年,王惟一依仁宗皇帝诏命,铸造两具与正常人大小相近的针灸大铜人,也得了太爷爷很大帮助。

我听父亲说,当年太爷爷行医救世,隐居不仕。因为太爷爷给予王惟一的帮助,待王御医完成皇帝诏命之后,便另送了一具给我们家,一直传承到现在。现在你看的这个,要小了不少,用起来方便,我现在就教你吧?”

独孤修文开心地说道:“好啊!”

章济说道:“你可要认真地学习,认真学清楚了。学医可不同于其他,要不然,可能会出人命的!”

修文郑重应道:“知道!”

这一日,独孤修文跟随随意道长,学习完《易经》的《易传》篇之后,便去初学洞习剑。

此时,他早已将他父亲传给他的家传剑谱烂记于心,对剑谱上的剑招剑式,是手到擒来。生辰那天,杨杰送给他一柄未开锋的钢剑,他开心不已,于是更加勤学苦练,乐此不疲。

待独孤修文在初学洞中习剑半时余,杨杰走了进来。修文一阵欢喜,说道:“杨爷爷,你来了。看我用这柄新剑,演习给你看。”

杨杰笑道:“不必了,我刚才略看了一下,你早已出师了。我这没用的师父,早已更不是你的对手啦。我知道,你尤爱剑术,再过得两年,我介绍你去拜一位武术大名家学武。”

修文欢喜道:“好啊!”

杨杰却说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里面的事,我先要与你讲清了。

我那位老朋友,他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天下各类武艺武技,在他而言,实是不足一提。我想,就算你的父亲,若见着了他,也会肃然起敬。

然而,他有一个缺点,就是脾气不好,要求严格不二。你若不合他的意,就算我介绍你去,也是无用。”

修文问道:“爷爷,那他会像你一样教我吗?”

杨杰说道:“这可难说了。我那位老友,是个武官出身。他一生习武不辍,精研不息,个性与我却是大相径庭。

然而,对于习武学艺一事,如果你能拜他为师,我想天底下,再找不到比他更好更高明的师父了。

所以,你这两年习武学剑,绝不可有半点懈怠。要不然,就算我到时候,送你去拜他学艺,他若看你基础不好,不是一个习武的材料,那我也帮不上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