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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师妹身娇体弱 > 第188章 镇北徽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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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花灯节,一直玩到很晚,看过烟竹升空人群渐散,他们才回去。

李顾生对于分别还有很多的依依不舍,但看见顾伶都打哈欠揉眼睛了,他也只好将人送回云汀楼,等人进去看不见了,才像揣着什么宝贝一样,抱着那盏顾伶亲手做的花灯,迈着欢快的步伐往初莞家走。

因为太开心太高兴了,李顾生甚至在初觉的家门口蹦了两下而且转了两个圈圈,转完就看见初莞抱臂倚门,挑眉看着他:“呦,我当是哪儿来的黄花大闺女来我这跳舞呢,原来是我们家风情万种的小柿子啊。”

李顾生恼羞成怒地大喊一声“初莞”就冲上去要跟他决一死战。

初莞轻飘飘地躲开,晃晃手说:“王妃方才派人过来了,说是你的伤差不多好了就麻溜地回去上学,省得让她再派人来抓你回去。”

李顾生的动作一顿,然后虎着脸看他,一口咬定:“你跟我阿娘告状了?”

“少把那锅扣我头上,”初莞耸耸肩,“你当咱徽阳城能有多大?今夜的灯会王爷王妃都在,就你这满城跑的性子,被瞧见了倒也不足为奇。”

“……”李顾生把面具摘下来,微微睁大眼睛,“他们看见我和阿伶了?”

初莞大大方方地给他翻了个白眼:“废话。”

李顾生被沉默了。

看他一下子就蔫下去了,初莞只觉得好笑。他“嘿”地笑了一声,伸手拍一下李顾生的脑门:“有什么心思什么想法,你就去跟王妃挑明说呗,再有三年你便及冠该成家了,忸怩个什么劲?”

李顾生闷声反驳:“我才没有那个心思。”

“那你跟阿伶是什么?”初莞问,“兄弟?”

李顾生:“就是兄弟。”

初莞:“……你行。”

他就没见过谁家兄弟一见面就娇羞到面红耳赤的。

初莞忍不住说:“就算你俩真是兄弟,那也得阿伶是兄你是弟,我必须排行老大做大哥。”

李顾生不给面子地骂他:“臭不要脸。”

初莞满不在乎地摊手,喊了十来年的“大哥”的又不是他。

时辰很晚了,本来初莞就用不着守门等人回来,奈何除开王妃的传话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件重要事情——

“镇北军的边防图?”

听见这个李顾生放下面具的动作顿住,蹙起眉头来扭头看向初莞:“阿爹是不是过两天要去找镇北将军?”

“是啊,这不找不行,不找的话咱偏北地区可得完蛋,”初莞给李顾生点了驱蚊的安神香,伸手扇了扇收起火折子,“不过不是王爷过去,而是让将军过来。”

李顾生踢了张椅子过去给初莞,自己找了一张坐下:“展开说说。”

初莞说:“除开边防图被盗,王爷还觉得这城中的细作不止一个,且有极大的可能是冲你来的。所以王爷想跟将军商讨,以再加一成军粮为条件,借一名有能力的副将护着你,”他说着再次摊手,“你自己也知晓。王爷就你这一个命根子了,你若是出事那还得了?”

李顾生没有吭声。

徽阳是荣泱国最居北的一座城,在早些年长期被北蛮人侵扰、掠杀,导致民不聊生,镇北军因为离皇城远,军饷一类总有几次供给不足,便连带着偏北地区一同落没,勉勉强强守得那一道防线。

直到十八年前昭亲王主动请封徽阳,操持民生大事,又筑城池抵御,才让萧条好一阵的徽阳逐渐繁荣起来。而在徽阳繁荣起来后,北地边境三番五次被北蛮人骚扰,昭亲王便找上了镇北将军,双方商讨一夜过后,敲定日后徽阳城竭尽其能为镇北军供应军粮及衣物一类,而镇北军则是需要保护好徽阳城的安危。

不过供给一支精锐且庞大的军队谈何容易?并非是区区一座徽阳城便能够做到的,所以昭亲王又去寻访邻城,又是好一阵的商讨才将其说服,一同促进民生的发展。

这一来二往,才有了现下和平安宁的现状。

其实若真想将自己摘个干净不引得皇城那位注意,是万不可去同镇北军做交易的,但是看边境防守岌岌可危,既为百姓也为妻儿,昭亲王不得己才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蓦然间李顾生想起来什么,一脸紧张地扭头问初莞:“那阿伶呢?阿伶她肯定不是细作,阿爹不会怀疑她吧?”

就连初莞在一开始都明里暗里地防着顾伶。

“你别胳膊时拐得太明显,”初莞吐槽了一句,然后摇摇头,“我同他们解释过阿伶不是了,至于信不信我的话,那便只能看王爷他们了。”

初莞说完就发现李顾生在盯着他看,这让他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你瞧我做什么?”

李顾生问:“你不怀疑阿伶来历不明了?”

初莞被噎了一下。

这小子真是会一针见血地挑话说。

初莞不欲同他在这件事情上多作讨论,说白了到底是有点面子上过意不去。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总之将军来时你须得在场,莫要乱跑,近段时日同样也是不可粗心大意,王妃让你回学堂到底是学堂还有王府的侍卫能护你几分,就你那五天打渔三天晒网的三角脚猫功夫,便别再同上次那般莽撞行事了。”

李顾生捂耳朵:“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年纪大了就是不一样,都有股老妈子味了。”

初莞:“……”

淦!

初莞愤怒地甩袖离开后,李顾生又坐在椅子上,就着边防图被偷这件事情下细细地想了一圈,最后一拍脑袋决定先不想了他得睡觉,打开柜子放好花灯跟面具,吹息烛灯,外头的月悬了一夜的好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顾伶都没再见到李顾生,她全当是他被抓回去上课了,自己在云汀楼混得风生水起,跟捡珠形影不离的。

八月初,天气愈演愈闷热,顾伶听说河边的桑葚又结了一批果,正盘算着要不要去找李顾生一起去,倒是有人在她做出决定前先一步来找上她了。

来人很面熟,是景夫人。

景夫人虽说是这云汀楼的主人,但是她并不管事,往常也鲜少会出面,顾伶见过她的最多次,就是看见她举着一支烟杆靠在栏栅上吞云吐雾几口,低眸看她们抚琴弄曲。

总之就是那种万事不沾的慵懒感。

所以对于景夫人亲自来找她这件事情,顾伶说不惊讶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夫人,”顾伶有疑惑就问,“寻我何事?”

景夫人轻轻抬了下烟杆:“有人寻你跳支舞,随妾身过来。”

这下子顾伶更加不明所以了,但景夫人绝不会害她,所以把疑惑的话咽了又因,顺从着跟了上去。

跟上去后顾伶惊讶地发现,景夫人竟然是将她带上顶层去了——那是除了景夫人外仅有捡珠能够上去的地方,一整层楼都是景夫人休息闲卧的地方。

这是个大人物啊。

上去后顾伶才知道,除了一个独立的房间外——估计是景夫人的寝房——其余的一整层都是空无掩墙,乍一看就像是一个空旷的练舞房,不过四下错落有致地摆放了许多的古玩玉饰,又添得了几分的充实感,使其不会过于空旷。

上去后先看见的是一扇六折的梨木屏风,隐约能见后头坐着一个人,从身形和仪态上来看,是一位地位绝对不低的妇人。

顾伶心中的疑惑更甚,自己都没怎么出过云江楼,谁会来找她?

而且跳舞的话也更应该去找捡珠才是。

正在顾伶疑惑间,景夫人上前两步轻点了下头算是行礼问安:“人带上来了,不过您若是在屏风后头待着,可瞧不见什么舞。”

闻言后头的人轻笑了两声,也不恼:“借口罢了,你就是嫌弃我作派多。”

景夫人神色未变:“妾身不敢。”

“你若不敢,那这城中便皆是胆小怕事的鼠辈了。”妇人说着站起身来,竟然听着刚才景夫人的话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顾伶看清人后就愣了愣。

那妇人与景夫人不同,分明淡妆素银,首饰也并未着有几件,却举手投足间皆是雍容华贵的不凡之气,眉目间盈盈带有笑意,眉间花钿妖冶红艳,在温婉大气中又添得了明艳之色。

顾伶脱口而出:“王妃?”

王妃:“……?”

不是,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呢,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